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四五月的时候,大队都是比较忙的,要忙着插秧,种玉米高粱豆子,弄鱼塘等,可以说都是非常繁忙的时候。
就连祈子悦这个仓库管理员都弄的早出晚归的,
这样的结果就是小宁安去玩的时间就多了,晚上的时候,祈子悦发现崽崽衣服裤子都破了好几个洞。
晚饭过后,祈子悦给小家伙泡了一杯麦乳精,准备了两根奶酪棒,然后还给他备了一盒牛肉干,让他在边上自己看会儿话本,然后喝麦乳精。
祈子悦就拿针线给他缝了一只黄色小猪在上面。
祈子悦查了一下,原生是属兔的,小家伙是属猪的,按照生肖来说,猪和兔子老虎和羊都是合的,她给小家伙缝制小动物团的时候,她都会从这些小动物中挑。
今天裤子上的洞口大了些,她就给缝了一只小猪,小猪憨憨的萌萌的,看起来十分卡哇伊。
祈子悦总觉得这小猪的神态好像有些熟悉,不过原主的记忆不是太清晰,她也记不太清楚,想不明白,她索性就放弃想了。
一件小白衬衣,袖口也磨破了,还有些断了。
祈子悦问崽崽,“你要妈妈给你换新的,还是给你缝一下”
祈宁安是个十分节俭抠门的性子,衣服破了穿破了穿,他自己倒是一点不嫌弃,尤其妈妈给他缝制的图案都十分漂亮,他将麦乳精倒成两碗,然后说:“要缝一下。”
他喝完半碗麦乳精后就道:“妈妈我喝不下了。”
祈子悦看还剩下半碗,“这点都喝不了吗?”
她低头摸摸小家伙的肚子,结果小家伙肚子还鼓鼓的,“等下妈妈喝,你来看这图案喜欢不?”
她给小家伙的袖口上绣了一个胖熊猫吃竹叶的图。
小熊猫看起来呆萌萌的十分可爱,重点是祈宁安一眼就喜欢上了妈妈给他缝制的衣服,他手指在竹子上摸了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妈妈画的图案,跟师父那些奖励的四季积分卡片的图案竟然有两分像。
祈宁安甩甩脑袋,他总觉得他想多了。
“谢谢妈妈,我很喜欢。”
他说完,当场就拿衣服去换了。
祈子悦喝完麦乳精就看到小家伙的动作,她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大晚上就去换了,有这么喜欢吗?”
这都是补丁衣服。
祈宁安穿着衣服,还对着镜子照了两圈才说:“喜欢,不单我喜欢,小胖他们也喜欢,他们还让他们妈妈缝,但是没人缝得出来。”
祈宁安自豪。
祈子悦摸摸他脑袋就带他去洗脸洗脚睡觉。
那些小孩子喜欢是正常的,祈子悦想着小家伙从出生开始就被与疯了的妈妈关一起五年,还经常被亲妈用刀误伤。
这种黑暗的日子,得多少温暖和爱才能弥补回来,她希望他能一直被善待。
只有被善待,才能对这个世界充满爱。
所以祈子悦平时没用精神力继续画空间的时候,她就会在崽崽身上画了能清心除烦,还有加了一些百合香在衣服上,这些衣服能最大限度调动小孩子对他的喜欢。
这样,小家伙出去玩的时候,这些小朋友对他才能有更多善意。
只是小宁安不愧是原着中的黑化反派,尽管她从他衣服,吃穿用度上尽最大限度给他方便,平时还多带他出去社交,可即便如此,她也能经常看到他身上带伤回来。
她本身也是老师,自然能发觉这些伤口有的时候是学武的时候受伤的,有的则纯粹是跟人打架打伤的。
可他回来都不说,祈子悦认真看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都不严重。而且她找林大胖他们来问,也说他们没吃什么亏,就是平时的切磋,而且是小宁安说想要多实践实践,祈子悦就没管了。
毕竟小家伙想要这份尊重,她就当没看到了。
……
第二天,祈子悦继续去上工,顺带找明大队长磨工厂合同的事。
这头祈宁安去上课的时候,他发觉师父一直在看他衣服的袖口上的熊猫。
看着看着还发起了呆,祈宁安叫了一声,“师父。”
江祈淮收回了视线,笑问,“衣服破了?”
祈宁安诧异,师父怎么知道?
江祈淮指指他衣服袖口处的熊猫,以及裤子膝盖处的卡哇伊小猪,然后笑了笑,说“这上面看出来了,你.妈手真巧。”
也是真的好看,初见时,她就能画一手好画,缝一手好图案。
只是,
至今,他也没能得她缝一次衣服。当年的江家少爷没有衣服需要她补,如今,他就算有衣服需要她补,佳人却已不在身边了。
江祈淮看着熟悉的图案,心底爱意抑制不住出来。
他今天一下午心情都很好,就是对小宁安都无限温柔。
他亲自教他握笔,教他拿匕首,拿传统弓箭练习时,一下午都没松过手。
江祈淮曾说,一个男人要爱一个女人,进而才会爱子,所谓子凭母贵,说的便是如此。
今天,江祈淮才深感如此,他的愧疚和爱意都被放大,这种情绪,有时都很难控制。
*
这头,
江祈淮还在教祈宁安写字,秘书就来说,农场那边有人找他。
江祈淮放下小宁安的手,让他自己练习一会儿,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后才问,“是她来了?”
秘书看着领导,有些一言难尽,他点头,“是,领导,何三小姐还带了一个小姑娘来,说是,说是……”
秘书后边的话都说不出来。
江祈淮整个人却是十分淡定,他修长的手指捧着茶杯的时候,就宛若一幅上好的山水画,整个人说不出的静谧美好。
“说是我的?”
江祈淮淡淡问。
“是啊,l领导,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啊,现在这个情况,她要是真的闹大的话,对您和小公子都相当不利。”
江祈淮不是太在意,“我本已是下放之人,去哪里又有何区别?至于小宁安,他现在只有一个妈妈,可没有爸爸。”
秘书一愣,还真的是这样。
只是,
秘书还是十分担心,何三小姐之难缠,是他平生所见。现在对方找到农场来了,这怕是不见到领导是不罢休了。
江祈淮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唇后问,“那个小姑娘长什么样子?”
秘书想了想说,“说来也奇怪,跟小公子和您都不太像,不过长得倒是比较可爱,跟小公子年龄约莫相差不大,所以有没有可能是那晚上……”
江祈淮只觉得心脏处有一股接一股的疼痛蔓延而来,他白皙的手指点着眉心,最后才说:“让农场主任将她回绝了,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