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也实在不是办法。
这些石柱的间距几乎相同,像是一片均匀的插在地上的大葱。
根本没法从中找出通往最中心区域的道路。
终于在姜鸢忙忙碌碌一个时辰之后,她停下脚步,一屁股坐了下来。
怪不得之前的那些人三个时辰都还没有出来,就凭借这乱石阵的诡谲程度,哪怕是再给他们三天时间,也没法找到地方。
姜鸢谈不上累,但是这样单一的景色看多了,也让人难免生出一股烦躁之意。
她瞅着那石柱根部,越看越是心烦,突然就招出一张灵符,对着那石柱就炸了过去。
但是一阵爆炸结束,石柱没有丝毫损坏,甚至没有掉下一块石头渣子。
姜鸢神色微变,走上前,绕着那石柱贴了一圈灵符,然后尽数引爆。
但是那石柱也只是发出轻微颤鸣,依旧没有掉落分毫石渣。
不过姜鸢却发现了一处意外的情况。
这些矗立的石柱,虽然看着排列密集,但实际上,一根石柱上发生爆炸,并不会给周围的石柱带来任何影响,甚至不会引起它们的震动。
可是偏偏,于爆炸石柱相隔一根石柱的地方,竟然也发生了震颤。
姜鸢第一时间找到了那根石柱,手贴上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其上传来的微微震动。
她这是,找到了一丝头绪?
姜鸢又炸了手下的这根石柱。
不出意外,她又在不远处发现一根轻微震颤的石柱。
按照这个规律,姜鸢一路炸过去,意外的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而且她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靠近这乱石阵的中心区域。
难道破解此阵的方法就是这个吗?
连续炸了数十根石柱后,再出现的终于不是石柱,而是一个石台。
姜鸢仔细打量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就是乱石阵的中心,张简那地图中金色宝物的人地方。
但是这里依旧是光秃秃的一片,除了这个石台异于周围的石柱,其他的,看不出一点不同来。
姜鸢小心的上前,绕着石台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单纯就像是一根石柱被拦腰切断。
“这真是奇了怪了。”
正在姜鸢探查这石柱之际,突然间就又有一人闯到了这里。
这人姜鸢不认识,不是刚才一起进来的人,很可能是第一批被逼进来的修士。
那些看到石台,几乎是喜极而泣,状若疯癫,大声呼喊着,“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那人边说着边往石台上扑去,双手在石台上徒劳抓着空气。
“金莲,金莲呢?我的金莲在哪?”
那人大声嘶吼着,找不到自己的金莲,立即将仇恨的目光投向姜鸢。
“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金莲?把我的金莲还给我!”
他边说着,边向姜鸢扑了过来。
姜鸢岂能让他如意,一个阵法出现在他脚下,几根锁灵链从阵法中钻出,将那人牢牢困在原地。
看着即便被捆住也依旧四肢扭动的那人,姜鸢毫不客气的指挥着锁灵链抽他鞭子,为他的疯癫形象添砖加瓦。
“你给我清醒一点,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金莲,我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姜鸢试图用真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是被捆住的那人更疯癫了。
他口中嘶吼着金莲,身上燃烧起淡金色的火焰。
姜鸢暗道不好,面前的这人已经疯癫到燃烧自己的神魂强行提高实力。
不是,大家都是筑基小菜鸡,至于吗?
姜鸢躲闪的及时,但是那人更疯了。
在这片石柱环绕的方寸之地,和姜鸢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姜鸢没有硬刚,而是提高速度闪躲。
她还记得大师兄说过,燃烧神魂强行提高实力的时间是有限的。
等他们这时间一过,就会直接从皮皮虾变成软脚虾。
所以姜鸢就是在等。
但是那人可等不了,看到自己一直没法抓到面前的这只小老鼠,气的嘭嘭砸石柱。
那些黑色坚硬的石柱,被他砸了发出震颤,骨节破皮溢出的鲜血染在上面也格外显眼。
姜鸢轻飘飘的落在石台上,那人立即追了过来。
带着罡风的拳头直接向姜鸢砸去,但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只砸到了她落脚踩着的台面。
姜鸢躲过这一击,暗中计算已经过了多长时间。
燃烧神魂之人撑的时间不长,如果不出错的话,面前这人已经是强弩之末。
姜鸢瞅好下一步的落脚点,但是却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呼啸拳风。
她转头一看,发现刚才那人还在石台上站着,身子一动不动,像是焊在了上面。
“喂,你还追不追了?”
石台上的那人咔吧咔吧的转过头,那僵硬的动作,像是十几年没有上润滑油的老旧机器。
姜鸢握指成爪,微微转动,一个阵法就出现在那人脚下。
锁灵链从阵法中窜出,轻而易举的将他辖制住。
而奇怪的是,那人竟然没有丝毫反抗。
姜鸢操控这锁灵链要把那人拉开,但却受到了极强的阻力。
那感觉,不像是要拉动一个人,而是要拉动整个地面。
姜鸢意识到不对,稍微上前几步,发现那人的整个手掌贴在石台上,鲜血不断从他掌心流出。
而那原本一片光滑的石台,也出现一个浅浅的沟壑,仔细看去,这竟然是一个诡异的图腾。
而如今,那人身上的血液正源源不断的流向石台,将那诡异图案的凹槽填满。
原本是黑色的图腾,正在逐渐变成红色。
看着逐渐成型的图腾,姜鸢隐隐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不然她不会是只有模糊的记忆。
图腾快要完全变成由血浸染的红,而被抽血的那人也开始打摆子。
好像也是靠近这道工序的后面,他所需要付出的东西就更多。
刚才还算健硕的身体现在已经微微干瘪,还算是年轻的面庞也开始迅速苍老。
终于到了血图腾完全成型,绽放光炫目的光彩,刚那个看着不过三四十岁的男人,现在看着竟然像是八九十岁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