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上面有人吗,快救救我!!!”
昨晚陈家超离开后,秦三珍聪明如神,算准了外面是晚上,她特意在里面多等了几个小时,才从井洞里潜出去。
没想,钻出水面一看,天还是黑的。
她一度以为自己算错,聪明反被聪明误,就又冒险钻了回去。
不然一直在冰冷刺骨的井水里泡着,非冻死不可。
回到密道外出水的小空间,秦三珍赶紧把自己剥个精光,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更冷。
她瑟瑟发抖的缩在那,又熬了几个时辰,重新穿回湿漉的衣服,再次冒险钻出了井面。
老天保佑,这回天终于亮了。
不仅亮了,外面还有人说笑的声音,管他是什么人,先喊了再说。
……
一大早,牛家村、柳家村等附近几个村落的村民,又像昨天那样来到陈家庄的废墟上挖宝。
多数人挤在主屋的密道口在那清理密道,坚信下面一定有值钱的东西。
牛二一家比较老实,能捡些完好的青砖回去卖些钱回来贴补家用就满足了。
正挖着,忽然听到救命声,牛二一家五口全停了下来。
“哪里的声音?”牛老爹问。
“好像是那边。”八九岁的孙子牛有草耳朵比较灵,指着井口那个方向说。
一家人匆忙跑过去,井里果然有一个落井的人,牛二二话不说,把手里的锄头伸了下去:“抓紧了。”
他浑身是力,凭一己之力轻轻松松就把井里的秦三珍拉了上来。
“谢谢,谢谢,感谢大哥。”今天是个阴天,秦三珍抱着身子浑身发抖。
牛二一家都是老实而又善良的人,她的妻子周氏赶忙去扶她:“大妹子快,快跟俺回家换身衣服,你这样会冻坏的。”
“没事,我没事,多谢姐姐,你们人真好,不知姐姐还有大哥你们怎么称呼?”秦三珍说不出的感激,心里暖洋洋的。
周氏笑道:“你喊俺周姐就是了,这是俺男人牛二,这是俺的公公婆婆跟儿子,俺们是山那头牛家村的人,很近的,翻过那个山就到了,快跟俺回去换衣服吧,你这样会冻坏的。”
“我真没事,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还有事先走了,大恩容当后报。”秦三珍见旁边其他人围过来,说完扭头就走。
一来,她怕他们对她不利;二来,更怕连累他们。
在这连折了六条命,幕后的人又如此的狠辣杀人不眨眼,若这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别活了。
“奇怪,早上来的时候俺明明见这井里没人啊,她从哪冒出来的?”一个村妇盯着秦三珍的背影皱眉道。
她身边的男人似发觉了什么,问她:“你确定?!”
“我确定啊,早上你催得急,俺忘拿水了,你们刚才喝的水都是俺从这井里打上来的。”那妇人回道。
男人欣喜大喊:“老二,快拿绳子来!”
他口中的老二虽不懂,但照做。
之后这男子将绳子一端绑在自己腰上,一端抓在老二手里,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他从小在溪水里泡大,水性极好,潜下去后很快发现了井下的秘密洞口,想都不想,钻了进去。
他拼命游啊游,眼看一口气快要耗尽,还没到出口,保命要紧,忙回身潜了回来。
要不是靠拽着绳子,出来的速度远比进去快,他就活活淹死在里面了。
“怎么样,大哥,里面有东西吗?”
“没有,水太深了潜不到底。”
他没有说实话,在场的人自然不会尽信,有两个自认水性不差他的先后又跳了下去,回来后跟他的说辞一致,都说水深潜不到底。
如此,有关这口井的秘密,在场的也就他们三人知道了。
……
秦三珍抱着浑身发抖的身子,离开众人的视线,她沿着陌生的山间道路小跑了起来,一连跑了三四公里,看到一个村落,想拿钱换身干燥的衣服,一摸怀里,钱袋不见了。
陈家超给她的那个钱袋她专门打开看过,里面有两颗金豆十颗银豆和七颗铜豆,一共十九颗豆子。
想来这个世界的基本货币,就是这些豆子。
现在豆子没了 ,她可怎么办啊?
在井里丢的,还是刚才跑的过程?
好在玉露丹还在。
她吞了颗玉露丹,补充能量,继续往前跑,想着这丹药应该值点钱,等到镇子上取出一颗换点钱再买衣服,不料祸不单行,在一个狭小的三岔口遇到了两拨人。
这两拨人高高骑在奇怪的龙头马身的动物上,为首的两个年轻公子穿金戴银,身后的随从金缕革衣,富贵不行,一看就身份不一般。
两人从前方的两个岔道来,都要往她这个方向走,谁也不肯让步,双方僵在了三岔口上。
底下是一条奔赴湍急的河流,河边风大,渺小的秦三珍乖乖低头让出道,站在山前靠近河流的那一侧瑟瑟发抖。
“大哥这是去哪?”
“二弟风尘仆仆的打哪来?”
“我闲着没事到处逛,倒是大哥好好的宫里不待怎么突然跑这荒郊野岭来了?”
“这不听说前面出了惨绝人寰的命案,特地过来看看嘛。二弟也是?”
“我自然是不像大哥这么关心民生大事,我纯粹游山玩水。”
“既如此,二弟不急的话,可否让大哥先走?”
“我倒是没事,只不过大哥如此关心民生,眼前就有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可怜人,她似乎也忙着赶路,大哥不先让让她吗?”
被叫大哥的年轻公子,左脚很是隐蔽的踢了下坐下龙驹的腹部,龙驹极有灵性,当即懂了他的意思,呼哧朝前打了个喷嚏。
它的喷嚏像气弹,十分有力,正好击中秦三珍的身体,她一个重心不稳径直滚下山,掉落滚滚湍急的河水里,眨眼被吞没,没了身影。
“看来她确实够急,急着去投胎了。”被叫大哥的年轻公子像无事发生的轻松笑笑,驾一声,领着自己的人先通过岔道,朝陈家庄方向飞驰而去。
他口中的二弟轻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把秦三珍的生死放在眼里,命如草芥一般。
等他大哥的人过去后,他也驾一声,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