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从厉城渊这里再次确定,艾诺尔今晚一定会出现在宴会上。
不然,他和宴月亮也不会来参加!
所以,想要找到那一位,就要抓紧时间,拼速度了。
“厉城渊,你为了一个贱人就敢打我?哼,我原本还想帮你在宴会上引荐我表弟的,现在这样,交易解除,你们谁都甭想找到艾诺尔,找到我表弟!”
艾诺尔表哥浑身是伤的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走了。
宴月亮咬着唇,小声哽咽,“阮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虽然城渊哥只想让艾诺尔医生单独为我治疗,但我也一直在劝他,让你和我一起去见艾诺尔的!”
那言下之意就是,阮柠故意激怒艾诺尔的表哥,为的就是想引起纷争,进而破坏这场交易。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现在好了,就因为阮姐姐你的自私,害得城渊哥白白忙乎了一场,却还是没能见到艾诺尔医生,你满意了吗?”
“厉夫人为什么不说,是您的丈夫,也就是厉总非要多管另外一个女人的闲事呢?”
阮柠情绪很淡,像是在与无关紧要的人闲聊一般。
宴月亮一愣,小脸一寸寸白的,没了血色。
她啜泣,“阮、阮姐姐的意思是说,你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在故意勾引有妇之夫吗?”
瞧瞧这理解能力,可真够歪曲事实的。
但莫名的。
阮柠却在宴月亮说了那一番话后,总觉得有一双存在感很强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像是,期待?
“呜呜呜,城渊哥,看来阮姐姐还是很喜欢你的,如果你们想在一起,那我就退出,我不会做爱情的第三者,艾诺尔医生我也不见了!”
小姑娘矫情的推开厉城渊,说走就走。
厉城渊赶紧将人拦住,揽在身边,不松手,“别胡思乱想,她只是一厢情愿,我对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兴趣!”
“真的?那城渊哥是不是最爱我,最爱我们的宝宝?”
宴月亮踮起脚尖,搂住男人的脖子,破涕为笑,撒娇。
厉城渊看向无动于衷的阮柠,说,“是,我这一生,只会爱你和孩子。”
“城渊哥,你真好~”
她想亲他。
他没马上拒绝,而是一直观察着阮柠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冷漠、无所谓、熟视无睹!
那个女人,在听着他说爱宴月亮,看着他们即将接吻的时候,居然,能如此平静?!!
“阮柠!”
啊!
宴月亮被一把推开,惊叫。
阮柠挑挑眉,有点无语,“厉总,有何贵干?”
“城渊哥,你干嘛啦,都弄痛人家了!”
小姑娘委委屈屈。
厉城渊牵住她的手,却对阮柠说道:“阮柠,你阴谋算计,破坏我和艾诺尔的见面,这笔账,得你来还!”
“厉总,是不是哪天厉夫人跟您说,地球是方的,您都会信?”
噗!
哈哈哈——
周围的看客,哄堂大笑。
厉城渊倒无所谓。
他问她,“我爱月亮,愿意宠着她,惯着她,顺着她,这些,五年前,不都是你想要的?如今,有谁愿意给你吗?”
“……”
多么简单的三言两语,可从厉城渊的嘴里说出来,就如万箭穿心一般,让阮柠生不如死!
他讥诮,“没有,是吗?那阮柠你真该好好反思一下,你到底比月亮差在哪里,会永远得不到一个男人的真心!”
“厉城渊,我差就差在,从小眼睛瞎了,竟然会爱上一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
而这个王八蛋,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胆敢抱着自己的妻子,跟她在这里叫嚣?
阮柠一步步上前。
宴月亮慌张,警告,“阮姐姐,这里是公众场合,你、你千万不要乱来!”
啊啊啊!!!
小姑娘惊慌失措。
阮柠一把抓住厉城渊的肩膀,用他教给她的防狼术,膝盖弯曲,用力向上抬。
砰!
男人全无防备,正中要害!
宴月亮哭唧唧,“城渊哥!呜呜呜,阮姐姐,就算城渊哥只爱我,不肯给你一点怜悯,但你也不能这样打击报复啊!”
“帮我告诉你老公,梁静茹的勇气,他以后少用,这世上又不是男人死绝了,我为什么偏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阮柠潇洒了,也解了气。
可后果是,自己和刚上完卫生间回来,压根儿没搞清楚状况的师哥,被扫地出门!
回公寓的路上。
院长打电话过来,吞吞吐吐,“柠柠啊,你说你得罪谁不行?非要让厉夫人不好受,这下好了,厉总亲自打电话过来,要让你无限期停职。”
很快,大群里也发了一段宴会上的视频,被掐头去尾,断章取义。
——【太过分了,阮主任,宴副院长那么善良单纯的一个人,你怎么能那么欺负她啊!】
——【阮主任,你得不到的,就一定要毁掉吗?】
——【你那么有本事,怎么就没有一个男人像厉总一样去帮你找艾诺尔医生啊?】
七嘴八舌,除了妇产科的同事以外,大家都在抨击和诋毁阮柠。
阮柠干脆退群,眼不见心不烦。
顾北把车停在公寓楼下,他去抢她的手机,“别退群,拉我进去,我帮你解释清楚!”
“厉城渊存心护着宴月亮,他相信她的话,认定是我故意激怒艾诺尔的表哥,来破坏他们的合作,你去说,又有什么意义?”
在京港市,那个男人,真的能一手遮天!
顾北咬了咬牙,道:“我联系kun,他一定有办法帮你!”
“之后呢?用我这烂透了的人生,来以身相许吗?”
阮柠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月光皎皎,散射在她身上,那冰冷空洞的轮廓,仿佛没有生命的有机体。
她下车,微笑,“师哥,你和kun先生回新加坡吧,我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处理的!”
话毕,离开。
顾北追出来,将那条水晶项链戴在她美丽又脆弱的天鹅颈上,“柠柠,厉城渊说错了一句话,你不是没人肯那么爱你,你只是,不肯要这份多到溢出来的感情!”
库里南驶远。
冰冷的水晶吊坠刺激着胸口前的皮肤。
阮柠用力抓挠着手腕上的蝴蝶纹身,一道道血痕,都掩盖不住那翻江倒海的痛。
她无力的蹲坐在马路边上。
身体蜷缩着,瑟瑟发抖。
为什么呢?
为什么近在咫尺的天堂,我怎么都进不去呢?
这世上最悲惨的,莫过于你明明可以得到,又无法得到的极限拉扯吧!
“厉叔叔,厉阿姨,这样的惩罚,你们在天上,是否满意?”
次日,再次被停职的阮柠去送然然上学。
刚到幼稚园门口,就被来迎接孩子们的葡萄老师拦住,尬笑,“然然妈妈,很抱歉,由于您个人人品问题,其他孩子们的父母一致认为,然然暂时不适合继续在小太阳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