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感觉，自己的一颗少男心都碎了。
    他刚刚萌芽的初恋啊！
    还没见光就死了。
    陈屿沿着墙壁蹲下去，双手抱着头。
    他的眼睛酸胀得厉害，隐隐泛着红血丝。
    “其实我都知道……有你在，她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
    越初伸出手，将他拉起来。
    “最后的选择权在她手里，我们谁说了都不算。”
    陈屿抹着眼泪，“哥，求你件事儿。”
    “说。”
    他声音有点哑，“别告诉她了，我觉得丢人。”
    越初温柔的目光，移到走廊尽头处的窗户外，“怎么会？”
    那样一个美丽、可爱、活泼、善良、阳光的小女孩。
    喜欢上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陈屿目光亮了亮，“我可以偷偷喜欢她吗？”
    “那是你的事情。”
    “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哦。”
    “我全部都听见了~嘻嘻┌(???)?”楚香凝背着手，突然从后面跳出来。
    她微微倾斜身子，探头探脑笑得有些贼。
    陈屿：“……”
    不是。
    这位姐姐，您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楚香凝好哥们儿似的拍拍他胳膊。
    “有时候呢，最干净纯粹的爱，是成全是放手。男子汉大丈夫，洒脱一点啦。”
    陈屿的心思被人撞破，有点不好意思。
    但他还是规规矩矩的叫了声姐姐，“我知道。再爱就不礼貌了，是吧？”
    “没有不礼貌，但爱是两个人互相的呀。”
    “对。”就是可怜了他还没开花的爱情，提前枯萎了。
    虽然陈屿大概率知道，自己的表白没戏。
    他只是，不想青春留一个遗憾。
    越初看着他，“对不起了，兄弟。”
    “哥你哪儿的话？”陈屿情绪也安定下来，“我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儿冲动了。”
    光是想着去表白、去争取，没考虑过女孩的感受。
    她要是不喜欢自己，又怕拒绝他的话，该有多难堪啊！
    陈屿现在明白了，越初为什么隐忍。
    他是真的在顾虑，心爱的女孩到底怎么想。
    确定了她的心意，才去表白。
    陈屿想通这些，也没有继续纠结。
    他把藏起来的玫瑰和巧克力，还有一盒包装精美的礼物拿出来。
    “姐姐，这个就给你吧。”
    楚香凝眼前一亮，“你的封口费？”
    陈屿不好意思地挠挠后颈，“没有啦，就是……也送不出去了。”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有点冒犯。
    “不是，对不起啊姐姐！我的意思是，你也很可爱，女孩子收点礼物很正常吧。”
    “行啦，姐姐不计较。”楚香凝笑眯眯说。
    小表弟这位朋友嘴挺甜，每次见到她都是“姐姐”、“姐姐”的叫。
    今天突然失恋，心情不好，她懂。
    楚香凝仰起头，看着一旁的小表弟。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事儿。”
    越初：“winki演唱会的门票。”
    楚香凝眼睛一亮，“你能搞到？”
    “两张。”
    “耶~”楚香凝热情地张开双臂，就想给他一个拥抱。
    越初手臂伸直，抵在她额头。
    “免礼。”
    “有喜欢的女孩了，姐姐都抱不了咯？”
    越初把旁边的陈屿招过来。
    “交给你了。”
    陈屿顿时有些脸红，“喂……”
    楚香凝：“你把姐当什么人了，哼。”
    陈屿挠挠头，“姐姐，对不起哈~我讲男德，怀抱以后要留给女朋友的。”
    “谁稀奇！”
    几人回到包间，游戏还在继续。
    不多时，越初又被罚。
    他同样选了真心话。
    针对刚才他说有喜欢的人，这会儿大家都好奇得很。
    “我们想知道，你喜欢的女孩在这里吗？”
    越初坐在沙发角落，手指撑着额头。
    四周安静下来，都好奇地盯着他。
    片刻后，越初点了点头。
    “在。”
    “哇哦！”
    来的女生就几个，除了许蔚然，其他都是八班的。
    他喜欢谁，差不多都明了了。
    只不过没说出口，大家也没再追问。
    玩过游戏，麦霸们就开始争抢话筒唱歌。
    许蔚然和楚香凝吃着果盘，小声聊着天。
    五点的时候，大家一起去吃了个饭，最后散场。
    许蔚然和他走在回家的路上。
    想起开门那一刻，自己欢天喜地对他说“我喜欢你”，就有种社死的感觉。
    她埋着头，抓着背包的带子，不知道怎么面对身边的人。
    越初双手插兜，安静走在她身旁。
    红绿灯路口的时候，两人停下来。
    “许蔚然。”他突然出声。
    “啊？”许蔚然抬头，看见少年的眼睛又赶紧低下，“你，是不是想说刚才的事？”
    “嗯。”
    “那个是游戏规则，我不知道你在外面……”
    这时有转弯的汽车从她身边擦过，越初将女孩拉到一边。
    两人面对面站着，在傍晚车水马龙的城市路口。
    路灯下，昏黄的灯光带来一丝暖意。
    越初说道：“我喜欢你。”
    “啊？”他的话来得太突然，女孩的脸颊瞬间红了，一颗心跳得飞快。
    “我喜欢你。”越初重复了一遍，“认真的。”
    “哦……”少女低着头，轻抿着的嘴角微微扬起。
    心里有一丝甜蜜在荡漾。
    越初牵着她的手。
    一起过马路，一起停在橱窗前。
    玻璃窗里，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少年深情直白的眼神，让她有些害羞。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以为自己表现得很明显。”他歪了歪头。
    哪儿来什么情不知所起？
    大概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见色起意了。
    越初握着她的手，“其实没想那么早表白。”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越初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微微勾唇，“哦~原来，我们蔚然妹妹，早就迫不及待了呀！”
    “哪儿有！”她赌气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越初将它握紧了一些，“逗你呢，是哥等不及了。”
    “哼。”
    “你都开口了，作为男人，我怎么能假装视而不见？”
    “那只是游戏规则而已！换个人我也这么说哦~”
    他的眼睛眯了眯，带着危险，“是吗？”
    “我也逗你呢。”
    “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他眼神过于灼热，让许蔚然的脸红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
    越初拉着她的手，一口气跑到护城河边。
    他捡起花坛里的碎石子，手臂用力扔出去。
    小石头在水面上跳跃了几下，最后才落入水底。
    连续扔了十几颗，他才背靠在石墩边。
    少年微微仰着头，迎着河面的微风。
    “昨天我爸找我谈话了。”
    “说什么？”
    他懒懒散散靠在那里笑，“恋爱可以谈，但别欺负你。”
    “你父母那么开明啊？”
    “主要是哥很靠谱。”
    许蔚然哼哼两声，“给你点颜色，就开起染房了。”
    越初直立站好，朝她走过来。
    两人离得太近，许蔚然忍不住后退一步。
    越初手臂一伸，揽上她的腰。
    女孩羞怯地红了脸，“你……想干嘛？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