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的一脸不可置信，在墨辰看来，就是在演戏。
    没想到，江云舒的演技炉火纯青。
    原来，寺院也不是真的可以修心。
    能不能修，都看个人。
    江云舒这种人，佛祖都无法感化。
    “当然宫里人自己做的。”
    墨辰的语气带着不屑。
    大有一种，明知故问的感觉。
    江云舒抚摸着大块的玻璃。
    又向房间里跑去。
    里面的人也都全部跪下。
    还有玻璃的半成品放在桌子上。
    整个流程就是现代玻璃的生产模式。
    只不过一切都在用人力，而不是电。
    她为了离开电，想破了脑袋。
    没想到，这里竟然都批量生产了。
    怎么可能呢？
    玻璃明明就是现代产品。
    古代怎么可能会有？
    难道还有其他人也穿越而来？
    否则，古代是不会有人能做出来的。
    墨辰悄悄的走进来。
    欣赏着江云舒的不可思议。
    他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只是就这样盯着江云舒。
    他很好奇，这一次，江云舒要如何解释？
    他本来是不想为难江云舒，想给她留个面子的。
    兵法，香皂。
    可江云舒不知见好就收。
    反而变本加厉。
    将已经遍布民间的东西拿过来诓骗他。
    是真当他这个皇帝是好骗的。
    “墨辰，不，皇上，这是不可能的。”
    “这是我自己研究的。”
    “肯定是有人看见，然后偷走的。”
    江云舒惊慌失措的解释。
    墨辰彻底失望。
    在事实面前，江云舒还是不肯承认错误。
    还在一意孤行的为在辩解。
    “贵妃，你跟朕过来。”
    这里全部都是下人，他想给江云舒留面子。
    江云舒跟着墨辰离开。
    两人来到宫道上。
    墨辰将所有人都打发离开。
    “云舒，你说实话，你是从哪里来的？”
    他不想被人知道，就是想给江云舒一次机会。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江云舒肯承认，这次他只当不知道。
    江云舒看向墨辰的眼神满是慌乱。
    “墨辰，这真的是我自己在寺院研究出来的。”
    “我没有骗你。”
    墨辰大失所望。
    他都已经将下人全部打发离开，江云舒还不说实话。
    “云舒，既然你说是你做出来的，那你是什么时候做的？”
    “我是在寺院想到的，但是没有材料，回到宫里才做出来的。”
    墨辰突然笑了出来。
    “云舒，玻璃在民间早有之，最早可追到三年前。”
    “你可以派人去查。”
    墨辰话里有话。
    他已经查到，江云舒在京城有自己的势力。
    他让她派人去查，就是这个意思。
    嫔妃和其背后的家族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在宫里和民间有些自己的人，无可厚非。
    他在做皇子的时候就知道。
    这是无法避免的。
    可江云舒用的人却是塞外人。
    这让墨辰不得不心生疑虑。
    若不是江云舒，换一个人，墨辰都会在知道的第一时间连根拔起。
    可他最终给江云舒留了机会。
    只要江云舒不做对朝廷不利的事。
    他就睁只眼闭只眼。
    “皇上，你不相信我？”
    江云舒眼底满是失望。
    曾经的墨辰是相信她的。
    无论她说什么，都相信。
    而现在，墨辰不止一次的质疑她。
    “三年前就有的东西，你说是自己做的，你让朕怎么相信？”
    墨辰失望的离开。
    他不想再和江云舒多说一句。
    独留下江云舒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宫道上。
    直到许久之后，湘云找过来。
    “娘娘，您怎么了？”
    江云舒听到湘云的声音，才回过神。
    “湘云，我做玻璃的事情，你有没有透露给其他人？”
    “没有，奴婢没有，娘娘，奴婢怎么可能说出去？”
    江云舒没有理会她。
    是啊。
    怎么可能是湘云？
    墨辰说，玻璃在三年前就已经出现了。
    那个时候她还是王妃。
    可她为什么不知道？
    她是王妃的时候是可以随意出王府的。
    她怎么就没有看见？
    “湘云，如果民间有玻璃，老百姓会用吗？”
    江云舒边走边问。
    她找到问题关键。
    她没有看见，就是因为无人使用。
    但三年前就已经出现，只能说明用的人不多。
    “娘娘，窗户上的每一块玻璃都要一两银子，老百姓也买不起。”
    “就连皇宫都是自己做的，没有选择从民间买，就是因为价格太高。”
    “能用的就只有商家富户，或者是豪门贵族。”
    “当官的肯定不敢用，会被扣上贪污受贿的名头。”
    当湘云知道玻璃造价的时候就知道，老百姓肯定用不上。
    百姓一年的收入也就二两银子。
    还得一家人的衣食住行。
    哪有钱用这东西？
    “娘娘，若是真有，外面的人也看不见。”
    江云舒算是彻底明白。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可到底是谁做的？
    难道真的有穿越者？
    江云舒魂不守舍的回到浮玉殿。
    脑子里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直到深夜，一动没动。
    房间里也没有电灯。
    子时，江云舒放出一只信鸽。
    御书房。
    “皇上，贵妃娘娘的鸽子。”
    凌风抓着一只鸽子放到墨辰的桌子上。
    鸽子腿上还有一个竹筒。
    墨辰盯着鸽子半晌。
    “皇上”，凌风提醒。
    “拿下来。”
    墨辰吩咐，凌风从鸽子腿上拿下竹筒。
    “详查玻璃的制作源头。”
    “凌风，把信放回去，放开鸽子，派人跟上。”
    “是。”
    鸽子被再次放飞。
    暗卫随即跟上。
    墨辰提起笔，继续批阅奏折。
    他就不应该对江云舒有幻想。
    静宸宫。
    “娘娘，凝玉的伤已经全部上药，太医说静养即可。”
    凝雪在苏晴身边伺候。
    “千万不能留后遗症，无论什么药，都用上。”
    “不要在乎钱，苏家有。”
    凝雪眼底闪过感激。
    是为了凝玉。
    即使是为了主子牺牲，主子也不会为下人花太多钱。
    苏晴却可以付出一切。
    为了救凝玉出来，甚至都对自己腹中胎儿下手。
    那可是皇子！
    “娘娘，浮玉殿的事情？”
    玻璃的事情发生，她就知道了。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墨辰失望的表情。
    即便如此，墨辰依然选择不处理。
    更没有让更多人知道。
    看来，还是需要下一剂猛药。
    “凝雪，盯住凌风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