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你是不是觉得,背叛我哥爱上我,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却用更加锋利的言语,狠狠戳进她心口。
陈蕊恼羞成怒,低吼,“厉城渊,你tm还是个男人吗?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那现在是谁死揪着我哥的事不放?阮柠,你不累,我也烦了。”
厉城渊一挥手,立刻有品牌店的店长,替宴月亮拿下了那条镇店之宝,恭敬道:“宴小姐,里面请。”
一句“宴小姐”,分分钟拉胯了小姑娘的一脸得意洋洋。
阮柠没什么表情,像是在静观其变,甚至完全没因那些恶毒的话,而产生一丝半点的情绪波动。
倒是陈蕊,气的火冒三丈,嘟嘟囔囔,“呵呵,宴小姐?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敢情儿厉总连孩子都生了,还想玩隐婚啊?”
啪!一声脆响。
更衣间里,宴月亮打了店长一巴掌,狰狞着一张精心雕琢过的俏脸,威胁,“叫我厉夫人,再叫错,小心我让我老公把你赶出京港,一辈子别想再找到工作。”
“可,可厉总交代,当着外人的面,只能称呼您宴小姐啊。”
店长捂着脸,也很委屈。
小姑娘双拳紧握,压低声音,狠声道:“厉城渊,你就非要这样对我吗?我那么爱你,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永世不得超生。”
恶臭的愤怒,快把更衣间点燃。
外面。
陈蕊小心翼翼的睨一眼正在挑选其它礼裙的阮柠,问,“阮院长,你还……ok吧?那裙子,说实在的,也不是很好看,咱不要就不要了,不可惜。”
不远处的,专供给vip的真皮沙发上。
男人一双黑沉无光的眸,不去盯着妻子所在的更衣间,反而一瞬不瞬的,跟一把利剑似的,直指她的后背。
阮柠坦然自若,无所谓的耸耸肩,“看一场小品,不好吗?”
“啥?”
陈蕊妈妈是东北人,基因里自带幽默细胞。
她被逗笑了,拿起一条珊瑚绒的酒红色长裙,无袖,领子上做银蛇雕刻设计,性感又张扬青春。
“去,试一试,装置展你跟我一起,免得一一不放心,再不好好复习考试。”
阮柠还有心情闲聊。
vip休息区那边,店员惊呼,“哎呀,厉总,抱歉抱歉,是我们茶杯质量不好,居然碎在您手心里了,您没受伤吧?”
姑娘故意撩起本就不长的职业装裙摆,半跪在厉城渊身边,领口解开两颗扣子,一俯身,里面的春光,一览无遗。
“哎呀,都出血了,厉总您别动,我替您先吹一吹。”
瞧,那样一天之骄子,凌驾于云端之上的王。
八成这世上绝大多数的雌性生物,都恨不得俯首称臣,往他床上爬。
阮柠视而不见,继续替自己和陈蕊挑选合适的礼裙。
厉城渊腮帮子一鼓,大手推开扭捏着,想要靠近自己的店员,语气不善,“滚,离我远点,我嫌脏!”
“厉总……”
店员捂着煞白的脸蛋,哭着跑开。
陈蕊冷笑,八卦,“阮院长,你就一点不生气?好歹几年前,你不是很喜欢这男人?如今说放下就放下啦?”
“那是诈骗!陈蕊,在我看来,是厉城渊在感情上强奸了我,我没打算斯德哥尔摩。”
或者,那混蛋说的没错。
她爱他,爱上了城宴哥的亲弟弟,他们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甚至还有了一个孩子。
而这一切,在阮柠逐渐恢复记忆之后,就变得过分残忍和恶心了!
“走吧,先选这两条,进去试穿一下,看合不合身。”
阮柠牵着陈蕊,去了西区的更衣间。
东面vip休息室的厉城渊,接到郑源的电话。
郑总要问公事,“城渊,之前跟钥石资本在罗马的那个古建筑修复项目……”
“郑源,如果一个女人看见另外一个女人勾引你,却对此无动于衷,这代表着什么?”
男人嗓音沙哑。
掌心有细细密密的小伤口,没怎么出血,竟觉得异常疼痛。
心疼吗?
郑源沉默半晌,态度凝重了起来,“厉城渊,你偷偷出院了?”
“都是一些皮外伤,女人而已,你以为我真会被她伤到?”有人在死鸭子嘴硬,强撑。
刀刀不致命。
可都是贴着心脏的危险区域,插进去的。
郑源唉声叹气,“城渊,一个女人都想杀你了,你觉得,她还会为了你,吃另外一个女人的醋吗?”
通话被很不友好的挂断了。
郑总收到一条恐吓短信。
——【看来你很想去北极?】
他看着,哭笑不得,自言自语,“城渊啊城渊,老三当年的预言,这不,马上要现实上演喽!”
品牌店内。
阮柠一条复古中式风,改良款的旗袍。
开衩很大,一双绝美的长腿,皮肤泛着贝壳一般晶莹的光亮,简直完美成了艺术品。
通体青花瓷点缀,白色与蓝色的衬托,干净得,宛若一泓泉水,叫人不忍亵渎。
长发在镜前挽起,店员拿来一根桃木素簪。
耳鬓碎发自然垂落,樱桃般小巧的耳垂,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陈蕊一女的,看得目瞪口呆,都快流口水了,“我的老天爷,阮院长,你这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啥,都跟仙女下凡似的,这是要颠倒众生,用美貌征服世界吗?”
厉城渊嘴角叼着一根烟,手里的打火机,忘了要干什么了。
另一边,宴月亮行动迟缓,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死死裹在自己身上的礼裙,会砰!一声,炸裂。
红肿着脸颊的店长,好心提醒,“宴……哦,不是,是厉夫人,这尺码好像是小了一些,不然,您还是选之前看中的那条公主裙吧。”
“你嫌弃我胖?哈,我生囡囡之前,即便是怀孕,这条裙子都能穿进去,你居然觉得我胖?”
小姑娘气急败坏。
她提着裙摆,很艰难的磨蹭到厉城渊面前,晃来晃去,“城渊哥,你快看,这裙子是不是特别合适我?我的身材还好啦,勉强能hold住这种镇店之宝。”
“……”
没声音。
男人看着人群沸腾的方向,不少突然冒出来的星探,苦口婆心,劝阮柠出道。
“城渊哥?”宴月亮搔首弄姿,试图勾回厉城渊的注意力。
他却一脸温怒的表情,腾一下,从沙发上站起,往西区走。
小姑娘怒不可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小跑着,追上去。
店长急了,高声提醒,“厉夫人,后面拉链要崩开啦,您慢点!”
“阮柠,没男人,你是不是不能活?跟我走,别在这招蜂引蝶。”厉城渊冲进人群,跟抓奸似的,想带走阮柠。
随之,又是一道布料撕裂的声音。
宴月亮窘迫的,站在原地。
身上的镇店之宝,由于过分不合身,从肚子赘肉的位置,裂开一条巴掌长的口子。
下一秒,拉链崩坏。
为了能强行把自己塞进去,小姑娘压根儿没穿内衣。
长裙滑落的一瞬,男士们的眼神,都色眯眯的飘过去,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阮柠任由厉城渊抓着自己的手。
她是亮丽的,人歪了歪脖子,抿唇,轻笑,“厉总,丑小鸭变天鹅,那是因为人家本来就是天鹅,但生而为鸭,那就是东施效颦,自取其辱了,对吗?”
有人对宴月亮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胸形太糟糕,一看就是生过孩子的妇女,肚子上的肥肉,啧啧啧……都能烤五花肉了吧?”
哈哈哈——
讽刺声不绝于耳。
宴月亮捂着走光的胸,尖叫着,蹲在地上,暴跳如雷,“你们这帮蠢货,赶紧拿衣服过来啊,把男人都赶出去,我一定要挖了他们的狗眼!混蛋!”
“看,厉总,厉夫人的素质涵养,真心有待提高了。”
阮柠不紧不慢,甩开厉城渊桎梏住自己的手。
她递了一张银行卡,给收银员,“两条裙子,全额,付款!”
“阮柠,你是故意引诱月亮去争那条裙子的?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