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海大这三位选手并不认识与他们同校的程强以及死的更早的那三人,更别说知晓其死讯,因此他们对莫惊春受着伤还大摇大摆的举动没有过多怀疑,因为换成他们也会这么做,反正都伤成这样了那还不临死前带走几个?
于是三人直接亮出了刀子,加快速度从后面直接出击。
前方还在跑着的莫惊春后脑勺凉飕飕,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原先他还会担心紧张担心,会忍不住想要拿出武器防备反击,可经历多了他就不在乎了,甚至还有闲心想着自己等会儿究竟是随队长一起杀入地下,还是找个地方先休息,因为如果去战斗他的生命值必定缩减迅速,他现在还能撑一个多小时完全是由于秦朝歌的照顾。
海南大学的三位成员不能说不警觉,他们相互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并细致地观察了周围的环境,以便在遭遇不利情况时能够迅速做出应对,比如莫惊春突然回头甩他们一脸什么秘密武器,可他们没料到,所谓的不利情况并非来自猎物本身!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一道看不清的人影突然从坍塌的墙壁里头冲出,仿佛自动巡航导弹般带着破风声从后追来,随后猛地从天而降将其中一名海大学子重重踩在地上,空气中立时传来了清晰的骨骼碎裂的脆响。
然而还没有完,只见来者又借助踩踏的力度跃起,从左向右脚步轻点,犹如一只迅疾的鹰在空中挥舞着“翅膀”打旋。
刀光闪过后,一道令在场不少选手熟悉的身影轻盈落地,缓缓走向莫惊春,其手上还拎着两把弯月镰,上面却未见血迹。
地上的海大没有动静,而站着的两个像是木头人般立在原地,几秒后他们才慢半拍地似有所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抬起他们的手,触摸着自己颈部那无形的界线。
他们的指尖触碰之处,仿佛是纯洁画布上突然闯入的刺眼一笔,那里有一道细细的红色裂痕悄然显现,紧接着宛如鲜血铸就的溪流,沿着那未知的伤痕,缓缓地、却又无法阻挡地渗出、滴落,染红了地面。
此时官方特意放大的镜头下,只见选手眼球微微震颤,似乎在竭尽全力捕捉着这一突如其来变故的真相,然而,所有的努力只化作了几声微弱而急促的气音,随即他们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轰然倒地,再也没有了丝毫反应。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如此迅速而致命的袭击让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那不断滴落的鲜血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着,如同死神低沉的嘲笑。
看着秦朝歌走近,听到动静早已回头的莫惊春笑的老实巴交,“队长,你这借力可比我先前杀那几个海大的帅多了!”
秦朝歌扬了扬眉嘴角微勾,“走吧!去接明松。”
终于快可以对打非人的怪物,秦朝歌心情大好,这里的选手都太过脆弱根本打不尽兴,希望等会儿的实验失败品和之后刷新的异种能给点力。
封云和断雨没有被秦朝歌收进去,这是比赛开场后她头次使用武器战斗,感觉还不赖。
方才莫惊春不防守不攻击是她要求的,为了防止伤势再扩大,此前对方虽被她背着,但经过一场乱斗伤势已然加重,因为这兄弟后面似乎砸人砸上瘾,忘记自己受伤的事情。
她本意是想让莫惊春赚点分数,毕竟刀伤不可能在几小时内愈合,想要活的长些只能缝合,而因为受伤,人的状态肯定会随着时间推移越发不好,可前期参赛选手们为了任务战斗会偏少,后期才是大乱杀。
莫惊春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是个未知数,作为队长,秦朝歌觉得自己既然同意了对方加入总得做点什么,要不然心里不舒服,于是她就想着让对方先赚点分数,她不希望自己的队友最后带着难看的成绩离开,对方丢脸,她更丢脸,而这是她的骄傲绝不允许的事情。
其实她没有说让莫惊春当靶子,她只是让他不要再剧烈动作,敌人来了不用管由她解决,只要她在他附近,他就一定不会有事,如果需要他自己解决,她一定会提早说。
一般来说任何人都会对威胁自己生命之事做出反应,更不会在没有足够信任情况下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给另一人,可莫惊春信了她。
她让他不要动他就真的原地没动,像之前拿两铁锤那人攻上来时,明明身体想要做出反应却硬生生憋住没动,他是真的相信她会“救”他,会解决敌人。
刚刚同样如此,三个敌人已刀刃逼近,他却还是闷头往前面跑,似乎笃定已经去别处打架的她一定会回来,当然,她也确实回来了。
她自己做的承诺一定会做到,而莫惊春,这个起初对她而言有些意外的队员同样做到了他的“承诺”,他相信她。
明明是在一座陌生的虚拟城市里,秦朝歌却觉得自己好像奔跑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旷野中,时有温热的风擦过耳廓,连带着身体都泛起些许暖意。
不过在她自个儿看来,这并非感动,更倾向于旁人认可她后,自己内心所升起的一种轻微的自我满足与得意。至于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城市整体面积不大,对选手来说这是好事,要不然时间都要花在赶路上了。
为了方便区分,研究所所在城市暂且称为城市b,骷髅处为城市a,红皮鞋小女孩那儿是城市c,辛牧之所处的山洞则就是山洞。
b城市里头空无一人,十几分钟后一行选手毫无阻碍且相安无事地抵达了研究所门口。
大门并非自动感应类型,而是一座坚固的大铁门,三米多,莫惊春推了推没推动,看样子门从里面被锁了起来。
“队长,翻过去还是撞进去?”莫惊春望向旁边的秦朝歌。
“你在这等着。”
秦朝歌说完便跳起,非常轻松地一手抓住铁门顶部的凸起,随后整个人像弹簧似的直接跳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