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走后,胡振华突然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米国人为了购买大炮仗的情报,已经谈了四轮,双方终于达成共识:米国支付5亿米元,但他们不会提前付款,而是要核实后再给。
卖方为了保证米国人付款,要求ta公司提供担保。
如果到时候米国人不付钱,ta公司在工业区60%的股份将被没收。
迈克此来,就是参加谈判的,否则等着吉姆拉谈一次汇报一次,黄花菜都凉了。
而现在,老胡介绍了秦朝的灭亡原因,给了迈克极大的信心,让其看到了和平演化北极熊的可能,难说他们还会不会继续买情报。
一天过去了,米国人毫无动静。
胡振华抬起右手,对着自己的脸抽了两巴掌,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他伸出右手,数着自己的手指头,
“一亿,两亿、三亿、四亿、五亿!”
这尼玛可不是后世的水货5亿呀!现在的米元,35块可以兑换1盎司黄金,而1盎司是28.35克,也就是说1米元等于0.809克的黄金。
1亿米元,价值80.9吨黄金。
又过了一天后,米国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老胡一生气,飞到宝安县去找老婆倾诉相思之苦。
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收拾那牛鼻子。
老道士最近越来越过分了,居然在太乙镇海道观弄了个老鼠的雕像,听说日进斗金。
胡振华和媳妇们温存完,第二天就乔装前往道观。
才走进大门,就听见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公一边磕头,一边念念有词,
“老君保佑,您大慈大悲,千万不要怪罪太乙仙长盗了您的玄黄塔,有此宝塔镇压气运,咱老百姓的日子才越过越好!大家伙都念着您的好!”
另一名老人嘴里同样念叨着,
“乡亲们多次想为您重塑金身,但太乙仙长说您老人家怜悯苍生疾苦,只肯将香油钱留给乡亲们修桥铺路,老君您大慈悲呀!老汉小儿子18号就要婚配,盼您保佑他婚姻和美!”
说着,老头低头便拜。
胡振华觉得牙疼。
自己呕心沥血地规划,带领乡亲们致富,好人居然让牛鼻子给掠走了,这叫什么事呀!
老汉叩头完后,又走到一只通体金黄的灵鼠雕像面前,
“灵鼠灵鼠小模样,
眼睛闪亮尾巴长。
东奔西跑寻宝藏,
活泼可爱人人赏。
灵鼠到来财运旺,
带给大家新希望!”
老汉与之前不同,并未下跪,而是鞠了一个躬,然后向旁边的水池投了一枚银币。
“愿您保佑财我家小子财运不散!”
说完,他抚摸了一下灵鼠的小短腿,仿佛这样,就能沾染财运。
胡振华越看越觉得小老鼠猥琐,他在心里默念:这和哥的气质不符啊!
诸葛林看出了胡振华的疑问,替他问道,
“大爷,您刚才向照壁跪拜,为何到了灵鼠这里,却只肯鞠躬,难不成灵鼠不是神只?”
老汉没有回答,扭过头问道,
“你们是新来的吧?”
诸葛林递上一根烟,笑道,
“我们是路过的客商,听说这里很灵验,特地前来见识见识。”
老汉将香烟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挂到耳朵上,笑得满脸褶子都化开了,
“你们可算说到点子上了,方圆几百里,就咱们这所道观灵验。你们想知道为什么这里灵验吗?”
诸葛林很配合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
“因为咱们这里有真仙坐镇。五天之前,玄黄塔落成,红毛鬼感受到了威胁,召唤出海妖进犯,那一日,天地失色,张观主立于玄黄塔之上,手持灵剑,杀得天崩地裂、电闪雷鸣,这才击退海妖!
这还不算,张观主凌空飞渡,追杀海妖三千里,返程时朝红毛鬼挥出一剑,将其首领斩断一臂,并警告道:再敢进犯宝安,必将发动西征,攻破其老巢!”
老汉越说越兴奋,凑到诸葛林身旁,伸出大拇指,
“后生,你说牛不牛?”
“牛!太牛了!有张观主守护之地,我们做生意的也就放心了!”
胡振华歪着脑袋想了想,前几天好像王占发了几封电报,说这边遭遇了台风,损失颇大,而且葛总督被掉落的路灯砸伤了手臂。
这个张聪小道士倒是有两把刷子,居然因势利导,借助此事扬名立万。
老汉将诸葛林拉到灵鼠面前,兴奋说道,
“做生意的,必须沾染一点长须真人的财运,这样才能保证你不受横祸!”
诸葛林不解的问道,
“不是应该保佑我们发大财吗!”
老汉脸色一沉,呵斥道,
“胡说八道,难不成一个懒汉随随便便磕个头,就能发财?张观主说了,自己的财富要自己挣,太乙仙长和老君会保佑我们的财运不被掠夺,真仙不会保佑懒汉和奸诈之徒!”
诸葛林一副受教的模样,连忙道歉,
“大爷,是我错了,要不我给长须真人磕个头?”
老汉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没那个必要,张观主说了,鞠躬即可,我们不能做金钱的奴隶!”
“原来如此!”
诸葛林说完,冲雕像微微鞠躬,并像老汉一样,摸了一下老鼠的脚趾。
“愿您保佑我的财运不散!”
老汉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满意地离开了。
胡振华非常肯定,那牛鼻子老道绝对在道观里,因为张聪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不可能有这么老辣的手段。
胡振华转了一圈后,发现道观后山有几间茅草屋,有一条小径通向那里,旁边还有一个木牌,歪歪斜斜地写着四个大字:太乙禁地!
胡振华等天色稍晚,悄悄地摸了进去。
茅草屋一共三间,其中一间是厨房,一间是修行的地方,还有一间是老道士的卧室。
至于餐厅,在厨房旁边的小亭子里。
太乙真人和小道士张聪对向而坐,正在吃晚饭,有馒头,有粥,两盘素菜,一只烧鸡。
烧鸡被分成了两半,老道士吃的满嘴流油,他时不时还喝上一口酒,无比享受。
这家伙比上次老胡见到他时,又胖了不少,显然是伙食不错。
胡振华突然现身,喝道,
“好你个太乙!竟敢喝酒吃肉!”
老道士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酒壶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的粉碎!
等他看清楚是胡振华,立即跳了起来,骂道,
“好你个天杀的胡振华,竟敢……”
他看见老胡的护卫们将茅草屋团团围住,语气为之一弱,
“胡振华,别以为你人多道爷就怕你,信不信我吼一嗓子,附近的村民会拿着锄头把你的天灵盖掀开!这里可是禁区,要是惹恼我,道爷就说你冲撞了老君!”
胡振华嘴角直抽搐,他毫不怀疑对方的威胁,那群老百姓还就信这个!
老胡挥了挥手,四周的护卫退到了远处。
“太乙,我胡振华什么时候怕别人掀桌子,你要是敢喊,我就敢让老百姓知道你是一个酒肉道士!”
太乙真人气势为之一弱,如果真是那样,这对他的形象很不利,
“长须,道爷岂会怕你,我吃肉喝酒又不犯戒律!”
胡振华嘿嘿笑了起来,
“你是神仙嘛,不应该餐风饮露吗,怎么吃起凡间的伙食了!”
老道士听出胡振华是在讽刺他,脖子一梗,反驳道,
“道爷红尘历练,你管的着吗!”
小道士张聪有点无所适从,他用袖子擦了擦嘴上的油脂,口呼道号,
“无量天尊,居士远来是客,请坐!”
胡振华自然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他道谢后,搬了个板凳坐在餐桌前,随手捡起一块鸡肉,闻了闻,笑道,
“呦,不错嘛,居然是散养的土鸡!”
张聪脸上一红,解释道,
“居士莫怪,这是师叔自己养的,今天开荤,师叔特唤小道来改善伙食。”
胡振华看向小道士,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聪岂能不知,小声说道,
“您是长须师叔,小道稽首了。”
这次老胡居然没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说道,
“我也是道门中人,你不必拘礼。我辈的职责,是给人希望,导人向善,你做的不错!”
老道人听了这话,嘴角抽搐,小声嘀咕道:冒牌货!
胡振华褪下自己的手表,递给张聪,
“初次见面,这声师叔的也不能让你白喊,拿着吧,早晚看个时间!”
张聪看向老道士,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收下,
“多谢师叔!”
胡振华挥了挥手,吩咐道,
“你先回道观吧,我和太乙还有事情要聊!”
老胡见张聪欲言又止,笑道,
“放心,我和太乙只会道法交锋,不会动粗!”
老道士也不想牵连张聪,挥了挥手,笑道,
“放心吧,当年在兜率宫我都能压他一头,到了凡间也不例外!”
张聪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游动,最终起身,冲他们行礼,
“万事和为贵,愿两位师叔心平气和的解决纠纷,我就在不远处,有事唤我!”
胡振华和老道士微笑的表示自己知道了,但等张聪一离开,老道士率先发难,
“长须!你还有没有点礼貌,我牌子写的那么清楚,这里是禁区,你个天杀的还往里闯!真当自己是强盗了!”
胡振华反唇相讥,
“你说禁区就禁区啊,现在是法制社会,土地国有,你私自圈占土地,已经触犯了法律!信不信老子把你扭送到法院!”
“放屁!县里的土地法写得清清楚楚,百姓若无栖身之所,可在不妨碍他人的情况下,自主选择容身之地!这里原来是个臭水沟,是老道一担土一担土填平的,哪怕是打官司,道爷也不怕你!”
胡振华冷哼,
“难道你不可以住道观吗?”
“住哪里是道爷的自由,你管的着吗!”
胡振华嘿嘿笑了起来,调侃道,
“太乙,是不是觉得道观是我建的,你拉不下脸去住,放心,我和振华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老道士挥动拂尘,不屑说道,
“道法自然,你这等俗物怎能理解道之真谛!”
胡振华立即反驳道,
“难不成偷偷摸摸的吃鸡就是道法自然?这我的确不能理解!”
老道士脸上一红,怼道,
“你要是有意见,去找老君告我的状吧!”
胡振华:&%#
他定了定神,笑道,
“不就吃个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我买两瓶好酒,你出鸡,咱俩相逢一笑泯恩仇,如何?”
老道士惊疑不定的看着胡振华,
“怎么感觉你小子没憋好屁呀!”
胡振华嘿嘿地看着他,
“怎么,怕喝不过我?”
“放屁,论喝酒,道爷还没服过谁!”
胡振华一听这话,立即吩咐人去买酒,并命人重新炖鸡!
……
第二天一早,老道士从宿醉中醒来,他像往常一样,先到后院打算把鸡放出去觅食,可鸡圈里空空如也。
突然,老道士看到旁边一地鸡毛,他的脸都绿了,吼道,
“好你个天杀的胡振华,竟然吃光了道爷的三十几只鸡!连刚下蛋的小母鸡都不放过,禽兽不如!你个狗东西不应该叫长须,应该叫黄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