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床前的小夜灯还在散发着柔柔的光线。
宁知屿的目光精准的落在岑星的莹白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
它的视线根本不受任何遮挡,着迷的一寸一寸的扫视着床上的女孩,心底里被压制许久的渴望叫嚣着要出来。
房间里只有岑星一个人的呼吸声,而此时的心跳却仿佛在耳边跳动一般,她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宁知屿紧紧的靠着她,在岑星看不见的地方,它身上的黑气张牙舞爪的蔓延开来,一缕一缕的如藤蔓一般填满整个房间。
它如同痴汉一样,伸手挑起女孩的一缕发丝,嘴里喃喃道,“我好喜欢你,和我谈恋爱好不好。”
岑星抬手碰了下自己的脸,刚才的触感一闪而逝,仿佛是她幻想的一般。
“你偷亲我?”
少年像是感觉到羞涩一般,放下了手中的发丝,脑袋蹭了蹭她的肩,“对不起,你身上好香,我没有忍住。”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虽然平时隔音效果不错,偶尔还是能听到外面的些许声音,可岑星现在却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小夜灯的光线似乎也有些暗了。
岑星无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借着几乎暗淡的光线看着它,“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喜欢的想要做的事,我都可以陪你,为什么一定要谈恋爱呢?”
宁知屿轻笑出声,“如果我想亲你呢?不是亲脸颊的那种。”
它的手指压在岑星的嘴唇上,声音小到几乎没有,“是这里,舌\/\/吻的话,朋友之间可以做到吗?”
岑星的脸瞬间攀上了热意,她转头想要摆脱压在她唇上的手指,却被捏住脸动弹不得。
宁知屿感受到了指腹下的热度,她的反应真可爱,让人想要狠狠地欺负一场。
它凑到岑星的耳边,更加恶劣的开口,“要是做...呢?你作为朋友可以吗?”
岑星只觉得空气变得更热了,羞恼混在一起的情绪从胸腔一股脑的涌向脑袋,她伸手去拍宁知屿,却被对方反手一握,双手举过头顶。
“你别太过分了!”
“哪里过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宁知屿眼里带着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不知道宁知屿怎么这么大力气,岑星摆脱不得,她深吸一口气,“宁知屿,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谈一谈。”
宁知屿戳了戳她的脸,软软的,像豆腐一样,“我们不是一直在谈吗?”
“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你不喜欢我吗?”
岑星抿着嘴,“我是喜欢...”
宁知屿眼前一亮,“你说了你喜欢我,那我们可以谈恋爱!”
“不是你听我说完。”岑星头疼不已,她已经快要不明白喜欢这个词的意思了。
“我说的喜欢是对朋友的喜欢,我心疼你的遭遇,怜惜你的经历,就算是听到陌生人的故事,我也会对他产生同样的心疼,这种喜欢不是对恋人的。”
也许就像是路妍心里所评价的那样,岑星可以和任何人相处的很好,但内心她依旧是个冷心的人,她对另一半并没有明确的标准,现在也没有想要恋爱的想法。
大概以后遇上了会顺其自然,更何况宁知屿它还不是人,她并没有做好要和一只鬼谈恋爱的准备。
宁知屿慢慢低下了头,“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是因为我不是人吗?”
“不算是因为这个。”
岑星放轻了声音,“我现在并没有谈恋爱这个需求,我们做朋友不好吗?你不是还要找你爸妈吗?等我放假了或者高考完,我们一起去找他们。等这件事解决了,我们就一起去上大学,一起去旅行,不一定非要做情侣,朋友难道这样不好吗?”
“我不要!”
宁知屿抬起头,像盯着猎物一般的猛兽,直勾勾的看着她,“你就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啊!”岑星的脚踝上蓦地一凉,刺骨的寒意瞬间剥夺了温度,小腿往下冰凉一片。
似乎缠上了什么东西,滑腻腻的,岑星的脑袋一下子跳出来了蛇这种动物的画面。
牙齿都开始在打颤,虽然岑星知道房间里不会有蛇,可那种触感一直在脑海里盘旋不去。
“别...”岑星声音里带着哭腔,“宁知屿你放开我,我害怕!”
宁知屿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并不说话,欣赏似的盯着她每一秒的反应,“害怕吗?”
岑星颤抖的点头,努力睁大眼睛看清少年的表情,可恐惧占据了所有心神。
不仅如此,她分明感受到那种滑腻腻的触感却在从脚踝开始,慢慢往上游移,岑星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想逃,却怎么也挣扎不开像钳子一般挟着她双手手腕的大手。
岑星知道这只恶劣的鬼在等她的态度,她睁着模糊的泪眼,努力挺起腰稍稍直起身子,脑袋缓缓靠在它的胸膛,冷意让她打了个寒颤,“宁知屿,你别吓我了。”
宁知屿单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身,似是感受到了手下的瑟缩,它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吓你了吗?可是我根本没有动呢。”
如藤蔓般游移的黑气已经稍稍攀上了岑星的小腿,她脑袋可怜兮兮的蹭了蹭宁知屿的胸膛,“其实我刚才仔细想了一遍,我对你不只有朋友的喜欢,我们可以试一试。”
宁知屿咧开了嘴,搂住腰肢的大手收紧,“那为什么刚才骗我。”
岑星咬紧了后槽牙,努力忽视腿上传来的触感,“因为我害怕,你总露出那种想吃人的眼神,我怕你会吃了我。”
宁知屿笑了起来,终于放开了钳着她手腕的大手,双手捧起岑星的脸,虔诚似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我怎么会吃了你呢?虽然有时候觉得让你下来陪我更好,只是我舍不得。”
岑星如坠冰窟的身体渐渐开始回暖,小心的活动快要失去知觉的手。
宁知屿像小孩子一样表达着喜悦,“每次你对着那些不相干的人笑,我多想把他们的眼睛全都挖出来,只是你会害怕,我就忍住了,我是不是对你很好?”
岑星僵硬的点头。
“世界上只有你能看到我,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