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感触归有感触，此时双方立场不同，千玉为了求活在李志的地盘上作乱，那李志可无法跟她感同身受。
    李志面色冷峻，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千玉，沉声说道：“这就是你在这里蛊惑他人，为非作歹的理由？”
    听着李志的质问，千玉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一脸的温和的模样。
    她轻轻抬起眼眸，神色平静地看着李志，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些人占着自己有父辈福荫到处胡作非为，将来也不过是被酒色掏空的下场，我如今取其精血，只是将他们以后的下场给提前了罢了。况且，我这么做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李志皱起眉头，正想要说话。
    便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成疯子那熟悉的声音。
    “如此说来，我们还得谢谢你不成？”
    成疯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又透着一股森冷的气息，仿佛一把锐利的刀子，瞬间划破了千玉营造出的那看似温和的氛围。
    千玉在看到成疯子出现的刹那，脸色不经意地僵了僵，那原本温和从容的面容上，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慌之色。虽说她很快就极力掩饰了过去，但那一瞬间的失态还是被敏锐的李志捕捉到了。
    李志明白，这是因为成疯子的那一身气息。想当初，百目虫身为天妖，都在成疯子这一身气息下瑟瑟发抖。
    成疯子那一身气息，对于普通人而言，可能察觉不出什么异样。但在妖怪邪祟的眼中，那可就如同看到了莫大的恐怖一般。
    面对成疯子，千玉可不敢再像在李志面前那般托大了。她连忙站起身来，动作略显慌乱，匆忙之中还差点碰倒了身旁的琴。
    站稳之后，她赶忙朝着成疯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千玉不敢有此想法。”
    成疯子冷笑一声，随后，他便缓缓踱步上前，每一步都迈得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不多时，他便径直走到了千玉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气氛也随之变得越发紧张起来。
    成疯子站定后，目光如电般在千玉身上扫视了一圈。紧接着，他又耸了耸鼻子，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好像在极为仔细地闻着千玉的气息。
    面对成疯子如此无礼的举动，千玉的脸颊不禁微微泛红，眼中闪过一抹羞愤之色。她心中虽满是恼怒，却又忌惮成疯子的厉害，愣是不敢出声半句。只能咬着嘴唇，强忍着心中的不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成疯子打量着自己。
    不一会儿，成疯子微微眯起双眼，看着千玉，面色冷峻，声音略微沙哑地说道：“原来是只小怨鬼...”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炸雷一般在千玉的耳边响起，让千玉的脸色瞬间一变。她怎么也没想到，成疯子居然这么快就能识破自己的底细。
    接着，便又听到成疯子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虽是怨鬼，但怨气已散，你分明已经报了仇了，去了怨气。为何还留着人间作乱？嗯？”
    这下不仅是千玉一脸的震惊，就连李志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匪夷所思。他可是知道成疯子只是一个凡人，虽然有些特殊本领，可他万万没想到，成疯子就这样靠着鼻子闻一闻，就能把人家啥底细都给翻出来了。
    千玉脸上再没有刚才那温和的模样，她面色阴沉如水，眼中满是恨意，她咬着牙恨恨地说道：“那个该死的人我的确是杀了，可我还没杀够，我要把这些一个个仗着家中权势，做着禽兽不如之事的人都通通杀光！”
    成疯子闻言却点了点头，他面色平静的说道：“你能够接近这些福荫庇佑之人，想来你定是有什么特殊手段。但是，可惜了，你在这里被我碰见了。”
    就在成疯子即将动手之际，千玉急忙开口道：“等等...我有一个事关重大的消息，我用来跟你换一命，我从此离开这里，离开永国，如何？”
    成疯子皱起了眉头，他双眼盯着千玉，心中似乎在盘算着。接着，成疯子开口说道：“那你且说说看。”
    千玉自然担心成疯子是在哄骗她，她说道：“我若说了后，你仍不肯放过我怎么办？”
    成疯子一脸的不悦之色，那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眼神中透着一股霸道与不容置疑，极为强硬地说道：“叫你说你就说，我成疯子不屑去骗你一只小怨鬼！”
    玉听了成疯子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见千玉在那儿犹豫不决，成疯子也逐渐没了耐心。只见他猛地将手中那把还带着未干涸血迹的镰刀 “啪” 的一声拍在了石桌上。与此同时，他双眼微微眯起，眼中透露出些许杀意，就那样冷冷地盯着千玉，
    李志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深知若是想从千玉口中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自己必须得给千玉再施加一些压力才行。
    于是，他也在这时，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来。虽说刚才千玉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如今的形势已然不同，若是李志加上成疯子，两人联手，那千玉也没有把握能从他们的联手中逃脱出去。
    千玉感受到成疯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越来越浓烈的时候，她心中越发慌乱起来。在权衡了利弊之后，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只见她微微低下头，低声说道：“我说...”
    千玉缓缓抬起头，目光有些怯生生地看向成疯子跟李志，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们夜游司前阵子对光明会的剿杀，并没有全部剿杀干净，有几个逃了...”
    成疯子听到千玉这话，猛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跟愤怒，他的目光如电般猛地看向千玉。浑身的气势毫无遮掩的意思，就那样毫无保留地猛地爆发出来，如同一只被彻底激怒的暴怒狮子一般。
    即便是站在一旁的李志，此时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成疯子的这股气势，在这一刻，李志终于明白了这些妖怪邪祟为何如此惧怕成疯子了，就凭这等骇人的气势，任谁见了都会心生畏惧啊。
    成疯子双眼通红，他死死地盯着千玉，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可见他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点。
    千玉被成疯子这股骇人的气势给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张开嘴巴，声音颤抖地开口回道：“千真万确，千玉不敢诳骗大人。”
    成疯子听到千玉的肯定答复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刚才那个仿佛要噬人一般的气势也在慢慢地收敛了起来。
    千玉才总算得以喘息，她看向成疯子时的眼神已经从刚才的忌惮害怕，变成了深深的畏惧了。
    “说...你是如何知道的...”
    成疯子依旧闭着眼睛，沙哑的声音缓缓从他的口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