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自取其辱。
作者:Y蔓蔓   红湿处,惹春潮最新章节     
    这一夜,一开始还觉得躺在窝里,似是躺在冰窟般寒凉,孟挽睡得不太安稳,最后感觉被窝慢慢热了起来,似是回到了夏日,如此便安稳起来,又是睡到了日出三竿。
    醒来时可以看见旁边的位置一如既往是空的,没有温度,似是整整一夜没人在上边躺过,可侧目下意识瞧了瞧暖炉,里面的炭火却是新加上去的,正烧得通红,一时间孟挽也不知晓楚渊昨天夜里有没有回过房。
    似是回过,又似是没回过。
    兴许是听到房间里边的动静知道她醒了,在外边候着的知秋端了洗漱的热水进了门来。
    孟挽起了榻,洗漱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地问边上伺候的知秋,“你家大少爷呢?”
    知秋恭顺道:“大少爷应是有事,大早上便匆匆忙忙出了门,出门前还道是让院里洒扫的小厮动作轻些,道是昨夜少奶奶您睡得不好,让莫要扰了您好眠。”
    孟挽哦了一声,昨夜楚渊是回来过的,只是又出了门而已,想想这个男子即便是匆匆忙忙出门也记挂着她,便觉得窝心。
    只是楚渊不在,脑海中的一切问题皆没有答案,孟挽的心依旧是忐忑不定。
    早膳时惯例是没有什么胃口,匆匆洗漱完毕,用了几口早膳便让知秋将膳食撤了下去。
    知秋瞧着孟挽这模样都担忧不已,“少奶奶,你多用几口吧,你这一连好几日用膳时都用得少,若是一回两回倒是无事,这长久以往,身体可吃不消。”
    孟挽摇了摇头,满腹心事,觉得入口什么东西都是苦涩寡淡,“撤下吧,实在是没有胃口,少用些倒也无碍,就当减轻些斤两。”
    知秋是个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都不多想的性子,倒真的以为孟挽慕瘦,故而在节食减重。
    毕竟这京城也不如前些年以丰腴健康体态为美,这几年听闻是圣上好细腰,宫中妃子都在节食减重,故而连着这京城兴起了一股以轻盈瘦弱为美的风尙,故而这京城里好些夫人小姐都变着法子就为了减轻斤两。
    有节食减轻斤两的,有束腰让自己腰瞧起来细一些的,还有用传闻是宫中传出来的那些御医给宫妃开的瘦身药方瘦身的,反正各种各样的方式都有,甚至知秋还听闻有人道是有些夫人小姐为了少吃减轻斤两,还吞下布帛,硬生生逼着自己少吃些东西。
    不由得瞧着孟挽略显瘦削的身子,拧着眉道:“少奶奶你如今腰身够纤细瘦弱了,若是再瘦下去,便是风都能刮跑了去,奴婢倒是听那些老人道是这寒冬腊月就该是生肉长膘的时候,这寒冬腊月里,不多长些膘,穿多少都得冷得不行。”
    孟挽听着知秋这直言直语没有心计的话倒是心情好了不少,笑了笑道,“好好好,待午膳时候再用吧。”
    知秋倒也没多说,将膳食撤了下去。
    心情烦闷,孟挽倒是想出门走走,却是没料到刚出门,又瞧见了李嫣儿,亦或可以道是李嫣儿就立在门口候着她出门。
    李嫣儿就是故意候着孟挽出门的,见她出门便三两步追上了来,语气带着三分自豪七分轻视睨着她道,“姐姐,楚渊被圣上召见的事情你是知晓吧?你觉得楚渊若是犯了什么事,圣上怪罪下来,你区区一个商贾之女能帮得上任何忙么?”
    话落,又带着几分自信笃定,捂着嘴笑道,“你帮不上任何,可是我却能帮得上。即便他日后想要争几分圣宠,我与我的母家都能给他不少助力,那是你所做不到的。”
    孟挽听着这些话,想都不必想,李嫣儿是知晓了昨夜楚渊被宫中那位召见的事情,故而过来挑衅找优越感来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对方都挑衅上门了,孟挽岂有不回之理。
    她居高临下地睨着李嫣然,忽而笑了,瞧着她还是表现得不够厉害,毕竟李嫣儿还是几次三番地还想着要来挑衅她。
    到底是她之前对李嫣儿表现得脾气有些太好了,让李嫣儿有了她能轻易挑衅的错觉,既然如此的话,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冷着脸垂眸望李嫣儿道,“你说这一番话,是想让我自觉惭愧,自觉处处不如你吧,我放心告诉你一句,你可打错算盘了。就算你能帮忙,有个厉害的母家又能如何,楚渊不喜你,你就连帮忙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与我比较。”
    李嫣儿没想到孟挽语句那么犀利,将她的心思一针见血地挑出来,而且态度还那么咄咄逼人,让她直接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
    孟挽始终都是比李嫣儿多活了那么一辈子,经过的事,见过的人,都比李嫣儿要多,李嫣儿如今的小伎俩以及玩弄的这些小心思,在她眼里真的是一点都不入眼。
    “说来,你的脸皮真的是厚得无人能及,楚渊那日都能与你说那些话了,你都还能寻上门来与我说这些话,若将我换做是你,我都不会这般一次又一次地过来自取其辱,毕竟我还真的要点脸,而你真的是一点脸都不要。”
    既然都说起来了,孟挽也不在乎动动嘴皮子与李嫣儿多说一些话,毕竟她眼下心情也不好,正好李嫣儿也撞了上来。
    “还有便是,你也莫要对自己以及你的母家自视过高了,若是楚渊真犯了事,你一个区区景王府的嫡女能帮得上什么忙?先不说你的父亲景王爷只是个异姓王,一个异姓王,即便如何受那位恩宠,也只是面上能好看一些而已,实际上你们景王府能有什么?只能借点势扬扬威风,实则上还不是一棵风吹哪边便往哪边倒的墙头草,你们能做的瞧着也不会比我更多。”
    如今知晓了楚渊并非常人之后,孟挽多少也有些明白为何如今李嫣儿上赶着贴上楚渊了,定是景王府那二人也看出一点端倪来了,所以便安排着让李嫣儿贴上来,若是李嫣儿成功与楚渊沾上关系,他朝楚渊得了势,那他们景王府也能随着鸡犬升天。
    若是楚渊失败,他们景王府也没有什么损失,顶多折损了李嫣儿一人而已,而李嫣儿毕竟只是嫡女而已,又不是儿子,折损了也就折损了,他们并没有多大损失。
    淡笑着睨着李嫣儿,冷笑道,“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吧,你也没有必要觉得比我有多优越,你就算是景王府嫡女又如何,说到底也只是你爹娘手中一颗棋子。还是随时都可能变成弃子的棋子,而我不必当做棋子,我爹娘也从来不会让我去攀附什么权贵,故而你也不用与我比较,因着你与我比较,处处都比不过。”
    李嫣儿咬着唇,脸色苍白得厉害。
    孟挽揭开了她那块遮羞布,毕竟是生于景王府,她自是不蠢,分得清楚形势利害,虽然不说但也心知肚明,她就是她爹娘手中的一颗棋子。
    景王府如今就是瞧着比楚王府光鲜而已,其实与楚王府差之不多,都是被当今圣上忌惮的。
    只是楚王爷清高,不愿意讨好,而他爹会讨好皇上,故而如今的景王府面上比起楚王府光鲜罢了。
    孟挽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她如今来瞧着是自取其辱,因着孟挽口齿伶俐,说的话她不但一句都说不过,而且还一句话都反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