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
临了陈道长脑海中,满是不可能三个字!
你见过不怕符箓的鬼吗?还是一个炼气入门的道家修士所画的符。
就如同让老鼠精脑袋开花的惊雷符,竟然只是在她面前放了个小烟花,甚至陈道长都拿出压箱底,足足花费两个月才成功一张的斩魂符都用了,可惜就连忧莲身上的衣角都没碰到。
她就这么走过来了,走的是如此轻松。
忧莲的几步,仿佛是陈道长的几个世纪那么漫长,惊恐的何止是陈道长,还有她临时搭档老鼠精。
见此,老鼠精眼睛一转,决绝地朝着刚它挖的洞穴就钻了进去。
当然,这一幕并没有逃过忧莲的眼睛!
“鼠兄弟,这是去哪,咱还没谢谢你呢!咯咯咯!”
说完还咯咯咯地笑了几声!
等老鼠精回应已经是在离道观十多米远了!
“大可不必,姑娘,我只是举手之劳,既然帮完忙了,自然要走,再见!”
老鼠真不愧为老鼠,生性狡猾果断,一看苗头不对,立马就逃,它肯定是感觉到了忧莲对她的厌恶,等自己被解决,不就轮到它了吗?
就不说有一半的可能,哪怕万分之一,老鼠精也不敢赌,特别是这一幕,一个道士伤不了一个鬼,滑天下之大稽,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不过诧异的是,忧莲没有管它,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而陈道长如喝了一瓶胶水,浑身僵硬无比,浑身冷汗直流,一股股寒意直窜后脊骨。
她的手指依旧点在陈道长的眉心,她的脸依旧笑着,就这样极度妩媚,看的陈道长不知不觉春心荡漾了起来!
“不好!”
陈道长暗叫一声,赶紧牙齿用力,一口叫咬上了自己的舌尖,霎时间整个口腔都充满了腥甜的味道,他知道这是舌尖血,也就是在这一刻,陈道长瞬间恢复神智,双眼也从迷离中恢复过来!
“好险!”
陈道长此时此刻浑身动弹不得,要不然高怕要摸一把额头的冷汗!
就一点点,自己的魂就会被勾了,可惜此刻浑身真气半点提不起来,这该如何是好?
“哟?不错不错!”
忧莲很惊讶,这世间竟然还有男人能抵挡住自己的诱惑,这副身躯,可是自她死后,所见所有女人总结出,几乎完美无瑕的模样!
“有趣,有趣,你这小道长实在是有趣,那,我又要来咯!”
“嘻嘻嘻!”
忧莲像是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道!
可她是个鬼啊,哪门子的吐信子,哪门子的可爱!
陈道长只觉得头皮发麻,瘆得慌!
突然,陈道长见忧莲的头发变长,一点点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
原本到她肩膀的头发,此刻已经拖到了腰间。
陈道长双眼爆红,死死的盯着这一幕。
就好像每根头发丝都像一条小蛇,被人抓住尾巴,在不停的扭曲,朝着四面八方想要逃离!
陈道长害怕的东西不多,恰巧蛇就是其中一个,此时此刻不仅是头皮发麻,他感觉胸口一阵刺痛,那是因为太过惊恐而使劲吸气,肺撑得肋骨疼。
近了,此时头发丝已经长到了地面,陈道长用余光看到,好像那些扭动的头发,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脚,慢慢向着他后脚脖缠去!
而此刻再看忧莲的脸!
大半的头发遮住大半个脸,只留有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和邪魅微笑的猩红嘴唇,在若隐若现,说不出的诡异与惊恐。
这一刻,陈道长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她的头发向自己缠来,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这是最崩溃的。
关键的是陈道长根本感觉不到这是头发,分明就是一条条长在她头上的小蛇。
麻麻赖赖地划过陈道长身上每一片肌肤,冰冰凉凉地,就像自己躺进了蛇窝,浑身上下爬满了小蛇。
紧接着,慢慢爬上陈道长的腰,再是小腹,然后到了胸口,最后是他的脖子!
一股窒息感随即而至,“我最终还是要死了吗?”
这一刻,陈道长无声的叹息,终究还是抵不过命运。
世人皆说,算命不算己,算己皆亡命!
早在胡壶出行那一刻,陈道长就给胡壶卜了一卦,卦象不算太好,但也算有惊无险。
自己啥水平自己知道,所以也没太当回事,于是好奇心驱使下,也为自己卜了一下,反正不作数就当玩乐。
先是卜了如果自己和胡壶一同去藏地会如何?
结果卦象老阴,大凶!
险象环生之意,而这个险象环生的环生指的是胡壶,不是自己,也就是说自己去了必死无疑,还会连累胡壶。
那一刻陈道长甚至怀疑胡壶是不是事先卜过一卦,这才死活不让自己一同去?
可接着又卜了一个没去,结果不仅仅是大凶,是极阳挂,极阳为阴,这是凶了不能在凶的挂了。
还真是不能给自己卜卦,一卜就是死局,不过陈道长当时没在意,自己只不过看几本书,简简单单算个方位还行,叫他占卜一二,也都是胡咧咧。
殊不知,此时的他今时不同往日,玄学占卜,不可乱为也!
此时此刻陈道长苦笑一声,自己这辈子给人算过不少回,反正什么吉利话张口就来,准不准无所谓,你说人家能赚钱,长命百岁,难道人家还不高兴来找你麻烦?
没想到最后一次给自己算,倒是准的起飞,说要死,这就真的要死了!
时也命也!
此时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等最后一点头发爬上他的头顶,此生,便也结束了!
后面的事陈道长一概不知,脑海中只停留自己看到忧莲的最后一眼,她始终在笑,笑的是那么的诡异与恐怖!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的张婶忽然发现,一束光穿过窗户,正照在了棺材里刘爷爷的脸上!
“咦,天终于亮了,那女鬼走了?陈道长……”
“陈道长……”
张婶立马推开屋门,心想莫不是事情解决了,女鬼走了,于是赶紧出去找陈道长看看情况!
可当张婶来到院子里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彻底让她悲伤不已,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见陈道长直挺挺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七窍流着血丝,面露惊恐之色,双眼瞪的大如灯笼,嘴巴微张,就好像想要大口呼吸一样!
……
“陈道长啊!……”
张婶哀嚎一声,刚想把陈道长放倒之时,棺材里的刘爷爷,突然咳嗽一声!
这是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