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病人被开膛破肚,内脏早已被摘空,睁着空洞洞的无神双眼看向了时允安的位置。
那熟悉的脸庞,是顾猛衣!
“啊啊啊啊啊啊啊!”
秋水握着剑崩溃痛苦的大喊了一声。
下一刻,他的身体就被人剧烈摇晃了起来。
秋水还未睁开眼睛,眼泪就已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待他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就是时允安那张有些担忧的脸。
秋水神色一怔,眼泪还在无意识的滑落,但他此刻的心跳却跳得很快,呼吸间不自觉的加快了。
他张开嘴下意识就想说话,然而下一秒,一只微凉的手就盖住了他的唇,不让他说话。
意识到这熟悉的动作,秋水瞳孔猛地一缩,双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时允安看。
时允安面无表情,冲着他摇了摇头。
随即他放下了捂住自己唇的手,对着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不要发出声音]
不要发出声音……
夜晚,护士过来给秋水换了新的点滴,并且把新的病历本挂在了床头上。
时允安今天一天都守在了秋水的病房里,原因无他,只要他一离开病房,秋水神色就特别激动。
整个人浑身痉挛,伸出手死死拽着自己,不让他离开。
时允安没办法,只好一直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一直等到秋水慢慢睡着了,他才有机会坐在地上休息会。
这时候秋水也没有醒过来,时允安走过去查看起了新的病历本。
秋水,男,25岁。
症状:患有感知觉障碍,记忆障碍,会经常性把幻觉当成真实事件发生,相处说话时要尽量避免相信该病人的话。
前面的都一样,但后面加大变粗的红字,却带给了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注:该病人幻觉加深,伴随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和对人的依赖性,已不再适合待在单独病房,应移到二楼重症监护室严加看守。
时允安手指猛地捏紧,纸张在他手底下出现皱褶,然他却好像没发现似的,死死的抓着这张新的病历表。
很快,有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士就走了进来。
她们看也没看时允安一眼,走到病床前自顾自的准备抬起秋水往楼下走。
其中一个还拿出了镇定剂,熟练的扎入了秋水的脖子里。
时允安胸脯快速起伏着,眉头紧皱,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蕴含着滔天的杀意。
但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负责秋水的护士连忙拦住了时允安,她比划着手语,警告着时允安不准下二楼。
时允安抬眸凉凉的看着她,下一秒他就抬手迅速掐上了护士的脖子,一声骨头的清脆声响起。
护士的头一歪,没了生息。
时允安嫌恶的把尸体一甩,落在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响,而他连头都没回又跟了上去。
很快,黑色盔甲的人出现,把发出声音的尸体给带走了。
时允安匆匆来到二楼,然而秋水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包括那两个抬着秋水的护士。
他来到二楼走廊,两边熟悉的办公室没有引起他的丝毫注意力,他快步走到走廊尽头。
拐角就碰上了一个病人,那个病人跪趴在地上,头疯狂的耸动着,好像在吃着什么东西。
时允安垂眸看过去,发现那个病人赫然就是之前也在二楼遇见过的病人。
当时这个奇怪的病人还伸手拍过自己的肩膀。
时允安慢慢走过去,病人的耳朵突然动了动,停下了耸动的动作。
然后他缓缓的抬起头,被割掉了几个器官的脸沾染上鲜血显得异常恐怖,哪怕现在的他没有眼睛。
但他依旧精准的看向了时允安站的位置,随后,他的嘴大张着,似乎是想笑。
时允安这时候看清楚了地上的东西,是一个人高马大穿着护士服的人,看样貌,好像是之前给病人打过镇定剂的护士。
现在了无生息的躺在地上,被病人啃食着。
看致命伤,是手术刀捅进了心脏处,捅了很多刀。
那处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露出了里面粉色的胸衣和白花花的肉。
时允安目光瞥向别处,没有再关注这里。
病人对他没有攻击意图,已经埋下头继续快速耸动着了。
走廊有两处拐角,病人在左边的拐角,那就意味着刚刚护士抬着人一定是去往了右边。
因为如果去左边的话,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一幕。
想到这,时允安就快步走向了右边。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护士站,此刻里面有几个护士正在走动着,手里拿着各种药剂和针筒。
而护士站对面,就是很多间透明玻璃的房子。
里面无一例外的都躺着病人,只是跟三楼单人病房的样子不太一样。
病人完全就是被束缚在床上,昏迷不醒着垂着脑袋,旁边还连接着仪器,上面显示的是病人的生命体征状态。
时允安目光看向离他最近的第一间,外面的透明玻璃上贴着一行字。
实验体1号,注射m药剂产生了严重排外的反应,伴有呕吐和昏迷的现象。
第二间,实验体2号,注射m药剂产生高热反应,浑身长满水泡和脓疮,已不适合当前版本的药剂,待改良。
时允安看着上面的字,陷入了震惊当中。
实验体?m药剂?
人体实验?
就在这时,一名突然转身过来的护士发现了他。
她立马放下了手中的药剂,快步朝着他走了过来,手上的手势还在快速比划着。
时允安当机立断的往后跑,但他没有跑出走廊,而是直接拐角去了左边。
走廊很长,如果他选择跑上三楼的话,那么一定会被护士追上给抓住。
护士站里的其他护士见人跑出去了,也连忙放下手中药剂跟了上去。
五六个人都追着时允安跑,时允安脚步轻盈,速度快到只留下了残影。
身后追着他的护士根本就没看见他跑去了哪里,下意识的就往着医生办公室那边的走廊追去了。
跪趴在地上的病人听到脚步声时,立马就摆出了攻击状态。
然而,他在意识到是另一个病人回来了之后,他就渐渐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