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渊哥,今天我请假啦,你别生气嘛,人家知道错啦,你就陪人家一起去吃日料,好不好?”
宴月亮一进来,人都还没走近呢,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撒起娇来。
桌子下面。
阮柠气的要命。
她只是来找厉城渊好好商量一下陈丰泽的事。
这男人却搞得好像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在妻子进来的时候,很是紧张的将她推到了桌子下面。
而且,厉城渊的大长腿岔开,刚好自己脸对着的位置,就非常的尴尬。
“城渊哥~人家认错态度这么好,你都不想过来抱一抱,奖励人家一下吗?”
宴月亮也越走越近。
阮柠自然是无所谓的。
她戳一下厉城渊的小腿肚子,想从桌子下面爬出来。
可厉城渊却忽然一声低吼,“别过来!”
宴月亮吓了一跳,小脸委屈到泫然欲泣。
阮柠更糟。
被这狗男人冷不丁一嗓子,往外爬的动作没收住,一整张脸,砰!一下,就撞了进去。
柔软的唇,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西服裤布料。
男人的欲望,也在这一瞬被猛然勾起。
不用看,椅子上的厉城渊,那张无懈可击的俊脸,也一定表情丰富,极度隐忍。
宴月亮哽咽,小声哭,“城渊哥,你……你居然跟人家大吼大叫,宝宝会听到,会很难过的!”
真难过!
阮柠一下子来了恶趣味。
想想一个多月的云海市之行,宴月亮和郑静姊妹情深,翻来覆去的折腾自己,还用然然来威胁。
或许现在回报一二,也不是不可以!
想着,阮柠在手上垫了厚厚一沓餐巾纸,再狠狠用力捏一下。
厉城渊闷哼出声,说是爽,也一定疼的厉害!
“活该!”阮柠盘腿坐回到桌子下面。
她又从包里拿出一钥匙链,那是然然在幼稚园给妈妈做的捕梦网。
网是羽毛构成的,揪下来一条,给厉城渊瘙痒。
“噗!哈……”
男人疼完,又想笑。
那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死死抓着扶手,青筋一条条爆出,看来一定很难忍耐。
“城渊哥,你怎么一会儿看起来很痛苦,一会儿又想笑呀?难道……生病啦?”
宴月亮一万分关切的再次凑上前。
厉城渊低头,冲着躲在黑暗里搞事情的阮柠。
他咬牙,狠声道:“够了,别作死!”
咣当!
阮柠抡起链条包,用金属质地的链条,啪啪啪的,就抽打在男人的骄傲上。
哈哈哈——
厉城渊疼的,基本是小丑一样从椅子上蹦起,大长腿绷直,用力夹着,以此降低剧痛程度。
走过来的宴月亮一愣。
小姑娘娇羞,脸红,“城渊哥,你是不是想要了?其……其实,其实人家也快到安全期了,是……是可以那样的……”
“不必,让郑源送你回家,我还有事要忙。”
厉城渊态度坚决,也没太多的温柔。
桌子下面的阮柠是解气了。
都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那就是不可活!
郑源很快赶过来,嬉皮笑脸的就将不情愿离开的宴月亮拽走。
临走前,还用唇语调侃,“城渊哥,玩好啊!”
“滚!”
一黑曜石做成的烟灰缸,砸碎在郑源迅速关闭的门板上。
黑色的晶石,溅飞了一地。
阮柠从桌子下面出来。
她抱臂,斜靠在红木办公桌旁,友情提示,“总是用手的话,那里会感染,小心得病。”
“你说什么?”
厉城渊剑眉紧蹙,夹紧的腿,还没松开。
阮柠耸肩,“别装傻,你的厉夫人可是都和你的小情人分享过了,两个一起,更得注意节制,这是身为医生的忠告。”
“阮柠,少在那阴阳怪气,信口雌黄,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说到“求人”二字,这男人的语气,怎么给人一种好像忽然很得意洋洋的感觉?
她无奈,叹气,“厉总,我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放弃对陈丰泽在德国投资的阻截,而你的条件,我尽可能满足。”
“为了一个男人,阮柠,你倒是真豁得出去。”
厉城渊的腿稍微放松了一些。
阮柠却有点后悔没直接给他弄残!
“你把陈丰泽搞破产,我欠他的人情,估计用以身相许都还不清了!”
在这个男人面前,直来直去才是破局之法。
安静。
几秒钟的安静之后。
他嗓音略显沙哑的问,“如果他让你以身相许,你愿意嫁给一个破产的乞丐?”
“是,我愿意。”
厉城渊攻击陈丰泽,是因为最终赢得胜利的人是她!
而陈丰泽一旦破产,罪魁祸首也只能是她!
偌大的办公室内,如这黑白低调的装修一般,倏然压下一股子无形的压抑。
阮柠柳眉紧蹙,“厉城渊,我……”
“跟我去一个地方,回京港后,我会取消对陈丰泽的打压。”
厉城渊的这个条件很模糊。
但她不得不答应,“好,成交!”
当天,两人就开车上路。
阮柠给家里的菲佣打了电话,让她晚上去幼稚园接然然回家,自己可能要临时出差一个星期。
菲佣笑道:“阮小姐放心,然然真的很乖,而且kun先生的父母,还有我们家的夫人和先生也快来京港了,他们会帮忙的。”
“替我谢谢叔叔阿姨们。”
师哥和kun.李父母的热情,阮柠知道自己拒绝不了,拒绝了也没用。
挂断电话。
车子已经驶入高速公路。
开车的厉城渊嗤笑,“一个野种而已,阮柠,你就这么在乎?”
“厉城渊,我不管郑静跟你说了什么,然然都是我阮柠一个人的宝贝,你若是再叫他野种,咱俩就同归于尽!”
她冷睨一眼方向盘。
厉城渊单手握紧,原本松弛在驾驶座上的身子,也快速挺直,保持时刻警惕。
阮柠噗嗤!一声,讽刺笑道:“原来厉总也那么怕死。”
“主要看,和谁死在一起!”
男人讥诮起来,比谁都扎心。
车厢内落针可闻。
劳斯莱斯开进京港市附近的一座小镇。
镇子原先是依靠铁路运行而繁荣昌盛。
可随着时代发展,和高铁动车的兴起,就业岗位逐渐减少,孩子们的教育基础建设也远远落后于大城市。
人口大规模流失,成了这里不可逆的法则!
而在阮柠小时候,爸爸的工厂建在这个小镇子里,她也住过一两年。
“下车。”
劳斯莱斯停在一座废弃的高中前。
白色的逸夫楼,斑驳的墙体,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开出一捧捧叫不上名字的小花。
阮柠手脚都有些僵硬。
她扶着车门,人机械的从车上下来。
视线,凌乱如渣,都不知道该停留在哪一个角落上,才能勉强抑制住那些染着粉色的不堪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