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求仁得仁!
警察将厉女士一伙儿带走。
她挣扎,尖叫,手铐丁丁当当响亮,“阮柠才是杀人犯的女儿,你们抓我干什么啊!她跟她爸是一丘之貉,我是冤枉的,城渊,你快来救救姑姑呀!”
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发挥了最大作用。
舆论开始野蛮发酵,风向标越来越乱。
——【我力挺正妻,小三就是小三,挨揍活该。】
——【楼上的,麻烦你有点脑子好不好!阮院长显然是被造黄谣了,她那么优秀的女人,还缺乏有钱的追求者吗?】
——【贵圈太乱,再看看……】
郊区别墅。
自上一次,阮柠为了厉城渊,放弃大好前程的争吵后。
这是他第二次,冲她吼的厉害,“阮柠,你是不是被仇恨逼疯了?在分院,你故意不反抗,就为了弄这一身伤,让厉城渊和宴月亮的家人去坐牢?”
阮柠坐在沙发上,小然然已经跟队,去大西北游学。
菲佣心疼的,检查包扎好的伤口时,都在瑟瑟发抖,“顾先生,我们小姐也是有自己的苦衷,您就少说几句吧。”
“苦衷?阮柠,不择手段要有一个限度啊,你看看现在的自己,跟一个恶魔还有什么区别?”
顾北扔来一面镜子。
阮柠捡起来,淡定的,左左右右,打量了一番,“还好,没毁容。”
“阮柠!”
“师哥,你听听录音。”
是刑侦队,审讯室。
厉女士哭的有点癫狂,祈求,“不不不,你让我跟阮柠谈一谈,她就算叫我去吃屎,我也肯的!我不想坐牢,我要是坐了牢,一大把岁数,会死在里面的。”
就这一句。
她莞尔,犹如一朵开在阴阳交界处的曼陀罗。
人不算人,鬼不算鬼。
“师哥,还算大快人心吗?
“当初厉城渊逼得我爸去死,害得我妈发疯,一一更是在孤儿院凄惨成人,这一点点回馈,算什么呢?”
顾北被气跑了。
临走前,撂了狠话,“阮柠,我爱的那个柠柠,不会这样的,你让我,看不清了!”
咣当!一声,别墅大门被甩上。
阮柠面无表情的挥挥手,让菲佣离开。
不到一分钟的死寂。
就是客厅里,一个灵魂都在被迫腐烂的女人,发出泣血的悲鸣,和压抑的哭泣声。
“啊啊啊——”
她咆哮,她徒手砸烂顾北丢给她的镜子。
零碎的镜面,散乱的脸。
阮柠抓着头发,缩在真皮沙发的一角。
像一只困兽,不愿屠杀生灵,可肚子饿的,叫人抓狂!
魏讯一条微信。
——【柠柠,欢迎你来到地狱狂欢场,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哗啦啦!!!
手机被砸裂。
一天一宿,直到次日一早,陈蕊来敲门,她都将自己反锁在主卧,豌豆也叫不出来。
“姐,是喜事,算因祸得福了。
“咱的宣传片,由于最近八卦热度暴涨,关注度直线升级,总台那边已经发了邀请函,想做一个独家专访。”
京港本地新闻资讯的专访,含金量很高,几乎全球各大媒体,都会对应转播。
这在阮柠的预料之中!
“走吧,我昨晚喝了不少酒,有点头疼,不方便开车,你开我的,咱俩一起去分院上班。”
卧室房门打开。
陈蕊震惊的是,原以为会憔悴虚弱的阮柠,此刻光鲜亮丽的,与平日里的一院之长,并无区别。
冯一一冷笑,“姐,你跟顾北哥说的一样,为了你的算计,你什么都豁得出去,简直疯了!”
“一一,她是你姐,你亲姐,你怎么说话呢?”陈蕊不悦。
阮柠不以为然,“一一,你暂时休假,专心准备考试,陈蕊,咱们走。”
误会就误会,恨就恨吧。
冯一一的善良圣母心,不适合搅和在里面。
她宁愿他因为讨厌自己,而远离是非!
采访日期定下来的前一天。
宴月亮在她查房的时候,故意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跪在地上,哇哇大哭,“阮姐姐,呜呜呜,我知道你太爱城渊哥,才会那么厌恶我的,可小姑跟我的家人是无辜的,你放了他们,好不好?”
不少病人跟家属,都看了网上的八卦,对阮柠指指点点。
厉城渊闻讯赶来。
陈蕊纳闷,嘀咕,“奇怪,这次厉大谈判专家,咋没直接动用特权,把人捞出来呢?”
“月亮,听话,跟我回家。”
一个住院的,果然没什么耐性。
他一把扯住小娇妻的胳膊,不似以往那般温柔体贴,人有点粗暴强横,“起来,宴月亮,不要让我把同样的话,说第二遍!”
“不,呜呜呜,阮姐姐,只要你肯放过小姑他们,我就算立刻跳楼,也是心甘情愿的。”
一个劲儿强调厉女士,表忠心呢。
厉城渊黑眸渐沉,身上的病号服,也掩盖不住这男人与生俱来的森冷威压。
他低吼,“宴月亮,起来,别缠着阮柠!”
“阮姐姐,我知道你一定跟你爸爸不一样,你不会跟他似的,大开杀戒,对不对?”
小夫妻吵架,吵她这来了?
宴月亮连看厉城渊都不看一眼,就一门心思,赖在阮柠身上,死活不肯分开。
陈蕊扶额,提醒,“厉总,咱这是病房,你妻子,搁这玩呢?”
“郑源,带人将宴月亮直接送去机场,她需要去法国好好静养。”
厉城渊绷着腮帮子,下令。
小姑娘“呜嗷”一声,死死抱住阮柠不堪一握的细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阮姐姐,我很爱很爱我的家人,也很爱小姑他们,城渊哥更是我的唯一,你不要破坏我的家庭,我求……求你了!”
恨不得一整栋住院大楼的人,都被宴月亮嚎过来。
陈蕊翻白眼,咬牙,“喂,拜托,厉夫人,你先搞搞清楚,是你老公要赶你走,我家阮院长可是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
这才叫躺着都中枪呢!
不少看客,都抨击阮柠道德有问题,怜悯“弱势”小姑娘。
“我最后问你一遍,宴月亮,你松不松手?”阮柠垂眸,浓密的黑睫,落下一片讳莫如深的阴影,叫人不敢轻易直视。
厉城渊蹙眉,“阮柠,你要干什么?宴月亮刚生产完不久,你……”
一针镇静剂,插进厉夫人的胳膊。
霎那间,落针可闻。
“城……城渊哥……”
“郑源,把人带回三环别墅!”
三环别墅?
厉城渊的家。
看来,自己这是间接哄好了一对闹别扭吵架的小夫妻?
阮柠苦笑,报价,“特效镇静剂,一支价格是两千五,麻烦厉总出院的时候……”
“阮柠,我们必须得谈一谈了。”
人被扛上肩膀,带走。
陈蕊大喊,“厉城渊,你要带我姐去哪?你站住,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