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言盯着自己，姜慕禾的自信慢慢消失，低头看着手中已经嗝屁的鱼，“这样杀…不对吗？”
陈言看了眼已经被敲烂的鱼脑壳，生硬笑了笑，“没什么不对。”
姜慕禾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怎么杀都是杀，只要最后鱼死了，就错不了。”
陈言：“……”
十多分钟后，等陈洛水从菜市场回来时，鱼已经被陈言片成了片。
陈洛水看着盘子里的鱼肉，赞了声：“瞧瞧这鱼片，啧，简直薄如蝉翼，我弟弟的刀工真是越来越好了。”
夸完弟弟后，她在厨台上瞅了一圈，“鱼头呢？”
陈言神色古怪，“姐，你要鱼头干什么？”
“做剁椒鱼头啊。”
陈言指了指角落中的姜慕禾，这会儿，她正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扣着碗，“喏，鱼头在她手上呢。”
听弟弟这么一说，陈洛水这才注意到姜慕禾双手还捧着一个盘子，上前接了过来。
“放在厨台上就行，不用一直端着。”
说罢，她拿掉盘子上扣着的碗。
下一秒，瞪大眼睛。
盘子中的鱼头形状…扭曲，简直不成样子，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最为合适。
“小、小言，你和这鱼什么仇什么怨啊？”
陈洛水咽了咽口水，“下手…也忒狠，忒残忍了，就不能给它一个痛快吗？”
“姐，鱼是姜慕禾杀的。”
这个锅，陈言可不打算背，直接供出了姜慕禾。
本就惊讶的陈洛水，当场石化。
她看向姜慕禾求证。
姜慕禾点了点头，表示鱼就是自己的杀的，“陈老师，我是不是很厉害？”
“这个……”
“我是第一次杀鱼，一次就成功了。”
“……”
陈洛水神情复杂。
最终，她长呼一口气，竖起大拇指说着违心话。
“姜同学…确实厉害！”
姜慕禾眉梢弯了弯，高冷校花瞬间成了人畜无害的邻家少女。
如此变化，被陈言尽收眼底，心中啧啧称奇。
这个江大校花…真让人有点摸不准啊！
随着陈洛水开始做饭，陈言和姜慕禾也被推出了厨房。
陈言直接回了卧室。
和姜慕禾聊天？
算了！
一聊一个不吱声，有什么可聊的？
过了一会儿，姜慕禾主动来找陈言。
坐在电脑前的陈言，突然嗅到淡淡的香气，转动椅子。
他看着面前俏生生的姜慕禾，挑着眉，“不在客厅待着，来我房间干什么？”
姜慕禾眨巴眼，“客厅就我一个人，无聊。”
“无聊就玩手机。”
“玩手机更无聊。”
陈言扶额，“找我就不无聊了？”
“也无聊。”
“……”
陈言默默站起身，把电脑椅让了出来。
姜慕禾自觉地坐了上去，控制着鼠标玩着电脑。
一开始陈言还很淡定，可随着姜慕禾找出一个隐藏的文件夹后，他的后背隐隐冒汗。
“咳！那个……”
当姜慕禾把鼠标移动到一个未命名的文件夹上，陈言彻底绷不住了，一把抢过鼠标，“别乱翻。”
姜慕禾指着屏幕，“这里面是什么？”
“一些…学习资料。”
“可以让我看看吗？”
“不可以！”
面对陈言的严词拒绝，姜慕禾唇角隐晦地撇了下，“鼠标还我，我想看电影。”
陈言松了口气。
谁知姜慕禾刚拿到鼠标，下一秒，便点开了文件夹。
突然间，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美腿的图片，琳琅满目，五花八门。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正常来说，一个女孩在一个男生的电脑中看到这种图片，应该会很尴尬，本能反应就会选择关掉文件夹。
可姜慕禾却反其道而行之。
她镇定自若地滑动鼠标，津津有味地翻看着图片。
看完以后，她突然来了句，“这种图片好看吗？”
陈言咳了声，“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解释一下。”
说到这，他双手一摊，“我有一个朋友……”
“这些照片是我朋友的，只是暂存在我的电脑上，我不经常看的……”
这一刻，他尴尬的用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
姜慕禾十分认真地给出评价，“我觉得腿型不太行，你觉得呢？”
陈言：“……”
一个女孩和他聊这种话题，正常吗？
…
吃饭时，陈洛水不停地给姜慕禾夹菜。
姜慕禾小口吃着菜，眼睛时不时就会瞟向对面的陈言。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哪怕陈言本人。
可这会儿，陈言如坐针毡。
生怕姜慕禾乱说话，要是把文件夹一事捅出来…那可就糗大了！
最终，陈言不再坐以待毙，选择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打定主意后，他主动给姜慕禾夹了一筷子菜，“姜同学，多吃菜，对了，江大的学习氛围还可以吧？”
没有话题可聊，那就制造话题。
陈洛水眼中有新奇，也有惊讶。
弟弟这是真开窍了？
不但主动给姜慕禾夹菜，还学会主动找话题聊天了？
啧，真不错！
姜慕禾抬眸，“学习氛围还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
“腿型好看的女生不多。”
陈言拿着筷子的右手一颤，刹那间，神色变得无比僵硬。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两人的聊天内容，听得陈洛水满头雾水，“你们在聊什么？什么腿型？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
“陈老师……”
“没什么！”
姜慕禾刚要开口，就被陈言打断。
他的额头上挂着冷汗，心知不能再让姜慕禾说话。
再说下去，绝对会露馅。
“姐，等会儿吃完饭，你记得把姜慕禾的身份证还给她。”
“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忘了，我现在就去拿。”
陈洛水放下碗筷，起身回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姜慕禾的身份证和纸笔回到了餐桌前，“物归原主。”
“姜同学，今天叫你来家里吃饭，一来是归还你的身份证，二来是想感谢一下你。”
“昨天小言借了你六万块钱，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连张欠条都没给你打，抱歉。”
姜慕禾拿起身份证，螓首轻摇，“不是借，是赔偿。”
“在派出所，你已经给过赔偿。”
陈言出言纠正，“昨天的六万块钱是借，和赔偿没有关系，等会让我姐给你打张欠条。”
最后，他习惯性地补了一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姜慕禾左手撑着下巴，沉默数秒后突然道：“你可以当小人吗？”
“小人？”
“你亲口说的，小人爱财，可以不讲礼貌。”
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