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娴妃出面要求,再加上静妃的要求,陈皇后瞬间就被说服了。
然屋子里的人一个个指正方才谁出去,谁没出去。
几乎年轻的小姑娘都出去了一遍,也就五六个没有动过。
就连朝霞郡主也出去过。
陈皇后让身边的尚宫嬷嬷一个个把人带下去检验,一视同仁,不管出去多久,是什么身份,都要检验。
轮到宋楚仪的时候,她两腿发软,脚上灌铅,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
过了好久,尚宫嬷嬷一脸严肃地带着人回来了。
陈皇后皱眉问道:“怎么样?”
尚宫嬷嬷走到陈皇后耳边低声道:“宋四小姐,宋五小姐,朝霞郡主……都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
陈皇后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宋昭不是处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因为出了意外。
可为什么宋四也不是,不是说是个很规矩的丫头吗?
还有朝霞,那可是公主的女儿,也太给皇家丢脸了。
陈皇后过了好久才缓过起来,问道:“只说今晚的人是谁。”
尚宫交给陈皇后一条蜜金色汗巾,然后低声道:“是宋四小姐,没有及时清洗,不用细致检验,一看就知道了。”
陈皇后冷笑一声,看向宋楚仪。
宋楚仪当看见那条汗巾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那条汗巾是誉王的,一定是当时她太着急了,所以匆匆就扎上了没有看清楚。
其实平常他们两个人交换一下贴身物品也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今日特别,被人给看出来了。
宋楚仪想说什么,可证据摆在眼前,自己百口莫辩。
曹美玉发现女儿不对劲,蹲下来拉住宋楚仪的胳膊,“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能怎么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宋昭倒霉,怎么最后成了自己?
宋昭深深呼了口气,并没有觉得宋楚仪倒霉就十分轻松。
或者是因为上辈子她过的太不轻松了。
此时的成果,都是她上辈子用吃过的亏补救出来的。
这次她要让宋楚仪死。
就在这时,外面太监通传,“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事,跪下来迎接皇上。
宋昭一边行礼一边想,这老皇上怎么来得这么是时候。
固然宋楚仪肯定会身败名裂,可是在皇上面前身败名裂又不一样。
她往后想嫁给陆云寺就难了。
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呼唤,就来了。
反正对她有好处。
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路过娴妃的时候看了娴妃一眼,然后到了皇后面前道:“都起来了吧。”
待众人落座,皇上问道:“出了什么事?你们在干什么?”
皇后看皇上还带了几位皇子来,之前事情想瞒也瞒不住。
就把方才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
她自然没有指名道姓到底是谁在祸乱宫闱,只是说了事情的经过。
皇帝越听脸色越沉,但他依然保持着儒雅的风度,淡声问道:“那查得怎么样了?查出来是谁干的好事了吗?”
混蛋!
内侍说这边有热闹看,他是来看热闹的,怎么会有这种丑事发生?
陈皇后了解皇上已经生气了,急忙将汗巾呈给皇上看,然后指着宋楚仪道:“宋四小姐身上的污秽还没有来得及清洗,显然事情就是方才发生的,身上的汗巾一看也是男人的,事情总不会这么巧合,应该是宋四小姐无疑了。”
曹美玉如遭晴天霹雳。
脑袋一瞬间有无数烟花炸开。
她难以置信地攥着宋楚仪的胳膊问道:“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自小我就请最好的女先生教你规矩,教你琴棋书画,你是大家闺秀,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呢?”
其他夫人贵女也都震惊无比,方才宋楚仪指认宋昭的时候可是侃侃而谈信誓旦旦,怎么这么一瞬间就转了风向了?
高门闺女在后宫淫乱被抓现行,这也太丑了。
宋昭学着宋楚仪平时的样子,落井下石道:“丢人不丢人的跟教养也没什么关系,就是天性使然,七仙女教养多好,不是照样下届找男人成亲吗?娘你也看开一些,姐姐肯定是比不上七仙女的。”
不是教养问题,那就是天生下贱。
说完,她话锋一转道:“娘娘,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还请娘娘还臣女清白。”.qqxsnew
“臣女不幸,遭人侮辱那也不是臣女的错,不能因为如此,这些人就陷害羞辱臣女。”
最后这句话,她微微仰着下巴,掷地有声地说了。
说得周围人都安静下来。
既然宋昭是冤枉的,那么薛行医就是冤枉的。
可到底是谁在陷害这两个人?
宋楚仪瞪红了眼睛看着宋昭,她都这么出丑了,宋昭竟然还想凭着现在让她万劫不复。
若不是有人在,她要跟她同归于尽。
赵玉良一看事情不好,跪地道:“就算宋四小姐这边出了意外,也不代表宋五小姐没有嫌疑,不然薛医师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后宫?他不是来见宋五小姐的又是见谁呢?”
“师弟,我们是同门师弟,你就这么想害死我?明明就是你让我来的。”
赵玉良低下头没理他,显然是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父皇,儿子知道到底谁在撒谎!”就在这时候,一个清风过耳的声音响起。
不大不小的,可在安静的殿里却异常地响亮,如洪钟落入心底,让人无法忽视。
宋昭抬头一看,是陆云缺从诸位皇子中走了出来。
呵呵!
又是他!
上辈子她怎么不知道燕王殿下这么爱凑热闹呢?
陆云缺给宋昭偷偷使眼色。
不急,有他在。
也不知道这次她收到了没有。
老皇帝跟陆云缺有些相似的脸沉了沉,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陆云缺道:“因为儿臣是顺天府的推官啊,看证据就知道了。”
老皇帝眼睛一亮,哎呦,他的儿子还有破案高手呢?
这个好看。
他严肃的点头,“就准你说说看!”
陆云缺当仁不让,走到赵玉良面前转了两圈,闻了闻,然后笑道:“赵大夫说他没有去过太医院显然是在撒谎,因为他身上有广藿香和麝香的香气,据儿臣所知,薛医师正在给太后娘娘配祛湿药丸,正好有这两个配方。”
“而赵大夫身上干干净净的,显然是刚换过衣服,如果儿臣没猜错的话,那就是他没来得及换鞋子,才沾染了这个香味。”
太监去搬开赵玉良的鞋底,果然沾了淡黄色的药粉,还散发着香气。
赵玉良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留下了这个破绽,其实他也有想过,他从太医院回到王府之后急赶紧换衣服,可鞋子还没来得及脱,宫里就来人传唤了。
他咬着牙道:“燕王殿下,小人自己也是大夫,难道小人不能自己配药吗?”
薛行医可惜地摇头道:“师弟,这广藿香是川蜀之地进贡的,外面买不到,因为气味比别的广藿香浓郁,一闻便知道真假。”
赵玉良神色大骇。
宋昭那边冷笑道:“赵大夫,这回你没什么话好说了吧?”
“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害我,是因为我医术比你高明?还是因为其实那个跟宋楚仪有奸情的人就是你,所以你要这么给我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