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的情况,怎么看都像是流月下的套,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依旧差点克制不住。
难道说这和云九唏心声中提到的剧情有关系?
因为配角必须得围着主角转,所以他才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不过,他刚才都可以控制住,之后应该也可以。
一个长相普通,心思极深的女子都能成主角,当真是离谱。
同一时间,外面的街上,冷风呼啸。
被男子扛在身上的流月,紧紧地盯着酒楼的方向,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宋鹤辞怎么还没追上来?
事情的发展怎么会超出她的预料之外,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抬起手不断地拍打着男子的肩膀。
最开始男子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后,急急忙忙地将肩膀上的流月放下了。
流月眼底闪过一抹不悦,“磨磨唧唧的,喝两口酒,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对不起,公主,属下平日里只要一喝酒,反应就比平日里慢半拍。”男子低垂着脑袋,抱歉道。
流月转身看向酒楼,眉头拧紧。
就算没到花灯节,宋鹤辞也不可能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该不会真的是因为他对面的女子吧!
一个没长大的豆芽菜?
若她没记错的话,宋鹤辞喜欢的应该是身材丰腴的女子,怎会是云九唏那样的?
“你去调查,这些日子,宋鹤辞和云九唏之间都发生了些什么?”流月转身看向身后的男子,吩咐道。
“是,月公主。”宋鹤辞行礼后,在原地待了片刻,身影很快就与黑夜里融为一体。
流月紧紧地咬着下唇,垂在两侧的手攥紧。
无论如何,她都要和宋鹤辞安然无恙地度过此生,绝对不能再与前世一样,重蹈覆辙,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她转身离开,站在距离马车不远的巷口附近,盯着宋鹤辞的马车看了许久。
等宋鹤辞和云九唏从酒楼里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流月将宋鹤辞对云九唏的温柔尽收眼底,一双杏仁差点就喷出火了,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
明明这份温柔,应该是独属于她的才对,宋鹤辞怎会将这一切给了云九唏?
她眉头皱紧,心中越发的不甘。
上了马车的云九唏,疑惑地掀起帘子,环顾四周。
【从刚才出来后,我就觉得有人一直在暗处盯着我,该不会是流月吧!】
【应该不可能吧!按道理来说,流月喜欢的人应该是男主,不应该是宋鹤辞才对。】
【可她在宋鹤辞身边出现的概率也太大了,给人一种非常刻意的感觉。】
“天气这么冷,小九怎么还将帘子掀开了?”宋鹤辞疑惑地问道。
云九唏立刻松开手,“没什么。”
一路上,她都没有和宋鹤辞说话,神情复杂。
等马车停稳后,曳忱的声音响起,“王爷,云大小姐,将军府到了。”
“今日多谢王爷了。”说完,云九唏便从马车上下去了。
宋鹤辞掀开帘子,看向了云九唏,“小九可别忘了明晚的事。”
“王爷放心,臣女一定会放在心上,绝不会忘。”云九唏转身往将军府走去,紫云紧跟其后。
等将军府的门关上,再也看不见云九唏的背影位置,“曳忱,回府!”
“是,王爷。”曳忱拉着缰绳,驾着马车,离开了将军府。
梅园,云九唏一路上都在想流月的事,并没有抬头,刚一进去,紫云看到一个人坐在房间门口,再加上此刻的月光映射在他那苍白、又不断抖动的身子上,吓得紫云大叫出声。
尖锐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云九唏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碎了,她神色难看地捂着耳朵,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鬼!”紫云惊恐不已,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尽管如此,她已经站在了云九唏面前,伸手将她护在了身后。
云九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什么啊!那不是鬼,是人,天底下哪来那么多鬼,一天天,竟自己吓自己。”她拍了拍紫云的肩膀以示安慰。
快步走过去,看清坐在台阶上的人时,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三哥,你在这儿坐着做什么?”
已经在外面冷了一整天的云知砚,这会儿感觉脑袋都快被冻僵了,无论是说话,还是行动都极其缓慢。
“当然…是在…等你啊!小九,你…”
听他这么说话,云九唏感觉很是费劲,“来人,将三哥扶去房间。”
她又看了眼紫云,“你去让人煮一壶姜茶送来。”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紫云行礼后,赶忙离开了原地。
到了房间,丫鬟们已经将屋子里的蜡烛全部都点燃了,整个屋子都变得亮了许多。
云九唏看着坐在软榻上,还在不停发抖的云知砚,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三哥既是在等我,为何不在房间里等,这几日越来越冷了,就算你是习武之人,身子比其他人都好,也不能这样,要是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看到她这么关心自己,云知砚忽然觉得自己在外面待了一整日,似乎挺值得。
“没事,小九,三哥的身子…倍儿棒,肯定没事的。”说着,他还拍了拍胸膛。
云九唏顿时觉得有些无奈。
【不是吧!三哥,都已经冷成这副模样了,还有必要在这儿继续逞能吗?】
看着他的身上逗得更加厉害了,云九唏吩咐道:“来人,拿一床被子过来。”
片刻后,丫鬟抱着一床被子走了过来。
“给三哥披上。”云九唏看了眼云知砚。
“是,大小姐。”丫鬟立刻将被子披在了他身上。
云九唏继续吩咐道:“你再去拿个手炉过来。”
丫鬟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云知砚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还没说出口,云九唏都已经吩咐下去了。
等手炉和茶杯送进来后,紫云端起茶壶给云知砚倒了一杯,“三公子,请喝茶。”
“好。”云知砚的手总算是恢复了知觉,整个人都觉得暖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