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顶层的一间房间中
房间布置得古色古香,一身淡色旗袍的林青衣双手双脚被铐在椅子上。
两名容貌俏丽的侍女将餐盘放到她身前,目光犹豫了一下,猛然跪在她身前。
“你们这是做什么?”
美眸微掀,林青衣淡淡出声,
“林小姐,求你吃一口吧!”
“罗索先生下了死命令,如果你今天再不肯吃东西,他就要把我们丢进护城河。”
其中一名侍女抬头望向她,眉宇间萦绕着浓浓的惧色,声音中也满是颤抖。
“这话倒真符合他的风格……”
平静无波的美眸中浮现一抹嘲弄,林青衣轻轻嗤笑了一声。
长睫轻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她随即轻叹了一声:
“帮我解开手铐吧。”
她知道如果她不吃,这两名侍女绝对会被维托·罗索丢进护城河喂死侍。
两名侍女闻言顿时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一边感谢着林青衣的大恩大德,一边拿出钥匙帮林青衣解开手铐。
这就是她这几日的生活模式,在这间按照她喜好精心布置的房间里,两名侍女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她一切的生活起居都由这两名侍女精心照料,除了吃饭、如厕、洗浴,她的双手双脚都会被铐起来,不得动弹。
睡觉时,会从椅子上挪到床上。
对此,她只能理解为维托·罗索在提防她自刎。
为什么不是提防她逃跑?
因为她知道,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找到她,把她抓回来,就绝不会留给她一丝逃跑的机会。
两日滴水未进,她其实是有饥饿感的,但看着眼前色相俱佳的中式饭菜,她却并没有任何胃口。
任何东西只要和他有一丝沾染,都会让她止不住地厌恶作呕。
在两名侍女近乎乞求般的目光下,她还是抄起筷子,仪态优雅地低头进食。
饭菜的味道很可口,甚至不输平日庄园顶级厨师精心制作的餐食。
但她并没有吃多少,只是堪堪压下了腹中的饥饿感,便放下了筷子。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两名侍女对视一眼,目光露出些许难色,其实维托·罗索要求她们要看着林青衣把所有食物吃完。
虽然没有说做不到的后果,但心底的直觉告诉她们,下场或许未必会比被丢进护城河好多少。
目光闪动间,她们正欲再度下跪乞求,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
“不合你胃口吗?”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阴冷的声音刻意放得柔和,说不出得怪异难听。
“你们先出去吧!”
目光对上两名目光颤抖的侍女,他声音又瞬间恢复了平日的阴冷无温。
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在林青衣面前坐下。
看着她将头偏向一边,目光低垂,半点眼神都不愿分给他,目光微沉了一下,他还是用那副怪异难听的声音开口:
“多少再吃一点。”
片刻,见林青衣毫无反应,他身体轻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声音略微暗沉了一些:
“不把这些东西吃掉,我还是要把那两人丢进护城河。”
目光轻颤了一下,林青衣随即抬起头来望向他,向来柔和的美眸中此时一片冰寒,声音也是冷得能淬出冰渣子:
“魔鬼!”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维托·罗索只是冲她挑了挑眉:
“吃还是不吃?”
“我给你半分钟考虑,时间一到,只要你没动筷,我立马把刚刚那两人丢进护城河喂死侍。”
目光中泛着冰寒的冷意与他对视片刻,林青衣最终还是抄起了筷子,夹起餐盘中剩下的饭菜送进口中。
她虽然不是圣母,但在那份救死扶伤的医者仁心驱使之下,她还是不愿两条无辜的生命因她而亡。
阴冷的眸中掠过一丝扭曲的笑意,维托·罗索旋即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明明心中不愿,却还是不得不强压愤怒按照他的要求行事,他心中不由升起些许莫名的快意。
他很讨厌她那副油盐不进,惺惺作态的样子,还是眼前这副模样更顺眼。
这般看着她,他眼中不由浮现些许病态的迷恋,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触上她洁白精致的脸颊。
“啪”的一声,林青衣立马偏过头的同时,手中的筷子毫不留情地抽在他的手上。
已经探出的手指骤然一缩,阴冷的面容因为手上传来的入骨疼痛一阵扭曲。
后槽牙狠狠地咬到一起,维托·罗索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任由饭菜打翻一地。
抄起椅子扶手上的手铐,狠狠地扯过林青衣纤细的手腕,将她两手铐在了椅子扶手上。
“贱人,你找死!”
声音一片狰狞,话落,他抬起手掌,就欲含怒出手。
触及林青衣那毫无惧色的眼神,目光一顿,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贱人这副无所畏惧,宁死不屈的神色。
她一个江湖医女,得他青睐本该是天大的幸事,她却始终持着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恶心模样。
他也曾向她付诸温和耐心,她却半分不放在眼里。
非要逼得他用一些强硬的手段,去敲碎她那一身的贱骨头,她才会有所反应。
可为什么面对别人,尤其面对那个小白脸,她就完全换成了另一副嘴脸。
他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那些听到“死”字就浑身颤抖的草包。
他最喜欢的就是驯服猛兽,敲碎它们的反骨,击碎它们的骄傲,让它们原本桀骜不驯的目光,看向他时全部变成崇拜畏惧。
这个贱人不是最在意她的那些尊严傲骨吗?
那他就偏偏要击碎它!
目光触及林青衣扣得严丝合缝的旗袍衣领,他阴冷的脸上突然掠过一抹阴沉的笑意。
阴森的目光在房间中环视一眼,他快步走向房间角落,架起一面落地镜回到林青衣跟前。
脸上浮现一抹扭曲的笑意,不顾林青衣的挣扎,他伸手死死捏住林青衣的下巴,目光中是一片病态的疯狂。
“贱人,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随即伸手触向林青衣旗袍的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