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为设计师，为女孩子设计礼服，当然要切身体验一下才行。”
娜莱拍拍瑟里的肩膀，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拍开。
“你真的就是来参观的而已？”瑟里的眼神充满不信任。
“不然呢？”
“我还以为你想开了呢。”
“想开？”
“和知意合作的事情。”
“哦……这个啊……”她拉长尾调，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话说回来，你当年为什么会和知意合作？”
瑟里一脸不明所以。
“如果非要和一个人合作的话，知意是最好的选择。”
娜莱有些错愕。
“为什么非要和别人合作？”
“为什么啊……”瑟里与娜莱如出一辙的瞳孔里有着疑惑。
“因为我想实现更多可能性吧。”
“更多可能性？”娜莱想起沈知意之前说的话。
“我说……要不去顶楼的咖啡店聊一聊？”
舒晴出声，两人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站着。
瑟里挠挠头，回看了办公室的门一眼，还是跟着两人上了楼。
咖啡放下，三人坐在落地窗边，入眼是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
“我和知意在同一所学院学习的时候，知意就问过我要不要和她一起组建一个公司了。一开始我也觉得和别人合作是件麻烦的事情，但你看，教授不是很喜欢弄一些团队合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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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孩子们，我们已经学习的差不多了。这次的考核分为单人考核和小组考核，自由组队，最少两人，最多四人，期待你们的作品。”
“又来？”开朗如瑟里，对小组作业也是深恶痛绝。
看着立马围到自己身边的一群人，瑟里有些厌烦。
每次都是这样，涌上来找自己合作，然后夸一句‘你是天才，有你在肯定没问题’之后，就理所当然地把所有的问题丢给自己。
当然，还有另一种人。
他们很乐意一起分担，当你提出意见时，他们也不会反对，可又会在背后指责自己仗着‘天才’的名义在贬低他们。
到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承受了所有。
“既然这样，那这次我们两个一起合作，如何？”庄园里，沈知意在听完瑟里的吐槽后如是说道。
“可是我们两个不在同一个班级。”
“但我们是同一个教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去和教授沟通。”
“如果是你的话，那我没问题。”瑟里答应的很是爽快。
知意是不同的。
瑟里第一次对小组作业充满了期待。
其他人会因为自己有着‘天才’的称号而理所当然地把所有事情丢给自己，或者是觉得他们必须听从我这个‘天才’的意见，哪怕他们对此有其他的想法。
但知意是不同的。
哪怕没有合作过，他的心里是这么认定的。
而事实上，沈知意也没有让她失望。
那是他人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合作是件无比美妙的事情。
从草稿到选料再到出品，每一步都是两人探讨了一次又一次才确定的结果。
这期间，他们少见的吵了架，但私下却会默默考虑对方提出的建议的可行性。
他是天才，这点毋庸置疑，如果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一定可以拿到最高分。
但沈知意却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新的观点，打破自己原有的认知。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合作’能够创造出更多的可能性。
所以当某一天，沈知意拿着一个未成形的想法构图来到自己面前，期望和自己合作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
他知道，沈知意可以带着他走得更远，带给他更多可能性。
而这一种可能性，是他自己一个人所无法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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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当初有答应真是太好了。”瑟里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笑意。
舒晴看了他一眼，垂眸端起咖啡，将视线移到窗外。
娜莱窝在沙发椅里，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
背负着‘天才’二字的时候，他们要承受的东西也会比普通人要多得多。
“如果我当初没有同意和知意合作，现在的我可能和你一样，自己开着展览，自由自在的跑遍全世界。说实在的，在头疼着怎么设计能符合新一季主题的时候，我也羡慕过你。虽然羡慕，但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做的决定。”
瑟里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放下杯子后起身。
“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和你们多聊了。”
这次来帝都，很多以前要连线解决的事情，现在都可以面对面解决，方便不说，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再过一阵子他也得回去了，他得在这之前把能解决的事情提前解决掉才行。
娜莱还在游神，倒是舒晴朝他挥了挥手。
这个时候正是上班的点，咖啡厅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在。
“小晴，你和知意合作，是怎么样一种感觉呢？”
“我？”舒晴挑眉。
杯子和杯碟碰撞发出细微的声音。
她的手交叠搭在膝盖上，眼神看向某一处，似乎在想着该怎么组织语言。
娜莱也不催，就这么盯着她。
“我合作过很多个人，好的坏的都见过，但沈知意嘛……确实是这之中最让人觉得舒服的一个。”
“舒服？”
“怎么说呢……”她顿了顿，看向娜莱。
“不同的客户有不同的要求。外行的人给的要求会很宽泛，内行的人虽然会给的很具体，但要求和细致度也更高，换句话来说，就是事很多。”
娜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一行呢，改个十几二十版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有时候熬到大半夜，好不容易交稿了，第二天一醒，人家又说改成第一版。好不容易弄完了，客户一个新想法，我们又白干。”
“那可真辛苦。”娜莱想到那个场景，立马摇了摇头。
她可受不来这气。
“是啊。”舒晴应道。“但沈知意不会。”
“她懂，却不会乱指挥。不懂的地方，她也不会乱插手，而是在提出自己的想法后全身心的信任你。哪怕突然冒出新念头，她也不会急匆匆找你修改，而是在确认可行性后再和你商谈。”
说到这里，她轻笑一身。
“明明她是甲方，可以更强硬一些的。你不觉得她很可怕吗？”
“可怕？”娜莱一脸疑惑。“她是个温柔的人。”
沈知意那张脸，那个性格……怎么也没办法和‘可怕’二字搭上边。
“温柔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她低喃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