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收拾一下靠窗这个房间。”
    顾北野指了指身后的化妆室，向江小茶交代道：
    “以后改成办公室。”
    江小茶没有异议地表示同意。
    开始以为顾北野是专门找来赵芸熙，是想替代她的位置。
    听到他的解释后，心情有突然好了起来。
    虽然她接下来还是副店长，但是，感觉权利要比之前大了很多。
    成为店长，也只是时间问题。
    等加盟店开起来，赵芸熙去做其他工作，她江小茶就是名副其实的店长。
    “你先去忙吧，叫赵店长上来一下。”
    顾北野打发走江小茶，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
    店里是时候准备一套茶具了。
    “顾总。”
    赵芸熙缓步走到二楼，坐到顾北野对面，礼貌地笑着打招呼。
    顾北野抬头和她对视一眼：
    “不用这么正式，也用叫什么顾总。
    你愿意的话，称呼老板就行。
    叫我小顾，我也不在乎。”
    “老板。”
    赵芸熙笑着回应。
    第一天来就称呼老板小顾，自己还混不混了。
    不过，她也发现了跟着年轻人工作的好处。
    没有拘束，也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放松的。
    顾北野低下头，顺手打开靠在墙边的保险柜，从最底层取出一沓文件，推到赵芸熙面前：
    “这是我做的一些关于加盟的计划，还有一些宣传手段，你看一下。
    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赵芸熙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开始认真查看。
    犀利的目光落在白纸黑字上，文件内容很有条理。
    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上边也有简单的介绍。
    大致浏览一遍，她甚至有点佩服这个做项目计划书的人。
    对于未来的行业发展和【一叶三清】的走向，全都有着清晰的分析，规划。
    赵芸熙一口气看到最后一页。
    直到看见右下角署名上的‘顾北野’三个字，她才惊讶地抬起头，看向面前正在喝茶的年轻人。
    “这个是你做的？”
    “你是除了我之外，第一个看到后半部分的人。”
    顾北野人畜无害的脸上挂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计划写在纸上，是给人看的。
    不管它有多么精彩，都停留在纸面上。
    我更希望看到，它落实到行动中。
    从你看到这个文件开始，这个任务就落到你手上了。”
    “你就不怕我拿着你这个计划，去到对手公司？”
    赵芸熙缓缓合上文件，喝一口顾北野亲自给她泡的热茶。
    顾北野默默看她一眼：
    “我还是那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如果你去了对手公司，只能说我的计划还有点价值，也算是对我的认同。
    这也侧面说明，我眼光还不错，能发掘出你这位，能看懂我计划的高人。”
    “你过奖了，我可不是什么高人。
    不过，你这个计划，确实很有前瞻性。”
    赵芸熙越发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不是大一学生。
    太老油条了。
    “我只是担心，辜负了你的厚望。
    这么完美的计划书，我恐怕做不好。”
    顾北野自然能听出这是她的谦辞。
    规划再完美，也有可能出差错。
    机器都可能犯错，更何况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那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咯？”
    顾北野笑着回应：
    “在我这，你尽可能地放开手脚干。
    这个做不好，我们还有下一个。
    计划是给庸才看的。
    像你这样的高人，不应该只局限在计划中。
    我期待你的结果。”
    “如果，我说如果，我真的失败了呢？”
    赵芸熙是那种喜欢先把事情想到最坏可能的人。
    她不是没有自信，而是要知道底线在哪里。
    顾北野抬起清亮的双眸，直勾勾盯着面前轻熟女的脸颊，直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才悠悠说道：
    “那你就一身相许吧。”
    “那不是我占便宜了。”
    赵芸熙捂着嘴巴轻笑起来：
    “你一个帅气多金的大学生，让我以身相许，还是你吃亏。”
    “老祖宗说，吃亏是福。”
    顾北野半开玩笑地说着，随即又在保险柜拿出个合同，递给赵芸熙：
    “卖身契，签一下吧。”
    赵芸熙大致扫一眼，毫不犹豫地拿起笔在后边签上自己的名字。
    “现在，你就是我们的正式员工了。
    希望我们以后，多打……交道。”
    顾北野收回两份文件，重新锁进保险柜：
    “还是那句话。
    我希望，早点看到成果。”
    “我明白。”
    赵芸熙认真地点头。
    小老板要的成果，就是看到【一叶三清】的结盟店在其他城市开业。
    这也是她进入公司后的第一个重要项目。
    顾北野又和赵芸熙聊了一会，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顾北野犹豫片刻，还是接起电话。
    “哪位？”
    “顾北野吗？”
    听筒里传来个熟悉的女声。
    “温蒂老师？”
    旁边的赵芸熙听到顾北野在接电话，做了个手势起身离开。
    “是我。”
    温蒂在电话那边继续说道：
    “昨晚不好意思，我喝多了。
    我重新给你买了件上衣，现在给你送过去，你有时间吗？”
    顾北野看了眼时间，沉默片刻：
    “你在哪？”
    “校门口。”温蒂回。
    顾北野想找个理由，放到以后再说的。
    听到她已经在校门口了，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白跑一趟。
    “我一会过来。”
    温蒂坐在校门口的车里，看着挂断的电话，扫了眼副驾座位上的购物袋。
    回想起昨晚的事，她不自觉地又露出一抹笑意。
    是觉得搞笑。
    她也没想到，自己喝完酒后，力气可以这么大。
    为了避免以后见面的尴尬。
    温蒂上午专门去了一趟商场，买了两件男装，来送还给顾北野。
    幸好什么都没发生。
    一个英语老师，一个自己学生，在酒吧偶遇。
    女老师喝醉，被男学生送回家，女老师撕掉人家男生上衣。
    这如果发生点什么，还真说不清了。
    几分钟后，温蒂透过后车镜看到顾北野骑着红色小电驴出现在视线中。
    她降下车窗，朝她打个招呼。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