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脸上虽然都在笑,可若不是真的喜欢,谁都愿意和别人争夺一个男孩。
又聊了一会,身心俱疲的小樱昏昏睡了过去。
看着熟睡过去的小樱,雏田觉得自己日渐冰冷的心里照进了一丝暖意,小樱真是一个好人啊。
静静看着小樱的脸,尽管因为受伤有些苍白,但却依然很美,美到惊心动魄,仿佛一碰就碎。
同为女人,雏田却不得不承认,小樱确实长得漂亮。
“也难怪鸣人会喜欢。”
只是,当目光扫到小樱白皙脖颈的时候,雏田的心里竟突然冒起了一个诡异的念头。
【这个时候杀掉她的话,应该很简单吧。】
雏田吃惊的左右望了望,是谁在说话?杀了小樱,为什么?
然而心中魔鬼般的声音却在继续。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鸣人就是你的了。】
不可能,她怎么会做那种事呢,雏田心中疯狂呐喊,却惊恐的发现她的手竟不受控制的摸向了苦无。
虽然家族从没有虐待雏田的身体,但长达三年的禁足却如同一座无形的牢笼,套在精神上的枷锁,令雏田的心灵时时刻刻受着折磨、煎熬,再也不复当初的懵懂不知。
她已经变了,不仅是变成了战斗机器,她的内心或许......也不再有人们想的那般善良。
雏田的身体都在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落下。
她在用最后的良知,和心中的黑暗面抗衡。
“呼”
好在,最后雏田终于走出了病房,一路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雏田突然感到有些陌生。
是的,她对自己感到陌生,她刚刚居然会闪出杀掉小樱的念头。
狠狠一个巴掌摔在自己脸上,这一下是用了力的,雏田的脸上很快浮起五道鲜红指痕。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啊?以前那个善良的她哪去了?
原本的她看到小动物都会让路,可现在的她,在瓷之国杀人时连眼皮都没眨,那明明是她第一次杀人啊,可是内心却根本没什么波动。
如今,小樱跟她把问题挑明,不但不介意她对鸣人的喜欢,甚至还鼓励她,愿意和她公平竞争。
可是她呢,她居然差一点就对小樱下了毒手!
“雏田,你是魔鬼吗?”
少女一遍遍问着镜子中的自己,泪流满面。
她喜欢鸣人,也喜欢有同伴们的生活,但这样的她还配留在同伴的身边吗?
她不配,她不能,她怕有一点会控制不住她心中的恶魔,伤害到身边的人。
她......已经不能留在木叶了。
等到鸣人和香磷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雏田的踪影。
“雏田呢?”鸣人有些纳闷的问道。
小樱迷茫道:“诶?我刚刚睡着了,醒来就找不到雏田了,不知道是不是回去了。”
“要不你还是找找吧。”
小樱有些自责起来,检讨自己是不是跟雏田说了太多,让对方一时接受不了,毕竟雏田是个柔弱的女孩子。
香磷不忍让受伤的小樱再担心,安慰道:“放心吧,可别忘了,雏田的实力可是很强的,在村子里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听了香磷的话,小樱和鸣人都觉得有道理,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下来。
只是鸣人莫名的感觉有些心慌起来,就好像有什么属于他的东西要被剥离。
雏田回家的时候,日向日足还没有有休息。
听到雏田开门的声音,他连忙装模作样的看起了书,维持着严父的形象。
“回来了?”日向日足沉声道。
“嗯,父亲大人。”
雏田将一杯茶水递到日向日足面前,关心道:“不早了,父亲请多注意身体,喝些茶吧。”
看着雏田乖巧的模样,感受着其中弄弄的关心,日向日足很是受用,大感欣慰。
感慨女儿真是长大了,也不枉费他的良苦用心。
这些年来,日向日久一直觉得,他对雏田的教育非常失败。
以前他总觉得雏田太过软弱,不够坚强,无法继承日向家,更难以保护自己。
可现在,雏田却是改变了,性格变得坚韧,更是打败了家族中所有高手。
现在的木叶年轻一代中,除了漩涡鸣人,连宇智波家的那个小子,也未必一定能赢雏田,日向日足有这个信心。
雏田却是变强了,强到连他都震惊的地步,但看着以前懂事的女儿,如今沦为一个战斗机器,他的心情很复杂。
把亲爱的女儿变成这样,她会快乐吗?他又会快乐吗?
或许,是他错了吧?
“啊,我要再看一会书,你先去休息吧。”
见雏田出去了,日向日足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陷入对往事的回忆。
正回忆着呢,门又被打开。
日向日足连假装看书的来不及,不悦的看着门口的雏田,刚要开口训斥,却看到了雏田手里端着的东西,他的训斥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雏田手中端着的,是一盆热水。
“雏田你......有心了,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雏田却是直接跪坐在地上,认真道:“父亲大人辛苦了,请让我为您洗脚吧。”
日向日足大惊,连连拒绝,他一个中年男人,怎好让十六岁的女儿替他洗脚?
但今天的雏田却格外坚持,最终还是日向日足妥协了。
“雏田,你没必要这样的,是遇到了什么事吗?”日向日足温声问道,声音却维持不住平日里的严肃了。
雏田抬起头,学着那个男孩的样子,朝着父亲露出温暖和煦的笑脸。
“并没有什么事,父亲大人,只是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太执拗无知,无法理解父亲的心情,给您添麻烦了。”
我......
日向日足的心都被揪一下,红了眼眶,颤声道:“并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太过忽略你的感受啊,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听到这三个字,雏田的眼泪如同决堤了一般,狠狠的扑进父亲的怀里。
她贪婪着享受着父亲的关怀,这是记事起的第一次,也注定是最后一次。
和父亲的关系终于缓和了,她多希望能一直这样,哪怕没有爱情。
可惜,一切都来得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