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
得知姜慕禾的来意后，庄莫寒苦笑不已，心中直犯嘀咕。
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惹到了这位小祖宗？
想归想，可庄莫寒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小姜，你要告谁的状？”
“数学老师，李长进。”
“……”
听到‘李长进’这个名字，庄莫寒只感觉一阵头大，“小姜，你和李老师的误会不是已经解除了吗？李老师又哪里做错了？”
陈言默默地低下头，眼中笑意翻涌。
小学姐在江大还真是一霸啊！
一个学生告老师的状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并且就连校长第一反应都是老师哪里做错，而不是怀疑她是瞎告状。
姜慕禾声音越来越冷，“校长，一个星期前，李老师找上我，让我帮忙出一份数学系期末考试的试题，说是从中挑选一些他认为可以的题目，列入这次数学系期末考试的试卷里。”
“这不是挺好的吗？李老师这是认同你数学水平，所以才邀请你出题。”
对上庄莫寒满含不解的目光，姜慕禾冷哼一声，“本意上是挺好的，但李老师做的事情太欺负人了。”
庄莫寒更加不解，“小姜，李老师做什么事情了？”
姜慕禾站起身，“李老师邀请我出题以后，第二天我就把一整套试题给了他，结果他昨天突然在微信上告诉我，说我的试题全部没选上，这不是欺负人这是什么？”
“有这回事吗？”
“校长，您觉得我是在和您开玩笑吗？”
“咳……”
在姜慕禾冷冽的目光下，庄莫寒心虚地看向一旁，沧桑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委屈，“小姜，我好歹也是江大的校长，你只是一个学生，你和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语气？”
姜慕禾神情不变，“校长，我没觉得自己语气有什么不对，我和妈妈说话也是这种语气，不信的话，你可以和我妈妈打电话确认一下。”
庄莫寒苦着脸，抬手指向一旁没有出声的陈言，“你对陈言说话的时候就不是这种语气，小姜，你能不能用对陈言说话的语气和我交流？”
“不能！”
姜慕禾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陈言和其他人不一样，校长，请您不要为难我。”
庄莫寒满脸生无可恋，起身来到办公室前，拿起电话打给了李长进。
“李老师，麻烦你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事找你。”
放下电话后，庄莫寒扭头看了一眼沙发处，并没过去，反而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语重心长地劝解道：“小姜啊，李老师既然没选用你出的题，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然而，姜慕禾并未回应。
庄莫寒无奈地暗自摇头，接着看向陈言。
陈言也注意到了校长的注视，连忙道：“校长，我觉得您说的对。”
此话一出，姜慕禾瞬间不开心了，“那我呢？”
陈言咳嗽了声，“小学姐，我觉得你这状告的也对。”
“这还差不多。”
姜慕禾的不开心瞬间烟消云散，露出满意的笑容，亲昵地挽住陈言的胳膊，软乎乎地说道：“哥哥，我不要求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但你绝对不能站在我的对立面，知道吗？”
陈言咧嘴一笑，“小学姐放心，我包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其实我更偏向于你这边，李老师做的确实过分，你辛辛苦苦想出的试题，他凭什么一题也不用，这不是欺负人嘛。”
姜慕禾下颚轻点，“就是，就是欺负人！”
庄莫寒一阵头大，不敢再让两人聊下去，“陈言，你来一下。”
听到校长叫自己，陈言起身来到办公桌里侧，挨着办公椅嘿嘿一笑，声音压得极低。
“校长，我虽然嘴上站小学姐，但我心里站你这边。”
这个发言，听得庄莫寒眉头直跳，盯着陈言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要脸吗？”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主打就是一个谁都不得罪是吧？”
陈言满脸正色，“校长，我刚才那番话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您知道的，您可是我儿时的偶像。”
庄莫寒郁闷到了一个极点。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难缠吗？
一个小姜就让他招架不住，现在又来一个陈言……
果然，省状元没有那么好驾驭啊！
见庄莫寒不说话，陈言干咳一声，“校长，要是没什么事情话，我先去坐着了。”
“等等。”
庄莫寒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姜慕禾，压低声音嘱咐道：“你小子少说两句，别激化矛盾了。”
“激化矛盾？”
听到这个词，陈言第一时间便摇头反驳，“校长，您这话说的不对，我可没激化矛盾，我只是客观表达一下自身的观点，对于期末试题这事，我确实觉得李老师做的不对。”
“来的时候，我看过姜学姐和李老师的微信聊天记录，李老师只是通知姜学姐，她的试题没选上，并没有给出解释，那么多道题，一道都没选上，总要说一下为什么没选上吧？”
“哪怕敷衍一下也行啊，可是李老师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别说姜学姐，换做我遇到这种事也会生气。”
他越说，声音越大。
到了最后，语气掷地有声！
庄莫寒听得一愣一愣的，等陈言说完，他头痛不已，“你、你先坐回去吧，从现在开始，你别说话了！这件事又和你没关系！”
“诶？”
陈言再次反驳，“校长，您这话说的又不对了，这件事情怎么和我没关系了？”
他的手一指，指向正在喝茶的姜慕禾，“姜学姐是我朋友，她的劳动成果不被尊重，作为朋友的我帮她发声不合理吗？”
庄莫寒：“……”
他发现了，还是不说话为好。
说多，错多。
姜慕禾眉梢弯起，玉手举起，“合理！太合理了！”
她眯着两轮月牙，端起面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刚进入口中，她的眉头高高皱起，艰难地咽下口中的茶水，快速放下茶杯，小声嘟囔：“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喝，比我家的茶还难喝……”
虽说是小声嘟囔，可这些话并未逃过庄莫寒的耳朵，“小姜，这个茶叶可是我的珍藏，一般人来了，我都不舍得拿出来，这可是最顶级的龙井，市面上都是按克卖的，这还不好喝，那你觉得什么好喝？”
姜慕禾玉唇抿动，“ad钙奶好喝。”
庄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