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的再三逼问下,无名还是不愿意透露关于塔露拉的更多消息。于是她们仨决定想办法让他酒后吐真言。
由于罗德岛还停靠在龙门外环,诗怀雅直接联系了自己熟悉的酒水供应商。
整整一车的酒水被拉到罗德岛上。
但是无名需要先带一个,不,一批新干员去做背景调查、身体体检等等,太忙了,晚上再说。
当晚。
“能去别的地方喝吗?我心情不好,感觉会哭出来。”
无名一句话让诗怀雅星熊陈晖洁三人想了半天的理由全泡汤了。
陈晖洁的过去不适合在酒吧里说,而无名看起来确实很悲伤。
在小房间里,大家拿着打包好的下酒菜开始分。
“你知道吗?我可是和爱国者正面对抗了半小时,整整拖住了爱国者半小时,单人通关整合运动把塔露拉一个人抓了出来,你知道他们给我安排了什么工作吗?”无名打开一瓶啤酒,一炫就炫干净,“他们让我去a4预备行动队!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相当于我在龙门把鼠王生擒了然后近卫局让我去做辅警!一个人把足够撞烂龙门的切城停下来转向之后让我从军校开始读!”
“我以为你会直接当个小的管理?”星熊饮了一杯啤的,她们的目的是把无名灌醉,而不是陪无名发泄他的不开心。
“不是你养鱼啊!这么小个杯子!你还是不是东国鬼族?东国鬼族不是说全都特别能喝吗?怎么到你这就拉了胯了!”无名看着星熊那个小杯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目的不纯啊?不会是垂涎我的美色吧,俺可是我们卡兹屯有名的俊后生。”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啦。”富婆否认了这件事,虽然无名看起来确实还可以。
这得怪无名,原本的点数就不多,一旦换的道具满足了一时的安全感,就把剩余的点数全部换成魅力了......点名批评某些进游戏之后把自己捏的和现实中的自己完全一样的彦祖亦菲们,不够自信还哐哐点魅力。
“哦,我明白了,你们想灌醉我让我说出陈晖洁以前的......”
“我需要人帮我假装我男朋友,老家那边催我找男朋友,鬼族男友需要非常能喝,要不然分分钟就露馅,甚至需要远程视频和我爸我妈拼酒,听说你很强所以想请你帮忙。”星熊打断了他的话。
你这么说怎么可能会帮啊!人家和你又不熟!大家才刚见面多久?连两天都没有就请人当男友?叉烧猫在心里喊着,要是直接不欢而散了怎么接着灌醉他?
“哦,这样啊,要不试试看我能喝多少,毕竟我也蛮少喝酒的。”
你怎么还真同意了!
“喝多少的?五六十度还是八九十度的?”
不是,怎么还点上了?上来就是几十度的?不先来点啤的?
“来五十度以上的吧,毕竟他们喝的时候也是五六十度往上,甚至是可燃的。”
“行,那就先来可燃的?”
然后在叉烧猫和粉肠龙的注视下,他们两个像是吹啤酒一样吹了一整瓶的生命之水。
“喝啊,怎么不喝啊?粉肠龙,你不会不行吧?”
正直刚猛的龙井茶怎么受得了这种嘲讽。
和无名对吹了一瓶生命之水,趴了。
到底是哪个家伙订的一升装的生命之水?哪有人喝酒这么喝的?哦,是她自己订的,那没事了。叉烧猫痛恨着在几个小时前对着电话另一端大声说“要最大瓶的,最劲霸的酒!”的自己。
无名的眼睛转向可怜的吉祥物小姐。
另一个清醒的星熊当作视而不见。
可怜的龙门富婆,没有这么狂放地喝过这么烈的酒,以前喝都是虎口撒盐那种经典喝法,一杯顶了天也就那么一两百毫升,哪有直接一瓶一升直接下去的?无名直接喝完了第三瓶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碧翠克斯·诗怀雅,大小姐感觉她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大半瓶下肚,叉烧猫,再起不能。
星熊准备吃两颗花生米然后继续再战。
“啊?纯拼酒还能吃花生米的吗?我没怎么喝过酒所以不太清楚。”
???
这哪来的酒疯子?还是他真的没喝过酒?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喝白开水?你不会是耍诈吧?”星熊感觉不对劲了。
“要不开了酒一人喝一口确认了再换着喝?这总不会出问题吧。”
“也行。”
星熊只是打开酒,尝了一口确认是高度的生命之水,抬头想和无名说话,但是他像喝果汁一样大口吨吨了好几下,大概一下下去两百多毫升,星熊张了张嘴,用她的舌头刮了刮下臼齿,然后学着无名一样喝了大概两百毫升。
两人开始交换,开始喝。
无名先喝完,然后呆呆地看着星熊,而星熊感觉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无名像是感觉到直勾勾地盯着别人喝酒不太合适,就又开了一瓶,开始自己喝。
“欸,没事没事,我就是自己喝着玩。”看着星熊要接着喝下一瓶,无名赶紧放下酒摆摆手。
这是人该说的话吗?星熊开始头痛了。明明是在拼酒,在领先两瓶的情况下还整了一瓶喝着玩?鬼族不要面子的吗?
然而实际上,酒精中毒扣的血还没狂徒回的多,因为便宜而顺手买了的抵抗效果又减少了一半酒精的麻醉作用,无名也没看自己的面板,单纯以为自己是酒豪。
然后两人酒一瓶接着一瓶,连口菜都没吃。
中途无名借口上厕所,星熊见识到了厕所的隔音到底有多差——水流落进水里的声音清晰入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呕吐?没听见。
他甚至连颗花生米都没吃,星熊还趁着他上厕所的时候吃了两块卤驼兽肉。
星熊已经不太撑得住了,拿酒瓶的手和接酒的嘴,已经不太稳了,酒从嘴角流到胸前的衣服上,将这瓶吹完,玻璃瓶重重砸在木制桌面上,显得豪气十足。
但是对面的玻璃瓶明显比她多得多。
“怎么这瓶这么淡?才八十度?这个我喝两瓶顶你一瓶。”无名说着,加快了速度,但是星熊又不敢说她喝的是差不多七十度的,就这样,无名的瓶子比星熊的多很多。
星熊瘫坐在湿漉漉的沙发上,她没能拿稳那瓶酒。
“所以你们到底是为什么想灌醉我?”
“为了塔露拉,不,别,就当嗝我没说。”星熊迷迷瞪瞪的,不小心说出她们的目的。
“塔露拉啊!也不是不能说。”无名猛灌一瓶酒,“她啊!她就是个寄吧!”
星熊被镇住了,甚至清醒了几分。
“一个拥有暴力的贵族老爷想要为感染者出头?她连自己的贵族身份都不愿意放下!穿着她那身考究的贵族服饰,光想着杀杀杀,种地不会,缝补衣服也不会,只会对着巡逻队杀,杀干净了又能咋办?还不是有新的巡逻队?”无名夹起他今晚吃的第一口吃的,一颗花生米,“连到底是谁给感染者这么可怜的处境都判断不出,连身边哪些人是同伴也看不清。
光是报复有屁用?杀光了垄断面包的人就能让面包从五十万马克降下来吗?他们甚至连做面包的人都没有几个。卖面包的也很无辜啊,面粉到牛奶到油脂到水电燃料,都在狂涨,大多数开小面包店的都没什么钱,钱到底在谁手上?看不明白乱杀有屁用!
救感染者,让感染者站起来,那非感染者的穷苦人就不救了?那感染者的富人要不要放过?感染者的压迫者变成了感染者是不是就放他一马?
苦难从本质上就是强者从弱者身上榨取价值,如果弱者不愿意让强者榨取价值那强者会死于营养不良,你能想象乌萨斯或者任何一个国家没有农民吗?没有织布的工人呢?这些都是被乌萨斯压榨最狠的!如果有一天他们不愿意被压榨,全都跑了,那乌萨斯就真的亡了。
可塔露拉呢?那么多受苦的农民她看都不看一眼!啊呸!就她?还想让整合运动再次伟大?还想让感染者能堂堂正正地生活?连农民都没有这个条件,一群脱产的只会暴乱感染者凭什么?”
星熊在心里哀嚎,她想听的酒后吐真言不是这个真言啊!还好这是在小房间里,要是在罗德岛上的酒吧搞这种事怕不是整个罗德岛都变成恐怖组织了?
“让感染者堂堂正正站在这片大地上,这个理想也太狭隘了,要让所有的被压迫者堂堂正正站在这片大地上才是真正的理想。历史告诉你,你是感染者所以要为感染者付出,不会告诉你,你不是感染者你也要为感染者付出,更不会告诉你!”
“身为感染者的你,身为强者的你,要为了所有的弱势群体,农民,工人,感染者,那些被压迫的人们奉献。”
我还是晕吧,我没听到这种恐怖的东西,对,我没听到。星熊逃避了现实。
龙争虎斗鬼见愁三人组,全灭,只剩无名还站在沙发前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