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道人说道:“坐吧。”
坐下后,无量道人介绍了林松和须菩提祖师。
九头虫老实的站在一旁。
无量道人说道:“你怎么敢收他当弟子的?”
北海这位看了看九头虫,说道:“前辈,我只是教了他本事,并没有收他为徒。”
无量道人笑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老样子啊,呵呵,你能来老道我很高兴。你的伤好了?”
北海这位说道:“从那次事后,晚辈就隐居了,重塑以后已经好了,就是实力没有恢复到原来,这些年过去也就恢复了八成,还要多谢前辈的帮助,这次不是前辈传话,晚辈估计以后也不会出北海。”
无量道人起身走到殿门口,看着外面,看了一会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你该出山了。”
北海这位也是起身走到无量道人的侧后方,看着外面说道:“前辈是想?”
无量道人说道:“你欠老道我的,就在这次还上吧。”
北海这位道:“一切听前辈的就是。”
无量道人接着说道:“你和你这弟子,去佛教吧。”
北海这位笑着说道:“好,有前辈在后面撑着,呵呵,佛教可去得!”
无量道人回到座位,想了一下对林松说道:“你安排他去佛教。”
林松说道:“是,师公。”
林松又安排酒宴,众人一起喝酒聊天。
林松心说:“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北冥有鱼,其名鲲鹏,鲲之大一锅炖不下的,鲲鹏啊!”
喝了几杯后,鲲鹏说道:“前辈,我出世直接去佛教,三清和天庭那里?”
无量道人说道:“你不必担心,你去佛教是去协助一位佛祖。”
林松接过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鲲鹏眼睛闪出厉色,说道:“好好好,哼,当年之仇,吾总是有机会报了。”
当年要不是无量道人,这世间可能就没有鲲鹏了,但当时无量道人救他的时候,让发誓答应了一个条件,就是无论何时,只要无量道人有事情,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就要无条件的帮一次。
无量道人很是了解他,不然也不会让他发誓,这鲲鹏太善变多疑,又小心谨慎。但本事还可以,要不是贪心被算计,估计还逍遥于天地呢!
无量道人看着九头虫说道:“你先在清灵山待一段时间。”
九头虫赶紧起身说道:“小妖领命!”
吃完喝完,鲲鹏回去自己那里准备一下。
九头虫就留在了清灵山开始进修。
无量道人让须菩提祖师把这九头虫给理顺溜了,跟着鲲鹏是能学到本事,但毛病也学了不少!
林松这里的事情,阿引如光也是已经知晓。
阿引如光对念慈说道:“为师要出去游历一番,你好生修炼。”
阿引如光溜达着往北海而去。
三藏法师他们离开了祭赛国,一直西去。
正是时序易迁,又早冬残春至,不暖不寒,正好逍遥行路。
就见一条长岭横在面前。
望上岭顶,发现路在顶上。
三藏法师说道:“这路不好走啊。”
悟空飞起到了空中观看,一望无际,真是:
匝地远天,凝烟带雨。
夹道柔茵乱,漫山翠盖张。
密密搓搓初发叶,攀攀扯扯正芬芳。
遥望不知何所尽,近观一似绿云茫。
那中间有松有柏还有竹,多梅多柳更多桑。
薜萝缠古树,藤葛绕垂杨。盘团似架,联络如床。
有处花开真布锦,无端卉发远生香。为人谁不遭荆棘,那见西方荆棘长!
悟空落下云头把看到的说了一遍。
三藏法师说道:“怕有千里之遥啊。”
沙僧笑着说道:“师父,一把火的事。”
三藏法师道:“不妥,走走看吧。”
行了有百十里,天色渐晚,八戒道:“师父,那里有块石碑。”
众人走到近处,上面写着:荆棘岭,三个大字、下面两行十四个小字:荆棘蓬攀八百里,古来有路少人行。
八戒笑着说道:“我老猪与他添上两句:自今八戒能开破,直透西方路尽平!”
悟空笑着说道:“师父,八戒跟着师父久了,也能咬文嚼字了。呵呵!”
三藏法师笑着说道:“不错,我看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明日再启程。”
八戒道:“师父,这时候还早,咱们继续前行就是。我们开路。”
三藏法师同意了,又行了一日一夜,又走到了夕阳西落。
正好前面有一段空地,中间有一座古庙,庙门之外,有松柏凝青,桃梅斗丽。
三藏法师下马,和徒弟们一起观看,只见:
岩前古庙枕寒流,落目荒烟锁废丘。
白鹤丛中深岁月,绿芜台下自春秋。
竹摇青佩疑闻语,鸟弄余音似诉愁。
鸡犬不通人迹少,闲花野蔓绕墙头。
正看着的时候,庙门后,转出一个老者,头戴角巾,身穿淡服,手持拐杖,足踏芒鞋,后跟着一个青脸獠牙、红须赤身鬼使,头顶着一盘面饼。
跪下道:“大圣,小神乃荆棘岭土地,知大圣到此,无以接待,特备蒸饼一盘,奉上老师父,各请一餐。此地八百里,更无人家,简单吃些好充饥。
悟空和三藏法师对视一眼,心里就乐了起来。
悟空心说:“真是好妖怪啊!”
八戒不管那个上去就要接过饼子。
悟空说道:“慢,你说你是土地?”
这土地感觉自己被识破了,一转身,化作一阵阴风,呼的一声,刮向三藏法师,接着三藏法师就不知所踪。
三藏法师在风刮向自己的时候,心说:不让刮一次,不算业绩啊!算了,成全你吧!
快速的对悟空传音道:“我去看看。”
悟空心里想乐,心说:“师父真是好兴致!”
八戒和沙僧见三藏法师没了踪迹,都是着急起来。
悟空说道:“想必是这岭上的妖怪,咱们找找吧。”
却说三藏法师被带到了一座烟霞石屋之前,轻轻放下。
老者与三藏法师携手相搀道:“圣僧休怕,我等不是歹人,乃荆棘岭十八公是也。因风清月霁之宵,特请你来会友谈诗,消遣情怀。”
三藏法师也确实没有感到什么恶意。
这才观看此地的景致。
漠漠烟云去所,清清仙境人家。
正好洁身修炼,堪宜种竹栽花。
每见翠岩来鹤,时闻青沼鸣蛙。
更赛天台丹灶,仍期华岳明霞。
说甚耕云钓月,此间隐逸堪夸。
坐久幽怀如海,朦胧月上窗纱。
三藏法师觉着这里甚是不错,是有妙境修仙之意。
渐觉月明星朗,只听得人语相谈,都道:“十八公请得圣僧来也。”
三藏法师看去,就见三个老者,前一个霜姿丰采,第二个绿鬓婆娑,第三个虚心黛色。
各个面貌、衣服俱不相同,都来与三藏法师见礼。
三藏法师心说:“是真都要谈风花雪月?”
三藏法师道:“贫僧还礼了。”
十八公笑道:“一向闻知圣僧有道,等待多时,今幸一遇。如果不吝珠玉,宽坐叙怀,足见禅机真派。”
三藏法师道:“敢问仙翁尊号?”
十八公道:“霜姿者号孤直公,绿鬓者号凌空子,虚心者号拂云叟,老拙号曰劲节。”
三藏法师又说道:“不知四翁寿数几何?”
孤直公道:
我岁今经千岁古,撑天叶茂四时春。
香枝郁郁龙蛇状,碎影重重霜雪身。
自幼坚刚能耐老,从今正直喜修真。
乌栖凤宿非凡辈,落落森森远俗尘。
凌空子笑道:
吾年千载傲风霜,高干灵枝力自刚。
夜静有声如雨滴,秋晴荫影似云张。
盘根已得长生诀,受命尤宜不老方。
留鹤化龙非俗辈,苍苍爽爽近仙乡。
拂云叟笑道:
岁寒虚度有千秋,老景潇然清更幽。
不杂嚣尘终冷淡,饱经霜雪自风流。
七贤作侣同谈道,六逸为朋共唱酬。
戛玉敲金非琐琐,天然情性与仙游。
劲节十八公笑道:
我亦千年约有余,苍然贞秀自如如。
堪怜雨露生成力,借得乾坤造化机。
万壑风烟惟我盛,四时洒落让吾疏。
盖张翠影留仙客,博弈调琴讲道书。
三藏法师听完心说:“还是文化妖!”
三藏法师说道:“四位仙翁,俱享高寿,但劲节翁又千岁余矣。高年得道,丰采清奇,得非汉时之四皓乎?”
三藏法师心说:“咱也是文化人,就像林师兄,常常在自己面前说自己是有文化之人。”
四老道:“承过奖!承过奖!吾等非四皓,乃深山之四操也。敢问圣僧,妙龄几何?”
三藏法师合掌道:
四十年前出母胎,未产之时命已灾。
逃生落水随波滚,幸遇金山脱本骸。
养性看经无懈怠,诚心拜佛敢俄捱。
今蒙皇上差西去,路遇仙翁下爱来。
三藏法师心里笑道:“诗词小道尔!”
四老俱称道:“圣僧自出娘胎,即从佛教,果然是从小修行,真中正有道之上僧也。我等幸接台颜,敢求大教,望以禅法指教一二,足慰生平。”
三藏法师说道:“禅者静也,法者度也。静中之度,非悟不成。悟者,洗心涤虑,脱俗离尘是也。”三藏法师开始讲佛法。
四个老帮菜,听完表示了感谢。
拂云叟道:“禅虽静,法虽度,须要性定心诚,纵为大觉真仙,终坐无生之道。我等之玄,又大不同也。”
三藏法师道:“道乃非常,体用合一,如何不同?”
拂云叟笑云:“我等生来坚实,体用比尔不同。感天地以生身,蒙雨露而滋色。笑傲风霜,消磨日月。一叶不凋,千枝节操。似这话不叩冲虚,你执持梵语。
“道也者,本安中国,反来求证西方。空费了草鞋,不知寻个甚么?石狮子剜了心肝,野狐涎灌彻骨髓。忘本参禅,妄求佛果,都似我荆棘岭葛藤谜语,萝苽浑言。此般君子,怎生接引?这等规模,如何印授?
“必须要检点见前面目,静中自有生涯。没底竹篮汲水,无根铁树生花。灵宝峰头牢着脚,归来雅会上龙华。”
三藏法师心说:“这是在让我弃佛修道吗?呵呵,有点意思!”
凌空子打个哈哈道:“拂云之言,分明漏泄。圣僧,不可尽信。咱们还是趁此月明,吟诗作对的好。”
拂云叟笑指石屋道:“且入小庵一茶。”
三藏法师跟着到了一座石屋前,门上三个大字:木仙庵。
进去后都落了坐,忽然进来个赤身的鬼使,捧一盘茯苓膏,将五盏香汤奉上。
四个老妖怪,请三藏法师先用。
三藏法师眼中光华一闪,心里笑道:“这是要迷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