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
祈子悦回忆了一下,姓有点熟,这个名字是谁呀?她像听过又像没听过,想不起来,至少原着中没重点提过这个名字。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明天去公安局看一下情况后,我就去找你师父,在哪里能见到你师父?”
祈宁安:“凤山。”
祈子悦:?
……
第二天,祈子悦去公安局这边录完口供后,她就带着祈宁安杀到了凤山。
她去的时候,江祈淮洗好手,特意煮了茶正好坐在屋里等她……
江祈淮安静看着她,道:“来了?”
祈子悦:?
这真的就像话家常一样,祈子悦气不打一处来。
江祈淮指指隔壁,让秘书先带小宁安去隔壁先练会武。
等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江祈淮将茶水推到祈子悦跟前,柔声道:“坐。”
祈子悦看到是这个人的时候,火气就抑制不住上来,这男人上次才将她摔下去,屁.股差点没给她摔成八瓣,她火气抑制不住上来,问,“你是不是跟我们有仇?”
江祈淮歪头看她,“何以这么说?”
“我为什么这么说,你到底都教了他些什么,你知道昨晚发生什么情况吗?他这么小个,有人闯进来时,他直接拿着剪刀去捅,而不是叫我,他才多大……”
祈子悦都没坐,甚至都没在公安局那边多待,直接杀过来找人算账。
江祈淮给她换茶水的动作一顿,他薄唇轻启,重复了一句,“有人闯进来?”
“是啊,安安说,是你跟他说遇到坏人的时候,必须第一次就存将人震慑住,这样对方才不敢上来第二次。”祈子悦往男人的方向走了两步,她一双杏眼都快瞪圆了。
她的确是郁怒后怕交织,情绪即将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
江祈淮轻轻抬头看她,视线在她似蓄满了水的眸上稍顿,他等她安静了一会儿,才说:“是,我是这么教的。”
“为什么?”
祈子悦拍桌子,如果不是教养控制,她就要用手指头指他了,她压住火气道:“你不知道他今年才5岁吗,他逃不过,葬送的就是性命。”
“为什么?”
江祈淮呢喃一声,然后忽然朝祈子悦的脚踝一勾。
因为惯性,祈子悦下意识跌进江祈淮怀里。
她都没来得及惊呼,她眨眼就被男人反手搂住腰,然后单手压在了旁边两步远的躺椅上,他单腿压在她大.腿上,另外一只手却是绕过她后脖颈,将她整个人圈住压在椅子上。
灼热的呼吸喷洒而过。
江祈淮一双狭长的凤眸此时几乎没有情绪凝着她,他盯着她惊愕的双眼,殷红的唇,甚至忍住因为习惯下意识想要搂紧她的冲动。
江祈淮单手握紧拳头,他闭了闭眼,压下鼻息间熟悉的香味。
他压下心底蔓延而过的悲伤,而后朝她轻笑了笑,轻声呢喃道,“你问我为什么?”
“我告诉你为什么。”
江祈淮:“我问你,现在这种情况,或者某个时刻我打了你伤了你,只有谁能救你?”
“你觉得,全世界,谁能、谁敢在这个时刻能冲过来,将我都打倒,然后冲上来救你?”
他修长冷白的手指扣在她衣服领口这,唇间几乎是不带任何感情,命令她,“叫。”
祈子悦看男人直接拉住她裙子要往两边一拽,冷风透过来,她下意识吓得‘啊’一声就叫出了声。
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
外边一阵脚步声响起,竹屋门从外边被人推开,祈宁安几乎是眨眼间冲了进来,他嘴里还在叫着:“妈妈。”
可是等他进屋后,看到躺椅上重叠的两人,愣了一下后他就直接朝着两人冲了过去。
全程没有犹豫,他身子几乎是像炮弹一样冲向江祈淮,嘴里也大声叫:“师父,放开我妈妈。”
祈宁安冲得很快。
他冲过来时,江祈淮就放开怀里的女人,转身单手接住了祈宁安。
男人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方式逼迫她认清现实,在任何时候,唯有她儿子是能冲过来救她的。
她喊一声,崽崽就能马上过来,为她而战!
他是她的小战士。
妈妈的安全感排第一,崽崽随时都可以为妈妈冲!哪怕前面是高山,他也一往无前!
祈子悦泪目了。
她从躺椅上坐好了,她将已经歪了的裙子领口拉好,然后大声质疑男人的话,“可你也不能将他当个工具教。”
江祈淮歪头看她,“但是男人的世界里就是这样,你要将他当成女子来养吗?他如何适应男人的世界?”
“可……”
“可什么,男人就是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一切。”
江祈淮放下全身绷紧随时要战斗的小宁安,然后若无其事放他过去安抚妈妈。
江祈淮站起身,他看着椅子上的母子两,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如果是平时这种与人接触,他已经要擦好几遍手,此时他却是视线在母子两人身上稍凝。
江祈淮又压了压从心底蔓延而过的疼意,他起身,重新坐在桌子上喝茶,一时间整个人都变得安静不已。
他说,给时间给小宁安考虑,要不要继续学?
祈子悦说,小家伙这样学太苦了。
江祈淮回,“你不是每天都在教他怎么幸福吗?”
“你……”祈子悦气得想打人。
祈宁安看出来了,两人在吵架,至少师父不是真的在欺负妈妈,所以当师父让他考虑时,他认真对妈妈说:“妈妈,我可以学,愿意学。”
只要能保护妈妈,他愿意学,他从未觉得苦过,因为最苦的时候比这苦多了。
江祈淮让他想清楚了就先跟秘书去隔壁房间。
祈宁安看了眼妈妈,见妈妈朝他点头后,他才安静走了出去。
*
祈子悦深呼吸几口气,等情绪稳定下来后她才跟男人商量,“可你,不能这么教他不要命。”
“可对男人来说,守候,责任和抢夺资源是他首要学会的第一课。”江祈淮将茶杯端起来,朝她递过去。
祈子悦并未接,她听到这话气得脑门心都冒烟了,“狗屁,他自己才是第一。”
江祈淮若无其事收回茶杯,淡淡道:“可我这里,只会教他先护母,过了才是他自己。”
祈子悦蹭得一下站起来,怒道:“你是不是有毛病?”
“男人只会因为爱一个女人而对一个孩子好。”江祈淮呢喃出声,后又歪头看她,“那你觉得,我都不爱你,我怎会对他好?”
这话,总算让祈子悦冷静下来了,对方,的确没这义务。
她平缓下心情,问,“那,那你教什么?”
“教为人。”
江祈淮问,“你问他学不学?”
祈子悦还是生气,“他命都没了,我还要什么守护,我都这么大人了需要他守护,而且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如果哪天该死,那就是我该死。”
一个‘死’字,江祈淮手里拿起的帕子掉了,他忽然不高兴了。
他这个人很难有情绪。
他终于因为这句话歪头看她,后见她也不高兴,江祈淮沉默半晌,说,“我会尽量考虑一下他的年龄。”
“但是,慈母多败儿,你希望他以后在女人堆里讨生活,还是男人堆里讨生活?”江祈淮问。
这下,祈子悦终于不吭声了。
“你觉得没问题了,你就回去。”江祈淮起身走到她跟前,他就这么垂眸看她,他压过指间窜出的痒意,他绷紧了唇,无情道:“还有我是下放的,你得明白,闹出去对你没好处。”
“他,你随时可以带走,但是你能陪他一辈子吗?”
江祈淮说话时,跨步朝背后走去,然后弯腰捡起什么东西在手里翻飞,不一会儿,一只旧情信物竹蜻蜓出现在他修长冷白的手指间,宛若展翅待飞的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