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
作者:清风匝地有声   太子殿下,本官不是男宠最新章节     
    京城的茶馆里,官员们围坐一桌,议论着最近朝堂上的风云变幻。
    “你们听说了吗?刑部尚书蒋忠的事情越来越严重了。”一位官员压低声音说,眼神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是啊,听说这几年京城失踪的女孩都和他有关。”另一位官员回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郑长忆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听着这些对话,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心中却暗自得意。他知道,这场风暴已经开始按照他的计划推进。
    当日午后,郑长忆的府邸中,一只飞鸽扑腾着翅膀落在了窗台上。金环小心翼翼地取下飞鸽脚上的小竹筒,从中取出了一卷细细的纸条。
    “公子,银铃有消息了。”金环快步走进书房,将纸条递给了郑长忆。
    郑长忆接过纸条,展开阅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好,很好。”郑长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银铃这次立了大功。”
    金环看着郑长忆,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公子,那上面写了什么?”
    郑长忆递给金环:“咱们在淮安长大,离得这么近居然不知道这些前尘往事,祖母的嘴也太严了。”
    金环接过信——
    公子亲启:
    扬州刘家,祖上曾为盐官,清廉自守,深得民心。永安三十年,浙江知府沈立文,贪墨成性,闻刘家之名,欲借盐运之机,与之勾结,共分利薮。沈立文多次遣人携重礼至刘家,言辞恳切,许以高官厚禄,然刘公清廉自守,屡拒不受。
    一日,沈立文又遣心腹送来一车珠宝,言词间更添威胁之意。刘公无奈之下,心生一计,次日,将沈府所赠之物悉数置于盐场之中,召集盐工、商贾及地方士绅,当众宣言:“吾刘清源,受皇恩浩荡,镇守盐政,岂能因一己私欲,玷污祖宗清白?此等不义之财,吾视之如粪土,今特置于众人眼前,以示吾心。”言罢,令人将礼品悉数焚毁,一时之间,盐场内外,无不惊叹其高风亮节。
    刘家家主曾言:“吾家世代清白,岂能因私利而污名节。”
    今刘家后人这一辈皆入朝为官,身处京城,沈家或有借此事报复之意。
    银铃敬上。
    金环读完挠了挠头:“永安三十年?这都是前朝的事了?不过这事怎么没传到京城来?”
    郑长忆掐指算了算:“永安三十年正值前朝皇子夺嫡,京城每日都风波四起,这事相比那些皇子做的孽根本不值一提。”
    “公子说的有理,不过这些年京官中没有沈家后人啊,这诬陷刘靖程的事真的跟沈家有关系?”
    郑长忆方才也有这个疑问,但他隐约有印象在京城见过姓沈的人。他坐在八仙椅上用力揉着太阳穴,仔细从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寻找那个名字。
    这段时间自己睡眠变好确实是没有梦魇了,但也少了找回记忆的唯一途径。每次重生节点前的经历已经被自己或主动或被动的忘掉很多了。
    金环看他想的难受,心疼却也不敢打扰,悄声出去到厨房吩咐厨子做个公子爱吃的红豆粘糕。
    这点心一个月要做八九次,材料什么的都齐全,厨子做的也快,金环就没回去站在厨房院子里跟同乡来的小厨娘卉卉闲聊。
    卉卉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平日里在厨房里帮忙,手脚勤快,很得大家的喜欢。
    “金环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厨房啊?”卉卉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好奇地问。
    金环笑了笑,指了指正在蒸煮的红豆粘糕:“公子最近心情不好,我想给他做点爱吃的,让他开心一下。”
    卉卉眨了眨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金环哥,我前几日夜里出来如厕,忘记挑灯,结果迷路了,好像是走到后院去了,听见后院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一道黑影,像是那鬼影,吓得我赶紧跑回来了。”
    金环一愣,心中一动,暗想那夜太子严孤山来府上道歉,莫非卉卉听到的就是那时的动静?
    他装作无事摆了摆手:“那有什么鬼影,是公子在后院散步呢,你可别乱跟别人说,小心公子听说你把他说成鬼影生气过来骂你。”
    “嘿嘿不是鬼就好,我那天可吓坏了。” 卉卉表情松快的笑了笑,“我没跟任何人说,不过就算说了公子也不会骂我的,公子从来不跟我们这些下人真生气。”
    “哎,公子真是把你们惯坏了。”金环正了正神色,告诫卉卉:“卉卉,以后在府里千万不要随便到公子的内院和后院水榭去。公子事务繁多,烦心事也多,有时熬到后半夜才能歇息,咱们做下人的更不能让主子费心。”
    卉卉用力点了点头,“金环哥,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平日里金环跟着郑长忆伺候不太得闲,卉卉想跟他多聊聊便转移了话题:“金环哥,我来京城一年了,都快忘了家里是什么样了。你说他们都在干嘛呀?”卉卉一边擦着手上的水珠,一边好奇地问。
    金环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嗯……我来的时间比你更久,不过我想现在到了秋天家乡的稻田一片金黄,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收割。这个时候的柿子也红得像火,甜得很。”
    卉卉听得入神:“嗯,我呀还是觉得在家里好,这京城繁华却也吵闹。对了,银铃哥是不是也快回来了?他去扬州三四天,我都有点想他了。”
    金环笑着点头:“应该快了,他这次去扬州办事,也顺道回了趟家。怎么,你对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卉卉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哪里是想他?金环哥,你有没有让银铃哥帮我带些家乡的米糖?”
    金环假装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故作遗憾地说:“哎呀,你瞧我这记性,一忙起来什么都忘了。银铃走的时候,我光顾着叮嘱他路上小心,倒把这事儿给忽略了。”
    卉卉一听急了:“哎呀,金环哥,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等了这么久,就盼着这个呢!”
    金环见状,噗嗤一笑:“瞧把你急的,我逗你的呢。我早就跟银铃说了,他答应得可痛快了,还说会给你家里送些银子,说是公子最近赏了他不少。”
    卉卉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脸上又泛起了红晕:“银铃哥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来一回又要辛苦了。”
    金环笑得更加灿烂了,打趣道:“哟,这就心疼上了?我看啊,银铃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得上你家提亲去了。到时候,你可就是咱们这儿的准新娘喽!”
    卉卉一听这话,羞得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站起身,跺了跺脚,嗔怪道:“金环!,你就会取笑我!我不理你了!”说着,便匆匆跑开了。
    金环回到厨房,看到红豆粘糕已经蒸好,香气扑鼻。他小心翼翼地将糕点端起,准备送回郑长忆的书房。
    金环走出回廊一转身,却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书房窗子旁一闪,眨眼间钻进后院竹林飞一般的翻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