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云沅沅觉得,自己的女儿要是云九唏就好了。
云九唏不仅会法术,人也聪明,比云白薇要好上太多。
并非云沅沅不想管云白薇,只是她现在对云白薇,可谓是失望至极。
但凡云白薇听她,事情根本不至于变成这样,她也不会和云远山将最后的情谊,消磨殆尽。
不过,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她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她本来就没打算以男子为中心。
她深知,只有靠自己,才能拥有权力。
毕竟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天底下就没有能靠得住的。
无论是人还是物。
察觉到云远远对自己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不知为何,云白薇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现在已经改变了想法,只要自己能成为神女,她就可以报复所有让她受辱的人,并且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她要让那些人生不如死。
毕竟她这些日子受到的痛苦,可是只多不少,她的眼底满是浓郁的恨意。
她不想被云沅沅发现,很快就恢复了刚才的神情,“母亲是不是不想将情蛊给我?”
云沅沅别过脸,不想看她,神色冷淡地说道:“你若想让人爱慕你,很简单,只需要你的一滴血即可。”
“一滴血?”云白薇惊讶不已。
“母蛊在你体内,会产卵,而那卵恰恰就是子蛊。”
“那母蛊岂不是在我体内,是不是…”云白薇眉头拧紧,眼底满是担忧之色。
“你放心,母蛊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同样的话,云沅沅说第二遍时,明显有些不耐烦。
只不过,云白薇此刻在意的是别的事,并未注意这一点。
“母亲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云沅沅转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闪烁着冷漠的光芒。
过来就是问了事情,连关心的话都不说一句,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
她长舒一口气,闭上双眼休息。
回到房间的云沅沅正在思考,她之后要不要将自己的血喂给云远山,如此一来,云远山就不会站在云九唏那边了。
说不定还能帮她对云九唏下手。
刚才云沅沅给她说过的话,几乎是在瞬间的工夫,就让她忘得一干二净。
倘若云沅沅知道她这样,恐怕会气到吐血。
现在对于她而言,体内情蛊的母蛊,是她最后的手段。
她现在觉得庆幸,还好她当时将云知礼送来的东西喝了。
就是可惜,不能再对宋景峰下蛊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眸子里闪烁着亮光。
但也没关系,毕竟宋景峰送了许多的好东西给她,如今的她虽比不得云九唏那般富有,但也不赖。
早知这样,就不应该和云知礼设那样的计谋。
不过,云知礼死了,对于她而言,也算是一桩好事,等过段时间,她和云知礼之间的事被人淡忘。
那么的好名声,总有一日会回来。
因为身上的伤没有痊愈,所以云白薇索性回房歇息了。
她打算等自己和云远山的关系有所缓解时,给云白薇煲个汤,顺便在里面加一滴自己的血。
想到自己日后的生活会慢慢好起来,她的眸子里闪烁着亮光,嘴角更是止不住地上扬。
躺在床榻上时,没过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最近这些日子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不断发生,再加上之前挨打,让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
等再次醒来,天色已经黑了。
由于云白薇休息时,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丫鬟根本不敢点灯,整个房间黑漆漆的。
“来人,去给我准备膳食。”云白薇从床榻上起来,吩咐道。
她从床榻上起来,来到桌前,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发现是凉的,就开始破口大骂,“怎么回事?这茶水怎么是凉的?你们都不知换茶水吗?”
“平时你们…”房间内回荡着她的声音。
一般情况下,丫鬟在这时候已经冲进来跪地求饶了,可今日怎么静悄悄的。
似乎是因为周围实在是太静了,以至于云白薇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比平时大了许多,这让她很是心慌。
“来人!你们这些蠢货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莫不是最近这几日我对你们太好了,你们竟敢偷懒!”
云白薇忍着疼,迈着缓慢的步伐往外面走去,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院落里空无一人。
她瞳孔猛缩,顿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有贼人来了她的院落。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有事,她可是下一任神女,她还要报仇,她迈着缓慢的步伐,就往外面走去。
此刻她走路的速度,很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
伤口被扯开后,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尽管如此,她也是咬紧牙关,继续往外面走去。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出事。
她走的实在是太着急了,再加上光线很暗,月光被乌云遮住,周围什么都看不见的缘故,她一脚踩到了路上的树枝,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伤口传来的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她眉头拧紧,神色越发难看。
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将云白薇吓了一跳,她不敢在地上停留。
她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刚一抬头,咒骂丫鬟没有将院落打扫干净时。
一抹黑色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面前。
云白薇被吓得发出惨叫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伤口再次和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啊…有鬼啊!”
此刻站在她面前,蒙着面的凌澈,在看到云白薇的猪头脸,眼底闪过厌恶之色。
相比之下,他觉得云白薇如今的模样,要比自己吓人多了。
不得不说,自家主子当初为了利用云白薇,付出的代价真大。
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顿时感到有些心疼自家主子。
“闭嘴,吵死了。”凌澈厉声喝道。
察觉到眼前的是人,不是鬼,云白薇顿时长舒一口气,她拍了拍胸口,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