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战从驾驶室里摸出一个本子,和两盘录音带,递给张震。
“老板,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张震让熊战先把战利品搬屋里去。
他拿着本子回到卧室,打开之后仔细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上面记录了花头向高主任他们行贿和勾结的所有细节。
账目清清楚楚,还有时间地点和在场的人员名字。
行贿金额达到了近百万,在这年代光是这笔钱,就够枪毙高主任好几次的。
账本到了后面,都是一些花头的收入来源。
其中以高利贷为主,还有一些工程获利。
张震在里面找到了那些石头玉器的来源。
这些东西是他从本地一个收藏家手里弄来的,为了这些东西,他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就光这一件事,花头死几次都不冤枉。
剩下两盘磁带,张震找来录音机播放了一遍。
两盘带子内容几乎一样。
分别是两个年轻女子惨叫不断,一个年龄不小的男人在淫笑,还说了许多骚话。
双方是谁,时间地点,都不清楚,账本上也没这磁带内容相关记录。
虽说现在搞不清这老男人是谁,可张震意识到,这磁带的内容绝对不简单,其价值甚至超过了车里所有东西。
张震将账本交给熊战,让他回泺南后复印几份,然后和花头的供词一起送给姜绍志和相关部门。
他想了想,连钱酷写的那些化工厂的内幕,一起给了熊战,这些东西都会出现在姜绍志面前。
晚饭的时候,张震宣布了明天全家人出发回泺南,然后带姐姐、二丫她们去海边旅游。
这边以后只留下王小虎和狗剩,作为联络中转站。
至于二强,张震决定让他去豫南跟着猴子历练,等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再做安排。
还有几个挂名徒弟,等他们的成绩出来,能上高中的就好好学习。
落榜的要么跟着狗剩和小虎学古董,要么就去陈景新的厨师学校学厨。
晚上张震和熊战例行锻炼体能之后,回到卧室,按照了然的嘱咐,小喝了几两,然后坐在床上开始炼化内力。
这已经成了每天必修课。
只期盼尽早冲开第三关——玉枕穴。
只有冲开玉枕穴,才算是打通任督二脉,那时候张震就可以百无禁忌的和槐师姐共赴巫山了。
修炼内力之后,张震浑身是汗,刚刚洗了个凉水澡,桌上的卫星电话就响了。
接通之后里面传出个甜腻的女子声音,“老板,想我了么?”
竟然是徐珍贞!这一瞬间,张震难免想起了在澳市的时候,和她发生的那些旖旎缱眷。
他急忙控制了一下情绪,语气冷冰冰道,“有事说事,没事我睡觉了!”
徐珍贞委屈道,“人家到鲁东了,这次有十个姐妹,随时听候老板的吩咐。”
林诗瑶说过辰龙岛出来一部分人,没想到竟然有徐珍贞,这个小妖精来了可是有点麻烦。
张震狠了狠心,让她们找钱酷报道,暂时听候他的调遣。
有了这些专业人士作为骨干,钱酷很快就能将商业间谍网建起来。
另外张震还有个打算,这次和化工厂的冲突,这些人兴许能派上用场。
徐珍贞在电话里百般撩拨。
张震差点破了防,气得他呵斥几句挂了电话。
他自语道,“小妖精太不像话,要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看我怎么收拾你。”
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张震也没看号码,直接接通了。
一个中性的青年男子声音传来,“张震,我是郭进,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那个孩子什么时候交给我?”
这话已经相当不客气。
张震忍着怒气沉吟道,“郭哥,我想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他将自己对小轱辘的猜测详细的说了一遍。
郭进一直没插话,听完沉默片刻道,“希望你的猜测是真的,能不能麻烦你,替我联系一下小婕,让她给我来个电话。”
怎么都叫我传话,难道我像个传话筒?心中不悦,不过张震还是答应下来。
转脸拨打了大师姐的电话。
“张震,你来电话正好,我本来想找你呢。”高婕声音中充满伤感和失落,还有几分委屈。
张震暗道坏了,尽量柔声道,“怎么了师姐,有事只管说!”
高婕幽幽说道,“按你说的,我说服了父母,又去做了dna,这次结果跟以前没什么两样,我父母只是孩子的外祖父祖母,我是还是的母亲,孩子父亲依旧不是他。”
张震心里冒出来一万个卧槽,这是最坏的结局。
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是大师姐有别的男人,可她当时根本不像是说谎,这一点绝对骗不过两世为人的张震。
那么就见鬼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上帝之子?
这种情况之下,唯一的解释就是,孩子是人工授精的试管婴儿,可大师姐又没病,在没结婚之前就人工个孩子玩。
高婕仿佛想开了,语气十分轻松地说,“好了张震,这都是命,谢谢你和婷婷,我祝你们幸福美满。”
张震急道,“师姐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刚才郭进还来电话,想让你给他联系,我能感觉到他还爱你。”
高婕轻笑道,“没了,再也回不去了,就算能证明小轱辘是他女儿,我和他也没可能了,张震谢谢,你替我给他说声,落地的桃花,再也不可能回到枝头,他明白的,就这样吧。”
张震还想说话,听筒里只剩下了盲音。
他骂了几百句靠,然后拨打了郭进的电话。
“郭哥,大师姐让我转告你......”
说完那句话,郭进的大笑声从电话里传出,瞬息间大笑变成了苦笑,苦笑又变成了一声怒吼,旋即他冷静下来说道。
“好,谢谢你传信,现在把孩子交给我吧,咱们以后还是朋友。”
张震眉头紧皱,“郭哥,你说过一个月的,现在也就刚半个月。”
郭进语气冷冰冰的,“我有时候真的有点佩服你,别的不说这份执着,确实让人钦佩,不过你这是在螳臂当车,立刻把她给我,算我欠你个人情。”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心头,张震好几次差点就答应交出孩子。
可他想到孩子有什么错,小轱辘还没周岁什么都不懂,绝对不能让她替大人受罪。
如果这次自己妥协,虽说能化干戈为玉帛,甚至获得郭进的人情,可是自此后,自己还能有脸做人吗?
张震咬牙道,“郭哥,说好一月就是一月,我希望你言而有信。”
郭进哂笑一声,“好,我在意名声,就在给你半个月,半月之后,你最好是主动把她送来,就这样吧!”
放下电话,张震点了只烟,坐在房间中最黑暗的角落里,任由烟卷在嘴上燃烧,他却没有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