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话说出去,月姜没有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睡着了。
若不是他看的仔细,发现月姜长睫轻颤了几下,真要让她骗过去。
景砚无声弯了弯嘴角,在寂静的夜中他似寻常最后问一句:“真睡了?”
等了两息身旁的人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他将手放进被窝,游走到月姜腹前,月姜愈发明显地轻缩一下。
景砚这回动作更加大胆,他蜷指轻挠,月姜还未受两下轻唔一声,整个人再装不住抱成了一团醒来。
她睁开眼睛,嗔瞪景砚:“殿下,你太坏了,在璋儿那吃亏,讨妾的债来了。”
景砚捉弄月姜的手掌并未离开,用另一个右手支着脑袋,好笑看着怀里气恼的月姜,他也有一肚子委屈。
“本当姜儿是与我一头的,念着我与璋儿两年多未见,帮我们重建父子情,姜儿倒好,明明知道璋儿在试探我的底线,你冷眼旁观。”
“差点让我在他眼中成了一个随时可以赶走的人。”
“噗,”景砚的话结合之前璋儿的做法,让月姜实在忍不住笑出声,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她拭拭眼角,止笑道:“殿下,枉你还是个大人,居然让一个小孩子给捉弄了。”
“先前妾几次提醒,你偏偏以为璋儿是个内敛的性子,一股脑的纵他要求,妾当时能说什么?”
“难道要当着璋儿的面跟殿下说,殿下别惯着璋儿,他故意的,试探你跟他的地位谁高呢。”
“殿下虽是他的父王,但在他眼里不过是刚回来的陌生人,他却把妾当最亲的人,难道当着璋儿的面,妾要帮殿下不帮他吗。”
话罢,月姜觉得不对,她一直有好好帮景砚。
月姜身子一起,指着屋内墙中挂的画像,底气十足。
“瞧,那画都是妾在殿下走后亲手画的,有机会就给璋儿看,不然他能那么快知道父王是什么吗。”
景砚顺势看去,他第一次知道月姜会作画,画的不说胜过名师大作,但想寻缺点也难。
他嘴角微微扬起,回过头来月姜的声音又响道。
“殿下应该觉得妾没帮殿下说话,就相当于帮了,总要殿下亲自纠正璋儿,让他知道你可以管教他,他不可以管教你。”
“而不是殿下想省事,直接向妾要帮助,放在璋儿眼里他不就更不怕你了吗。”
“璋儿又不是胡搅蛮缠的孩子,你说说他,他会好好听的。”
景砚不在东宫就算了,回来了月姜才不揽大揽小什么都替他解决了。
璋儿是他的长子,长大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连月姜都不知道璋儿的性子,能力,能不能接手重任。
这一路必须要景砚亲自教,亲自护着,便是不成材,任何人对于付出心血成就出来的人或物,都会有浓厚感情。
月姜考虑的不止是他们之间的父子情,还有日后的君臣情。
景砚静静聆听月姜的话,他折服月姜的八面玲珑,便是教导孩子都有一套得心应手的法子。
他出神怔怔:“看来是我的责任,是我跟璋儿分开太久了,不仅璋儿要习惯我,我还要习惯做好璋儿的父亲。”
景砚思绪回来,见月姜盯着自己笑,他也笑,问道:“姜儿笑什么?”
“旁人家都是孩子反思,殿下不仅不怪璋儿,还反思自己。”
说话间,月姜抽出手慢慢攀上景砚的脖子,缓缓扬头凑他耳边低语,呼吸灼热。
“方才是不心疼殿下的,但殿下现在竟有一刹可怜的让人心疼了,怎么办啊?”
短短几句话,月姜的唇若有若无滑过景砚耳边数次,他平整的耳垂很快出现一排小牙印。
齿痕不重不轻,奇痒无比。
景砚被月姜撩的心猿意马,他偶然按住块硬物,景砚身子倒下前,下意识地捞起月姜的手腕。
他犹记月姜自有璋儿后,身上的那股香味就淡了,直到诞下璋儿再也闻不见。
后来月姜就不带紫髓玉了,白日里竟都没发现,此刻宛如又回到了从前。
景砚困惑:“是姜儿身上的香味又回来了?”
月姜也解释不了,反正就从璋儿会说话后,突然又回来了,紫髓玉一直有好好保留,后来就继续用着。
月姜没想到景砚如此敏感,还这么留意那股味道,她失落。
“殿下不喜欢?”
景砚说不上来喜不喜欢,他对月姜已情之所至,一往而深,再无需外物才能让他动情。
除了景砚对怎么得到月姜一事,随着动心开始,始终觉得愧对于她,不知如何坦白。
以及在月姜心中,至今的自己对她来说能否算终身依靠,景砚不得而知外,他再没心结。
景砚神情松弛下来,握住月姜的腕子往唇边轻放,缱绻轻吻。
“喜欢,姜儿的全部我都喜欢。”
月姜眉间展开笑意,她伏在景砚胸膛,勾着他青丝暧昧道:“从昨日到今天殿下会不会很累,可还有兴致?”
景砚昨日一晚都在城中御敌,白日里已跟月姜荒唐了一上午,唯有午后歇了歇,却还是让璋儿闹的郁闷不已。
月姜挺心疼景砚的,便想逗逗他得了,谁知就到了这地步,若是景砚说累,她就也不缠他了。
景砚闻听月姜话中的犹豫,顾虑,俨然十分为他的身体担心。
他想想好笑又好气,自己是从昨天到今日没好好休息,但并没有上了年纪。
景砚揽着月姜的腰翻了一个身,俩人交换了方位,他按住月姜的腕子,手指一勾轻轻松松褪去了她腕上的紫髓玉。
少顷,周围浮现淡淡幽香,鲛纱帐内暗影浮动,景砚的声音散在幽幽夜中。
不是惯有的温润,隐隐添了几分难以收敛的情欲,话语都孟浪不少。
“尝了姜儿后我食髓知味,我这两年一点也不逍遥,偶尔夜中会梦见你,你说我能否有兴致。”
“这种话,我更想对姜儿说,谁让我这两年多来肖想姜儿无数回都不得。”
“姜儿,我心悦你。”
月姜听见景砚这些话时,早被按进了柔软的锦被中,身下的褥子厚软,她不断下沉。
耳边如同堵上了厚厚的棉花,偏偏景砚朦胧动人的话语始终一遍又一遍的在月姜耳边回荡。
最后她似乎听见景砚说,他心悦自己。
月姜不知究竟听景砚说了多少话,只知道他比往常都粗鲁,恨不得揉碎她。
果然兴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