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的决定是在苏晴意料之内。
    这也正是她想要的。
    太后不能出门，也不能见任何人。
    就不会给她添乱。
    有了这一次，墨辰对太后的尊敬全部消失殆尽。
    没有了尊敬，就只剩下名义上的母子关系。
    即便是有血缘的，墨辰也只会感觉到恶心。
    “这世道就是不公平，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找一个就要被关起来？”
    凝玉不禁抱怨。
    太后的被关， 对她们是有利的。
    可太后也是女人。
    太后都已经是权利的顶峰。
    依然会受限。
    可哪怕是平民百姓的男人，只要养得起就会娶好几个女人。
    若是手头有闲钱，还会去烟花之地。
    被说成是风流才子。
    女人就被扣上不知廉耻，不知检点的罪名。
    这也就是在皇宫。
    若是在民间，太后的行为都够沉塘的。
    苏晴无奈的一笑：
    “世间对女人的束缚颇多，对男人又多放纵。”
    “女人想做什么，都是逾矩，都是妄想。”
    这也是她为何要登上权利顶峰的原因。
    只要有权利，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就可以做所有男人都能做的事情。
    她要让这世上的女人知道，只要自己肯努力，就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不要总依附于男人过日子。
    依靠男人，男人自然会不把女人当回事。
    无论在多么困难的环境中，都要为自己拼一条路。
    “娘娘，难道就不能改变这样的现状吗？”
    苏晴笑了笑：
    “凝玉，你想得太多了。”
    “我们可以改变自己，却无法改变世间。”
    大环境如此。
    她可以登上帝位，成为帝王。
    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那也只是改变她自己。
    她能给别人的，也就是做个榜样。
    若是谁愿意奋斗，也许可以为自己拼出一片天。
    但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富商之家，亦或是官家。
    女人想有自己的一片天，何尝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但想改变大环境，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凝玉，我们只能管好我们自己。”
    “你若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你背后有我！”
    只要她这个皇后给凝玉撑腰。
    就不会有人会对凝玉怎么样？
    “但世俗的评头论足，你就要接受。”
    凝玉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娘娘，就是说，奴婢也可以有好几个男人？”
    “只要不怕别人说，就可以？”
    苏晴点点头。
    世俗若是不能束缚，那还有什么？
    她就是不想顾及世俗。
    曾经历史上的那位女帝，登基时都已经六十岁。
    她在位的二十年，还搜集大量少年。
    甚至为此建立了一个专门的机构豢养。
    朝臣又怎么样了？
    还不是要尊称她为帝王？
    还不是要对着她山呼万岁？
    更没有阻止她成为一代明君。
    她一生唯一的错误大概就是重用酷吏！
    可那算错吗？
    治世当用重典。
    何况她是第一个女帝。
    若是无法压制，她又怎么能在男权社会称帝？
    “娘娘，皇上来了。”
    苏晴抬起头。
    墨辰正往里走。
    只要墨辰不高兴，就会到她这里来。
    但肯定不会说，太后怀孕的事情。
    可即便他不说，他又怎么能瞒过她这个后宫之主。
    按照这么说，皇帝就应该说。
    还能照顾太后。
    还真是期待呢！
    皇帝会怎么选择？
    “参见皇上。”
    苏晴躬身见礼。
    “晴儿，快免礼。”
    墨辰扶起苏晴。
    “皇上，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是处理完朝政了吗？”
    苏晴一脸的疑惑。
    “没有，朕心烦，过来你这里坐坐。”
    墨辰自己找了椅子坐下。
    也没有去坐正位。
    而是选择了距离她最近的椅子。
    “凝玉，你下去吧。”
    墨辰将人打发下去。
    凝玉出去时，还有眼色的把门带上。
    “皇上，您怎么了？”
    房间里没有人，苏晴在墨辰面前就可以稍微随意一些。
    她拉过墨辰的手，声音温和。
    墨辰看着苏晴，心里五味杂陈。
    告诉苏晴，他这个夫君的面子都没了。
    毕竟是他的母亲。
    不守妇道！
    还是太后！
    可不告诉苏晴，她早晚也会知道。
    这里是后宫。
    太后的身体虚弱，需要调养。
    宫里的好药好东西都要送进去。
    这肯定不会逃过苏晴的眼。
    苏晴都已经生过两个孩子。
    知道是早晚的。
    他这个面子迟早都是保不住的。
    能瞒得过其他人，肯定瞒不过苏晴。
    她毕竟是后宫之主！
    罢了！
    苏晴也不是外人。
    她是自己的妻子。
    应该是不会嘲笑他的。
    若是传出去，对她这个儿媳也没有好处。
    “晴儿，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苏晴心里暗笑。
    墨辰还是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他是知道瞒不过她，是打算说了吗？
    苏晴一副很担忧的样子。
    “夫君，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苏晴特意用的“夫君”，就是为了拉近和皇帝的距离。
    暗示他。
    此刻，她不是皇后，他也不是皇帝。
    他们只是最普通的夫妻。
    果然，听到这两个字，墨辰放松了不少。
    “晴儿，母后…母后…母后…”
    墨辰实在是说不出来。
    都感觉下面的几个字烫嘴。
    墨辰眉头微皱。
    眼底满是挣扎。
    说？
    不说？
    不说，瞒不住。
    说，太丢人！
    太后都做了些什么？
    丢人现眼！
    枉为一国之母！
    他日到地下，有什么颜面见先帝？
    “太后，太后，她，她，她怀孕了。”
    墨辰最后面的三个字声音都极低。
    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晴差点没笑出来。
    好面子的墨辰竟然摊上了这种事。
    里子面子都没了。
    这就是越在乎什么，就会越失去什么。
    可她还是憋住了。
    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夫君，你说什么？”
    “怀孕？谁怀孕？”
    墨辰有点气恼。
    可这种事，放到谁身上都不会相信的。
    “太后。”
    墨辰又重复一遍。
    苏晴被震惊的都不会说话了。
    眼皮都不会眨了。
    她觉得，自己这副表情应该最合适。
    震惊到，就的这样的。
    “皇上，您，您确定？”
    “太后怀孕？”
    墨辰只能无奈点头：
    “是，太后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