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你还说?”曹美玉上前一步,宋楚仪担心地去拉着她。
她一把手攥住宋楚仪的手,带着恼怒和心疼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没有脸皮,丢了那么大的丑竟然不去死,还敢回来祸害宋家的名声,我派人去迎接她是给一个破鞋脸上贴金?她也配!”
之后她很得意地看着宋昭撇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见你长得还不赖,赖在家里却不是这么回事,这样吧,你回去打扮打扮,伯爷刚好有个好兄弟死了娘子,人家肯给你机会,你去相看相看!”
“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回家吗?”
所以,她早已经被标好了价格,准备出卖,这些所谓的亲人才舍得宝贵的眼看她一眼。
无所谓了!
饶是曹美玉的话像是无情的箭矢一样密不透风地射过来。
可她早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痛。
宋楚仪看她无动于衷,微微蹙眉,故意笑道:“妹妹王相公虽然年纪大了些,可是知道疼人啊,又是读书人家,清贵得很!”
“他儿女们也都跟你差不多大,你嫁过去也不用带孩子!”
说到这里,她皱着眉略带指责道:“这可是母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你挑到的好人家,你要好好表现,不然人家可不见得就看上你,毕竟你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嘛,人家读书人家还是很讲究这些的,所以你听话一点,不要辜负母亲对你的一片好心!”
这不是劝说,是在奚落她要嫁给一个孩子都比她大的老男人。
可她上辈子真的觉得自己不干净,连个老头子都配不上,竟然被宋楚仪说动了心,差点就嫁过去了。
宋昭冷笑道:“王家既然这么好,你怎么不去珍惜嫁给老头子的福气?”
“我失了贞洁就要苟活!你怎么大摇大摆地在院子里走动,还当你尊贵的小姐呢?”
“这婚事你既然觉得那么好,就给你了,免得你个破鞋没人要臭在家里。”
宋楚仪被一句“破鞋”骂得脸色一变,惊怒道:“你,你胡说什么?”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曹美玉。
宋昭却知道,她早就跟六皇子陆云寺有了首尾。
上辈子她被蒙蔽了很久,这辈子她没有任何理由替他们遮掩。
最可恨的明明是宋楚仪自己婚前不检点跟男人乱来。
却总是逢人就拿她的失贞说三道四。
大家都是乌鸦,谁她娘也别笑话对方黑好吗?
一股怒气上涌,宋昭比方才还直接,“我说你是破鞋,早就跟男人睡了!”
宋楚仪立刻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我没有,妹妹污蔑我!明明是你在路上被人奸污,怎么能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
曹美玉心疼地搂过宋楚仪劝,看着宋楚仪委屈的泪水,怒上头癫:“你是疯狗不成,你自己丧德败行失了身子,被人占了便宜竟然还敢污蔑你姐姐?”
宋昭看都没看她一眼,抓过宋楚仪的衣领,按着把宋楚仪的衣服拔下来,指着宋楚仪脖子上的吻痕道:“看见了吗?不信你们自己验她的身!看看这个痕迹,最多也就是昨晚的。”
宋楚仪慌张地去遮脖子,宋昭却又拍拍她的肚子:“说不定肚子里都已经有野男人的种了。”
宋楚仪甩开宋昭的手,跪在曹美玉面前大哭:“娘,开春不久,我院子中有小飞虫,我身上的痕迹都是虫子咬得我挠的,我每年都会犯,您是知道的啊!”
曹美玉难看的脸缓和不少,心疼地扶起宋楚仪道:“娘知道,娘都知道!”
“娘是不会听这个贱人挑拨离间的!”
宋昭很想笑,她就笑了:“自己的孩子不认,偏偏要养一个野种,自己的孩子不相信,相信野种的话来害我,到底谁才是下贱?”
曹美玉完全没想到宋昭会回嘴。
她气得一把推开宋楚仪,直接跳脚:“你个没教养的狗东西,你是疯了吧居然敢辱骂父母。”
“来人啊,把这个辱骂父母的贱丫头给我推出去乱棍打死!”
“愣着干什么?我说打死她,不给她一点教训,她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想污蔑楚楚来抬高自己,这种黑心肝的烂货早就应该让她死在外头!”
听听,哪有母亲会骂自己的女儿是黑心肝的烂货?
宋昭见凶神恶煞的婆子们过来,看向杏云伯道:“我奉劝伯爷不要让任何人伤害我!”
杏云伯笑了,这孩子真是喜欢说大话,以为他们有点血缘关系她就成了老大了。
确实不教训不行。
他挥挥手,下人把宋昭直接拖下去摁在长凳上。
噼里啪啦两下板子落在身上,宋昭疼得咬紧了牙齿。
脑子却比方才还要清醒。
打吧,打得越疼,她要收回的东西就越多。
宋楚仪看她这么狼狈,故意跑过来羞辱她,“妹妹,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你都不是处女了,安安静静待嫁,老头子会疼人,谁都不会亏待你!”
“看看现在怎么样,挨打了,还是要嫁!”
杏云伯靠在罗汉榻上也是这个想法,竟然一回来就骂他有病,呵呵,现在的年轻人,不给点教训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突然他脸色一变,手不自觉捂上肚子。
曹美玉回头看见了,关切地问道:“大伯,您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杏云伯原本厚实的身材瘫了下去。
‘噗’的一声,一股难以言喻令人窒息的臭味随后汹涌地漂浮到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有向窗外袭击的趋势。
众人:“……”
曹美玉和宋楚仪大惊,齐齐看向宋昭。
杏云伯坐在地上举着手,大喊道:“住手,住手,谁都不准再打了!”
他竟然真的有病,他拉肚子,肚子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