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制的小短片,没有人物,唯有灵性的自然风景。
配乐是单纯的钢琴曲,不混合电子音乐的粗糙,清淡的,犹如小桥流水,动听悦耳。
“老公,看,这是我用了一整个假期,走遍国内外各处未经人工开发的山川河流,我知道你工作压力大,正好可以用这个解压,百试百灵的哦。”
爬山,摔断腿。
过河,差一点被冲走。
晚上录影,遇见狼群,她一度以为自己会命丧黄泉。
但她说,“老公,我一想到你,想到你还在我们的家里等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哈哈,很恋爱脑,很蠢是吧?可怎么办?我只对你一个人这么无可救药。”
他却说,“无聊的东西,扔了吧,我不需要。”
视频还在播放。
荧光一闪一闪。
醉醺醺的男人,侧转身,双手压在她单薄的肩膀上,郑重其事,“柠柠,我输了,我输的一败涂地,我该拿你怎么办?明知是错,可我早就万劫不复。”
你离开的五年,我生不如死。
报复阮家的快感,让我遍体鳞伤。
等你回来了,我以为我再苛责,再别扭,再对你不公平。
你仍会不甘,吃醋,发疯!
只可惜,现实狠狠给了我一记耳光。
kun.李、顾北、艾诺尔,他们像狂蜂浪蝶一般,围在你身边。
你好像,真的不需要我了……
“柠柠。”
威士忌的酒劲儿很大,让厉城渊黑洞一般的眸,沉醉的,乱七八糟。
他或许还没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可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出自于内心最渴望的那一部分。
“老婆,我爱……”
咚咚咚——
剧烈的敲门声,让阮柠快速拔出错乱的思绪,一把甩开暧昧紧贴的厉城渊,要走。
门外,一人大喊,“宴小姐,我们是京港商业银行,催款部的,我知道您在里面,请麻烦开一下门。”
说话的同时,门开了。
一看着有点凶相的男人,堵住阮柠,“厉夫人是吧?这套房子,按您的说法,是您丈夫为了纪念你们的双向初恋,特意按照之前同居的一室一厅进行装修,没错吧?”
银行员工哗啦啦翻动一份复印件。
是从物业中心申请来的。
这栋五层高的独栋,的确落在盛源集团名下,不过真正持有人,名叫阮柠。
“你是说,宴月亮告诉你们,这房子里的装修,是她跟厉城渊同居时的样子?”
阮柠抓着门框的手,圆润的指尖,快要凹陷进特殊材质的金属里。
不慎咬破了舌尖,铁锈味的血腥,野蛮弥散在干涩的口腔之中。
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厉城渊跟宴月亮给恶心坏了。
男人踉踉跄跄,从客厅追出来。
他剑眉紧蹙,“你们是……?”
啪!一巴掌,再顺手拿起鞋柜上的小花瓶,兜头兜脑,当着银行员工的面,在厉城渊脑袋上,砸了个稀碎!
“厉城渊,你可以不爱,你可以仇恨,甚至理所当然的利用我的感情,来摧毁我阮家,但这样的讽刺,用我装修的婚房,和新欢甜蜜恩爱,这就是丧心病狂!”
阮柠从未想过,竟有朝一日,被当成故意伤害罪的现行犯,给抓去了警局。
艾诺尔来保释。
经过休息室的时候,听到宴月亮捂着嘴,小声啜泣,“是……是的,我丈夫还在医院昏迷,这个案子,我和盛源的律师会起诉到底的!阮姐姐也太过分了,趁着城渊哥喝醉,就跑去我们的回忆爱巢,当三当成这样,真无法无天啦!”
是的,银行的人,见出了事,就联系了宴月亮。
一辆破捷达王轿车上,艾诺尔哭笑不得,“也就是说,厉城渊喝醉了,把你当成宴月亮,绑去她俩的小屋,一通表白秀恩爱,最后你把人给打进了急诊室?”
“算是吧。”
阮柠看着窗外,面无表情,眼角干涩的,好像扎进去一块石头,摩着眼膜生疼。
至于他一句句“柠柠”叫着,大概只是喝的太醉,叫混了吧。
她有点恶心,摁压着不适的胃,去包里翻止痛片。
艾诺尔睨一眼,提醒,“自己就是医生,小心小病拖成大病,哪天预约个无痛胃镜,还是查一查比较稳妥。”
“被打到胃出血过,老毛病了。”
不察觉的,就脱口而出。
艾诺尔一脚刹车,“你说什么?”
“什么?我刚才说话了?”阮柠眼神茫然。
他眉心绷紧,“明天上班后,来身心科,我给你做一下评估,阮柠,老实说,我深度怀疑,你可能躁郁症复发了。”
的确,次日上午,经过专业的评估检查,和仪器辅助判断。
最终结果是……
“轻微躁狂,我已经通知陈蕊,取消你所有的手术安排,不过行政还可以做,在稳定情绪之前,不能从事任何医疗服务。”
艾诺尔下了医嘱。
阮柠请了三天假,再次用药,会出现一些不可控的副作用。
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还是先在家观察几天,再上班为妙。
第二天,她打算去四合院看看老妈。
魏讯离开冰岛后,没直接回国,而是转道去了南非,似乎有一矿产出了问题,挺棘手。
她老妈不能带着,就给送回京港了。
刚到四合院大门外。
就听里面有人尖声怒吼,“不!我不认识你,你滚出去,滚出去啊!”
“姐,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是阿秀啊?你当年跟姐夫私奔之前,不是最爱我这个妹妹的吗?”
好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阮柠正要开门。
就听母亲咆哮,“阿秀死了,我妹妹阿秀早死了!你跟她长得不一样,别想骗我!柠柠、老公、小萧,快救救我啊,咱家进贼了,马上报警,报警啊!”
“嘘,姐,别叫了,除了你的乖女儿,你儿子老公都死了,是我让他们死的,哈哈哈……谁让你丢下我一个人,跟那个变态一起生活的,这都怪你,怪你!”
声音愈发凄厉!
阮柠推开门,冲进去。
警告的话还卡在嗓子眼里,站在屋顶的母亲,就跳了下来。
砰!一声,脆弱的身躯,砸在满地的灰尘里,鲜血混着肮脏,染红了年代久远的金砖。
“妈!!!”
她连滚带爬,扑过去。
奄奄一息的老妈,用最后的力气,抓住她的手指,落泪,摇头,道:“快跑,柠柠,快跑……”
咣当——
四合院的大门一开一合,有人逃走了。
阮柠一边拨急救电话,一边发了疯的往外追。
追到胡同路口,她见一女人,上了一辆劳斯莱斯,车牌号,是盛源专属的866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