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我们也只听说是海族来袭。
他没事吧?他,还在吗?”旁边的赵家千金赵晓甜比较关心这个。
“杀进圈层里的就足有十几个海族大妖,我们抵达的时候,半神大人已经结束战斗了。
我们的任务只是清理战场,战斗具体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他也来了,他没事,没事的。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他还在我们这里。”王芊依也不知道所有的情况。
任笑也打听着:
“你们人多吗?
听灵画师说来了很多人,都凶得很。
大家找了很久都没看到他。”
“我们一共就百来个人,水平不高就是个筑基期,大家被几位结丹期的仙师指挥着干活。
海底堡垒的人其实一点也不凶悍,对自己人很亲切的,整个氛围都特别温馨和睦。
给我置甲的姐姐也是和我一批新进来的,还一个劲儿地夸赞他,说他容貌俊逸无双,又没有架子,人人都喜欢他。
那位姐姐还笑话我身量纤细。
即便是灵甲的腰带束到最紧,也显得松松垮垮。
说我跟他一样,都是瘦削之姿。”
王芊依说就说,也不忘自我吹嘘一番。
“要不说王妹妹人如其名呢,这芊芊细腰不盈一握啊。”任笑听出她的意思,赔笑夸了一句。
王芊依笑着说:
“今天咱们据点的灵画师是不是都去了,我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脑袋,现在想来都忍俊不禁。
有的灵画师被石管家劝离战场,但他们却另辟蹊径,从另一侧海岸潜水绕行而来,实在让人捧腹,咱们据点的灵画师们可真是太厉害了。”
赵晓甜接过话茬:
“咱们今天所有灵画师都去了,基本上都是铩羽而归。
他们回来都冻得够呛,在这缓了半天才好。
王姐姐也很冷吧,你下水了吗?”
王芊依夸张地比着手势。
“今晚寒冷得让我落泪。
也是我自己低估了夜间的温度,只在灵甲下面穿了单薄的底衣,底衣下穿了一件肚兜。
真的是冷得直哆嗦。
一开始我负责打扫岸边的战场残骸时还好,只是海风呼呼地吹透心凉而已。
后来下水之后冻得我想死。
幸亏有一位好心的大哥给了我灵石暖贴,才稍感温暖。”
任笑看她半天说不到重点,就拉回一下,“他呢,你看到他了吗?”
王芊依顿时满脸放光:
“看到了!
他穿着一袭天蓝色的衣衫,温润如玉。
初见之下,我竟有些恍惚。
和之前看到他的感觉又不一样,整个人好像和衣衫一样柔和雅致。”
说着王芊依有点犹豫,然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一直沉默寡言,多数时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大海。
或许是因为族人的营救未能成功,他内心郁郁寡欢吧,我也不忍心去打扰他。”
“天蓝色。”客栈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大家开始交头接耳,对着李师满的方向指指点点。
李诗满脑子嗡嗡的,她木木地从三楼往一楼走,想去问个清楚。
王芊依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继续回忆:
“周遭的寒冷几乎抽走了我所有的活力,但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清理战场的工作基本完毕后,我便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
偶尔与其他随从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时。
也会偷瞄他的侧颜与背影,心中暗叹,这男人真是绝色。”
大家都被她描绘的画面吸引了,神往不已。
王芊依喝一口茶水:
“这一夜其实挺难熬的,真的很冷啊,我再也不相信白天的温度,夜里还穿得这么少了!
不过看看他那俊美无双的面庞又觉得好受多啦。
后面好像因为闲杂人等太多了,管家就去海里驱赶灵画师。
还说明天要在周边布置法阵陷阱,让灵画师们吃点苦头。
这样他们才不敢来。
咱们这的灵画师都注意点哦。”
“他和半神大人关系怎么样?”有人问。
“我也才进去,属于很外围很底层的身份,不是很清楚。
今天也是因为碰到打扫战场需要的人手不够,才让我们这些新人去的。”
王芊依挠挠头。
她继续说,“不过今天我远远地看见了半神大人。
他那身漆黑闪亮的机械战甲醒目得不行。
而咱们在意的那位,就挨着站在他身边。
好像还伸手拍了拍他的战甲,不像关系不好的样子。”
“听说凤原半神面目丑陋、堪比恶鬼,是真的吗?”赵晓甜也好奇地问。
“这不知道,他全身都包裹在战甲里,没露脸。”王芊依摇摇头。
“海底堡垒真的一点都不阴森恐怖,才刚去就碰到不少好人,我真的说不完,以后慢慢分享给大家。
咱们那位在里面应该也很有地位,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王芊依再喝一口茶,想结束自己的分享。
“他真的没事吗?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知道他的行踪,他明天还会出现吗,什么时辰出现呀?
我现在的皮肤状态不能没有他,现在我都要看到水中舟才安心。”
赵晓甜的母亲,任笑的远房姐姐任瑞追问道。
王芊依不客气地怼了一下:
“任夫人,虽说爱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倒也不用这么直白,你说是不是?”
任瑞碰了个软钉子,闭口不语。
王芊依扫视一圈,缓缓道:
“圈层真是他的舒适区,我今天会来以后也会慢慢分享我知道的事的。
至于明天他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时辰出现,半神大人还放心让他定期巡视海防吗?
我只能透露,他明天傍晚还会出现在近海海域。”
老板娘任笑打着圆场:
“这些信息足够了。
谢谢我们亲爱的王妹妹,我们都是因为同一个人聚在一起。
虽说无利不起早,咱们多少目的不纯,多少真心恋慕其实也说不清楚。
但是一个人毕竟势单力薄,我们既然志同道合,就该好好联合起来呀,对不对!”
“是呀是呀,别伤了和气。”不少声音附和着。
李诗满这时被几个要好的小姐妹簇拥着走到了一楼。
她冷冷地望着这个不久前还谄媚巴结自己的女人,如今看上去已经如此陌生。
“我们大家都是平等地倾慕着他,不去走这种歪门邪路。
王芊依,你自己自轻自贱!
怎么,给人当狗你这么得意是吗?
今天他救我时,咱俩还打过照面,你不是说是紫色吗?”李诗满怒视着她。
王芊依半笑不笑:
“我必须纠正你,不是他救了你。
是他宅心仁厚,让我们这些下人们去打捞一下,把所有被卷入的路人送去救治。
你是其中之一而已。
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暗示好像他英雄救美搂过你一样。”
被戳破语言上的小算盘,李诗满这才发现对方不再掩饰的敌意。
这损人不利己的事为什么要干?
难不成就为了当时那位认出了她、冲她笑了一下,就为了吃一口飞醋吗?
王芊依你这个颠婆,李诗满在心里怒骂。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
“我当时是嘲讽地说一句紫色,意思是反正不可能是紫色。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件事才是重点。
是你那个角度根本没看到他吗?
你没看到你就敢画,怎么你所有作品都是你瞎画的吗?李诗满!”
王芊依终于图穷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