帽檐和口罩之间，半露出一双如同寒潭一般的眼睛。
    越是沉默，常年被红气滋养的巨星气场越让人不容小觑。
    赵晟咽了咽口水。
    即便两人合作这么多年，他还是会不由自主被对方身上的冷意震慑到。
    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氛围。
    男人又毫无反应地低下头，继续低头回复苏芊芊的消息。
    完全没将许雾的话放在心上。
    看到苏芊芊新发过来的内容，季一泽宛如冰山一般的神色里增添了几分温度。
    “下周六芊芊过来。”
    “下周六……”赵晟思索片刻，犹豫开口，“下周六你不是要和许雾去看话剧吗？”
    突然想起这件事，季一泽冷漠的眉眼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他们剧组要在帝都拍半个月的戏。
    下飞机第二天，就接到了季母的电话，话里话外责怪他只知道工作不关注许雾。
    隐约间还能听到许雾在一旁阻拦劝说的声音。
    季一泽只觉得她装模作样，为了应付季母的电话轰炸，随手买了两张话剧票。
    没想到正好是下周六。
    季一泽没有丝毫犹豫做出选择：“推了。”
    许雾永远没有苏芊芊重要。
    赵晟：“那需要我通知一下许雾吗？”
    季一泽没再说话。
    赵晟明白他的意思了——
    以前也没通知过，这次也不需要。
    ……
    另一边。
    许雾已经拿到了诊断。
    膝盖没有伤到筋骨，韧带也没有撕裂，半月板完好。
    跟乔医生昨晚说得差不多，这伤看着可怕，但没什么大问题。
    过段时间就能痊愈。
    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跟乔医生一起离开医院，回家静养。
    她这一养，就养了一个多星期。
    每天一觉睡到自然醒。
    先给在国外陪外公看病的许母打一通视频通话。
    再跟批阅奏折一样，挨个回复纪柚宁和其他几个朋友的微信。
    下楼吃厨房时刻准备着的早午饭和营养品。
    期间处理一些别的事情。
    比如听乔医生分析体检报告上的各项指标。
    她的身体很健康，脑部也没有任何创伤和疾病。
    上次类似于瞬移的意外事情没再发生过。
    许雾也就没往心里去。
    最后她再随便给许父发几条表面关心的消息，准时查收新的到账短信。
    许雾笑眯眯地看着不断变长的余额，放下手机去衣帽间换衣服，又挑了个奶油白的康康包搭配。
    她下午要去跟纪柚宁逛街吃饭。
    ……
    夜色渐深。
    苏芊芊在顾宴迟的帮助下，在公司加班完成了白天没有完成的工作任务，电脑屏幕照映着她唇角浅浅的笑容：
    “宴迟，还好有你！你好厉害呀！”
    顾宴迟收回时刻关注着手机消息的目光，朝她笑了一下。
    苏芊芊瞄到他在不停刷新微信，脾气也一点点暴躁起来。
    她刚要细看，顾宴迟屏幕就被按灭了。
    苏芊芊眼睛一转，好奇问道：“宴迟，你在看什么啊？”
    他这段时间就经常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
    对她有所忽视。
    “没什么，”顾宴迟压住攀升的脾气，岔开话题，“今晚想吃什么？”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苏芊芊抿了抿唇，回他：“想吃日料。”
    男人颔首表示可以，拿起搭在一旁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已经下班回家的助理打进来电话。
    “顾总，我好像看到许雾了。”
    ‘许雾’二字，瞬间点燃顾宴迟压抑下的所有的情绪。
    他脸色一沉，立刻大跨步朝电梯口走去，步伐比平常快了数倍，不由自主拔高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急切和怒气：
    “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