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夏油杰觉得自己才闭上眼睛没多久,手机上的闹钟就响了。
他很困,仍旧睁不开眼睛,只伸出手去摸索着想要把闹钟关上。
然而,无论他怎么摸索,原本熟悉的放着手机的床头柜上却什么都没有。
他无奈的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隙,这时候,闹钟的铃声从他的身后被关上了。
现在应该是六点四十分,外面的天也已经亮了,然而有厚重窗帘的阻挡,天光无法穿透,也就无法照亮室内。
不能再睡了,八点之前他要赶去高专给学生们上课,在那之前要简单吃点东西才行,他已经答应过五条悟,一日三餐都要吃。
那么,今早吃什么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夏油杰忽然察觉自己的身边有什么动了一下。
他猛地转过脸去,看到一颗白色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
“悟?”
五条悟睁开惺忪的睡眼,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跟夏油杰打招呼。
“早上好啊,杰。”
夏油杰记起来了,这里是自己在盘星教的房间,昨晚,他和五条悟一起留宿在了这里。
这么说起来……
“啊——”身体才动了动,腰就受不了的告诉他,自由搏击不宜贪多。
五条悟大概是明白了他为什么痛呼出声,作为始作俑者不但没有道歉,反而抱着被子呵呵笑。
夏油杰很无语的瞥他一眼,发现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另一侧的柜子上,刚才的闹钟也是五条悟关上的。
近一年的时间不在这边住,哪怕这半个月来基本都住在这里,夏油杰的潜意识中还是会以为是在与五条悟的温馨小窝中,也因为这半个月来,五条悟一直在出差,让他忘记了对方昨晚是睡在他身边的。
“悟这次不会立刻离开,是吗?”
抱着被子的人在闭目养神,他不需要睡很长时间的觉,却喜欢跟爱人一起赖床。
“嗯,暂时会待在这边,帮我寻找其他三个特级咒灵的人暂时没有传回发现他们的消息,所以,我不用亲自去处理。”
掩着嘴巴打个哈欠,五条悟又说:“我命令五条家这段时间多做些任务,这样分到咒术高专的任务也会稍微少一点,如果可以,我当然也想让禅院和加茂家也多做点,但是大概率他们会问东问西,这样解释起来就更麻烦了。”
高专接到的任务都是御三家看不上的,如果五条家的人在五条悟的强硬命令下多做一些,在其他两家跟生前一样所接的任务不变的前提下,高专这边确实会少分到不少任务,也能给作为主力的五条悟空出不少时间做其他事情。
明明是五条家的家主,就因为现在是高专的咒术师,就要去做那些家族看不上的任务。
但是,仔细一想的话,这也不完全正确,毕竟除了那些因人手不够而去做的低级任务外,五条悟的任务基本都是其他术师完成不了的。
很多御三家都无法祓除的咒灵,之所以推给高专,不如说就是给五条悟做的。
夏油杰叹口气,希望能如五条悟的愿,少些任务,多些空余时间,这样,不光五条悟轻松一些,他也可以拥有更多跟五条悟相处的机会。
但是,说到那三个特级咒灵,夏油杰犹豫了一下,看向五条悟。
“悟,”
他说:“我这样说可能会显得有点奇怪,但是,或许,能找到的并不多,可能只能找到那个叫做漏壶和火山头,以及才出世不久的缝合脸,至于那只章鱼还是什么的咒灵,现在才只是一个咒胎。”
听了夏油杰的话,五条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困惑的看着夏油杰,开口问他,“这些杰是怎么知道的?”
夏油杰皱起眉来,他躺平看着天花板,看似很纠结。
他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悟,我似乎拥有了羂索的记忆。”
此话一出,五条悟瞬间不困了,他无比清醒的翻个身趴在床上看着夏油杰,让他说清楚些。
“被那家伙占据身体的时候,我分明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不是吗?”
五条悟点点头,他坚信夏油杰确实是被他杀死了的,这一点没什么好质疑的。
“正常情况下,一个死去多时的人怎么可能拥有后来者的记忆呢,可我确实看到了不属于我的记忆,并且能够确定那也不是你的记忆。”
“关我什么事?”五条悟拍拍脑门,“啊,记起来了,你看过我的记忆。”
夏油杰继续说:“关于那个人留存在我脑海中的记忆并不多,但是,在那些留存的记忆里,跟在羂索身边的是漏壶,后来多了一个真人,而那个海鲜咒灵它一直以咒胎的样子被封印在一个容器里。”
五条悟眉眼微皱,距离他第一次见真人的时候,真人才出世不久,以他的状态相当于人类几岁大的孩童这件事,五条悟已经知道了。
不过,他对陀艮,其实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在解开封印后,偶尔听真希提了一嘴。
现在看来,那家伙还处在被封印的咒胎状态中,这样可以先不去管他。
“我会尽可能的去得到更多的关于羂索的记忆,或许,对于悟寻找那些咒灵有帮助。”
这样自然是最好的,原理不清楚没关系,能够通过那些属于羂索的记忆帮助到他们才是最重要。
只是——
“没关系吗,杰?”
“嗯?”刚睡醒没多久,夏油杰的大脑还不算太过清醒,也就没有那么敏捷,对于五条悟的话,没能在第一时间听懂。
“上次突然头痛是因为那些记忆的涌现吗?”
五条悟不愧是五条悟,他太聪明了,十分擅长根据已知的情形推断出其他的合理性的可能。
“是因为花御的出现,刺激了杰的记忆吧?”
夏油杰没吭声,但脸上的表情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强行去想的话,会不会很难过,有没有什么风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