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有些无奈,自己这个师哥怎么就听不明白人话呢?“我说我没喜欢过你,所以你不用觉得会亏欠我,我现在的配偶很宠我。
我的日子过的很舒坦,所以师兄如果喜欢羌莞,就好好对她,如果不喜欢,就不要耽误她,羌莞很单纯,她不懂这些。”
杜凌尘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我从未喜欢过羌莞,我们之间只是师徒情分。”羌莞听着两人的对话,眼眶逐渐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羌莞的情绪变化引起了杜凌尘的注意,他微微皱眉,转头看向羌莞,语气温柔“怎么哭了?”
羌莞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但声音还是有些哽咽“我没事……”
杜凌尘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擦去羌莞脸上的泪珠,轻声道“好了,别哭了。”
凤羽想了想,还是要为小师侄争取一下“七师兄,你总不能让羌莞一直跟着你吧?她一个女孩子,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多可怜啊!”
杜凌尘顿了顿,开口道“我会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
羌莞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师父不是说过最喜欢莞莞了吗?”
杜凌尘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之间只是师徒情分,我对你只有师徒之情,没有男女之情。”
羌莞看着杜凌尘,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可是……可是师父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莞莞吗?”
杜凌尘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后开口道“那只是师父一时心软,现在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独立。”
凤羽真想买几包瓜子,实在不行买两坛55%vol的烈酒来给师徒二人助兴,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要让人心生误会,口口声声说不要误会,可身正本就不怕影子斜。
羌莞终于忍不住了,她扑进杜凌尘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师父,你不要我了吗?”
凤羽也哭了,她是被酒辣哭的。而听墙角的人早已经按不住性子了,听了心上人哭顿时不顾礼数了,直接翻墙进来了。
封凌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声音柔和“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为师。”
凤羽抬眼看向封凌,委屈巴巴地说“师兄他家的酒太辣了,呛的我直掉眼泪。”
封凌一愣,随即轻笑一声,抬手轻轻刮了刮凤羽的鼻尖,宠溺地说“你啊,酒量不好还逞强。”
凤羽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我可没有逞强,七师兄家的酒真的很辣。我要告诉大师兄轩墨,让他也来尝尝!”
封凌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地揉了揉凤羽的头发,开口道“轩墨可不是你能使唤的动的,他可没空搭理你。”
凤羽撇撇嘴,小声嘟囔道“大师兄就是高冷,一点都不好玩,不过我的配偶你不一样啊!”
封凌听到凤羽对别人的评价,心中暗喜,但脸上还是那副温柔模样“哦?那小徒儿说说,为师哪里不一样了?”
凤羽想了想,认真道“大师兄是高岭之花,不可亵玩焉,而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夫君,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封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凑近凤羽耳边轻声道“好啊,夫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为夫奉陪到底。”
凤羽耳尖微红,瞪了他一眼,娇嗔道“谁是你夫人啊,你可不要乱认人,我可没有一个爱听墙角的夫君!”
封凌无辜地眨眨眼,一脸委屈“我听我娘子墙角怎么了?这可是光明正大的,再说了,要不是娘子你哭了,我也不会……”
凤羽嘴角抽了抽,伸手掐住封凌腰间的软肉,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闭嘴!谁是你娘子,八字还没一撇呢!”
千魔君见状连忙问“那后来呢,你们怎么又不在一起了,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凤羽点了点头“是出事了,他被羌莞下了忘忧草忘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只记得我们是师徒。我想着这样也好,可以让他脸皮不那么厚,可却没想到那天桃花盛开日,他捅了我个透心凉。”
那天本是凤羽最喜欢的日子,三月三,共赏桃花,喝春酒。封凌不知怎么了,一言不发就将凤羽杀了。
杜凌尘瞳孔骤缩,飞身接住凤羽“师妹!”
凤羽嘴角溢出鲜血,却不看抱着自己的人,而是看向封凌“师兄,为何要杀了我?若是我脏了你的眼睛,你大可以让我滚!”
杜凌尘看着凤羽的伤口,心疼不已,急忙给她输送灵力“师妹,别说话了。”
可那时凤羽早已灯枯油尽,轩墨也因为这件事在许多年以后才追到灵韵。灵韵始终都无法接受凤羽的灵魂被打成三份,可是她亲眼见到了三个姐姐为此不得不信。
杜凌尘在凤羽沉睡那一年从此断情绝爱,他从未喜欢过羌莞,至于穿一模一样的衣服那更是不可能,他的衣服全都是跟着凤羽所喜欢的样式来做的。
至于上一次凤羽看到了衣服,其实都是杜凌尘的。那天是小姑娘自己在小湖旁边玩水,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的衣服弄了个全身,而恰巧那个时候小姑娘的所有衣服都洗了。
自己只好忍痛割爱把自己最喜欢的那一套袖口上有桃花纹的衣服借给小丫头穿,没想到却招来了所有的误会。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小丫头,至于说自己对小丫头有感情,只不过是小丫头看那些话,本子看多了自己遐想出来的。
他痛恨凤羽说的那句“既然已经说明了了,那我们从此江湖就是路人了,倘若不想做路人的话那就还是朋友!”
杜凌尘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自己的师傅抱走,没有人知道在他转身回眸的那一瞬,他就已经有了堕魔的倾向!
杜凌尘看着凤羽的尸体时眼里闪边一丝惊艳“果然无情胜有情,有情似无情。那怕是修了苍生道,再次见到你仍是会心动,不如下辈子我叫顾宴好了。顾宴才情茂,诗篇韵味长。笔端含诗意,墨染纸留香。”
杜凌尘笑了笑“凤羽啊,你是这天地间最耀眼的存在,若真是有下一世我定会娶你,我们结为道侣。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拧巴,犯的什么错也会直接给你说出来!”
杜凌尘用灵力将凤羽的魂魄封进九心莲里“凤羽你莫要怪我,这一世我们注定有缘无份,来世我便会忘却一切,成为一个全新的人。”
杜凌尘将凤羽的尸体埋进了他给自己准备的墓里,上面种满了凤羽最喜欢的桃花,他坐在凤羽墓前,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嘴里念念有词“凤羽,我此生只爱你一人。”
杜凌尘喝了一夜的酒,天快亮时,他站起身来,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凤羽”二字,苦笑一声“凤羽,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也不会给你找情敌!”
杜凌尘拿出一张符纸,将手指咬破,滴了一滴血在上面,口中念念有词“以吾之名,祭天地,召四方灵,以吾之血为引,引凤羽残魂归位!待汝回归时,便是汝吾识日。”
一个月后,凤羽果真回来了,小蛇崽子谢渊连忙将这一个月从灵韵来坑来的亵衣藏回蛇窝。小家伙没有那个怪嗜,只是动物的本能。
任何动物都有怕冷的时候,更何况还是蛇,所以小家伙就想着把自己的蛇窝打扮的暖暖的,虽然凤羽不经常打整蛇窝,在小家伙的蛇窝也没有脏过。
凤羽一回来,满屋子的衣服少了许多,便连忙寻“奇怪,封凌、谢渊、雾流、玉衡,你们见我的单衣、亵衣和皮袄了没。”
谢渊闻言,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摇头“徒儿没有那爱好。”如果不是谢渊做的,那落玉衡和封凌更不可能。雾流更不可能,那家伙整天待在后山没回来。
凤羽连忙将他抱在怀里,小家伙的袖子里面藏着凤羽的一件蟒纹单衣,凤羽察觉到了便扯了出来一脸黑线。
谢渊手指摩挲着蟒纹单衣,痴痴的笑“师尊,这件衣服我求了好久,灵韵师叔才拿给我的,她让我干了很多活。”
凤羽闻言有些心疼,眼中满是疼惜,赶紧将人抱进里屋,将巫钰扔躺在床上,轻轻解开他的衣,露出白皙的皮肤。
谢渊看着凤羽微微一愣,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湿漉漉的望着凤羽,带着几分委屈“师尊…徒儿的手都洗出冻疮来了。”
说着将左手伸过去,告着灵韵的黑心账,心里乐开了花:让你一件里衣买五千块,让你拿师尊的衣服威胁我!
凤羽心疼死了,赶紧让他将手拿出来,帮他轻轻搓着,可却发现他藏在袖子里面的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冻疮,心里难受死了。当初小家伙刚来百毒谷,好家伙,又瘦又小。
凤羽经常拿自己的东西给他,甚至不许他干活,让他好好养身体,可如今……看着巫钰身上单薄的衣裳,凤羽脸上挂不住了,这犯不着给自己省布!
巫钰看着凤羽自责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师尊,徒儿没事的,只要能和师尊在一起,徒儿受再多的苦也值得。”
凤羽赶紧让人拿来了上好的药膏,一边给他涂药,一边絮絮叨叨的嘱咐他,让他以后别再干这种傻事了,自己有什么想要的,跟师尊说,师尊都会给他的,何必非要冻坏了自己呢。
巫钰乖巧的听着,心里却盘算着:等师尊知道了自己下蛊的事,会不会生气,灵韵师叔最近可有点苦要吃。
凤羽涂完药,又拿了一件自己的狐裘给巫钰披上,哄着他赶紧休息,自己明天还要去给伤员看病。
巫钰躺在床上,看着凤羽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师尊啊师尊,你可要好好休息啊,明天还有更刺激的呢。
凤羽刚回到房间,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凤羽眉头微皱,起身去看,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凤羽赶紧让人将男子抬进屋,检查了一下伤势,发现男子是被利器所伤,伤口很深,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凤羽立刻让人去准备药箱,给男子处理伤口,可男子却突然一把抓住凤羽的手腕,声音微弱的说道“别救我……我的鱼尾巴深深的被人折断了,我怕我的心上人认不出我。”
凤羽闻言,眉头微皱,看着男子凄惨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怜悯之情,柔声安抚道“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等你伤好了,我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让他们来接你回家。”
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还是坚持道“谢谢,不过,不用了,我的家人早就不在了。”凤羽闻言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继续给男子处理伤口。
凤汐如今已经快年满四千岁了,按照马尔赛星的习俗,凡是已经要满四千岁的人都必须回去,在那里举行一场烹羊宴。
小家伙被自己的几个父亲保护的很好,压根就没是什么感情的苦,几个父亲生怕小家伙像自己一样,每人还特地给她塞了两颗断情丹。
小家伙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几个父亲,就算想让人断情绝爱的话,也不至于每个都送吧,就不怕吃多了这种药反而免疫了!
泽渊看着凤羽的孩子陷入沉思: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凤羽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你可不要再告诉我你还有几个神君喜欢着,又或者还有几个魔君喜欢着。
几个人都十分清楚为凤羽是个什么德行,她可以敢爱敢恨,但是不需要任何人欺骗于她,若有人作死真的要利用感情来欺骗她的话,那么这辈子凤羽永远都不会原谅。
能喜欢上凤羽的会是什么好人,能被凤羽喜欢上的又能会是什么好人,凤羽清醒的看着他们沉沦,他们也清醒的看着凤羽和他们一起跌入泥潭。也许他们不是什么好的配偶,但却是知心的家人。
倘若是好人的话就不会想着如何让配偶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但是他们不会折掉自己配偶的翅膀,那是配偶飞向自由的唯一捷径。人人都是想要自由的,人人也都是自由的。
有的时候自由或许只是一顿简单的饭菜能够让人管饱,也有的时候自由或许也只是一张电影院的票可以在人难过或者是开心的时候分享心情,还有的时候自由就是一包辣条在人们追剧的时候可以尝一尝。
凤羽在外面忙的要死要活,家里面却乱成了一锅粥,几个小家伙因为来了一个新的情敌,顿时展开了一场大战。
小蛇崽子咬掉狸花猫半截尾巴,狸花猫叫小蛇崽子捉的体无完肤,小鱼仔被雪貂咬掉几块鳞片,雪貂被小鱼仔打掉两颗牙。
最惨的要莫属于落玉衡,几边都劝不过去,自己还挨了几拳。顾宴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反正凤羽解人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幸好小狼崽没回来,不然这个家又要闹翻天了。
众所周知桃夭和修染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二人一见这几个家伙打起来把凤羽的家拆的快完了,连忙打电话给了凤羽“师傅不好了,师弟联合着你的那些配偶把你的家拆了!”
凤羽连忙做完手术匆匆赶回去,一脸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几人“整的挺好的,真的,你们看看我的花瓶,看看我的桌子,再看看我的床,废力拆这些花了多少时间?”
小蛇崽子捂着自己的七寸,雪貂指了指自己的脸,小鱼仔故意甩出鱼尾巴让凤羽看到那因为鱼鳞被损而翻出的鱼肉,狸花猫甩甩它剩下的半条尾巴,落玉衡痛苦的捂着腰。
凤羽有点气恼“我就是去煮药而已,你们至于不,啊!咋的,是没了我这个家就得散,还是没了我这个家就得死!”
凤羽捂住脸,她快要被气疯了,好不容易才从一堆病人里挤出来,结果一回来就看到这场面,虽然这几人平时也很皮,但是今儿个是不是皮过头了。
凤羽气的直哆嗦,眼神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谢渊身上,她指了指谢渊“小兔崽子是不是你带的头!”
谢渊眨眨眼,表情无辜,他往雪貂身后缩了缩“师尊,我可什么都没干。”
凤羽真想一巴掌扇死他们,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你们几个,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不然…不然今晚都没饭吃!”
一听没饭吃,几个人顿时慌了,七手八脚地开始收拾起来,狸花猫拖着自己的断尾巴,一瘸一拐地走到凤羽面前,讨好地蹭蹭她的腿,喵喵叫了几声,表示自己一定会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