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说自己不会,张清玉一点也不觉得有问题。
她才多大?才十八岁,刚从乡下大队进城的小姑娘,会画画,看过别人的东西,自己就可以模仿,在她看来,已经很厉害了。
如果她连采购,销售什么都懂,张清玉简直怀疑她是妖精。
不过,陆霜的作用也是非常巨大的,会设计新款,会画图,脑子有想象力,别人的东西,看过几眼便会做,已经很有用了。
听了张清玉的保证,陆霜犹豫了一会:“那个,你打算小作坊弄多大?几台缝纫机?一开始要投入多大?我得跟你说一声,我没多少成本的。”
“暂时不用太多缝纫机,只要几台就好了。”
张清玉想了想,往外看了看,忽又压低了声音:“我妈有点门路,听说上面已经有人建议放开经济,现在小买卖已经很少有人查了。”
“不过,一开始我们也不好把摊子弄得太多,有几台机做着,等货多了,我妈帮忙,弄些百货大楼的订单就好。”
陆霜咬唇想了好一会,不用她挑大梁,只负责设计与车间的话,还是可以的。
不过,一开始的投入再少,也在一千几百块吧?
这个钱她就算能掏出,也不好解释这个来历。
不过,她空间还有两台缝纫机,还有几十车工业票,如果再买一台复制,就有五台缝纫机了。
她咬着下唇犹豫道:“我手上只有三四百块,没什么钱。如果要合伙的话,我回娘家从娘家借几台缝纫机相抵行不?机子有八九成新的。”
“当然可以,不过,你娘家很多缝纫机?”张清玉很是惊讶。
陆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堂妹,我大嫂二嫂的,还有我的陪嫁,她们的机子都是买不来久的,如果不够,我手上还有一点票和钱,买一两台也没问题。”
“够了,有三五台足够了,不过,你堂妹,你嫂子她们会愿意?”
“没事,我跟她们说,搬进城里,还可以上班,自己的机子自己用。”
张清玉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其实,这个问题当真不大。
办个小作坊,最重要的是缝纫机,工人,还有原材料进货。
陆霜包了机子与工人,她妈在纺织厂当高层,自己也有一些积蓄,负责进布料也容易。
张清玉用力一拍她的肩膀:“可以,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跟我妈商量一下,弄个章程出来,我们再签个协议?”
“等等,我还有个条件,我在西城那边上班,我想在那边找个合适的房子,在那里放几台缝纫机,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可以就近看着,有事也方便处理?”
“可以,这个我没意见。”张清玉一口应下了。
反正小作坊由陆霜负责,她只管送布料过去,然后把做好的货弄走就好了。
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会,达成了初步的协议,张清玉心满意足地背着一个背包的货走了。
陆霜把她送出院子,看着她骑着自行车慢慢走远,这才回来。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回到客厅,江正柏从双胞胎的房间出来,顺手关了灯与关门。
陆霜探头看了看:“他们睡了?”
“睡了,吃饭后洗了澡,讲了两个故事,就开始打瞌睡了。”
江正柏说着搂着她的肩膀,陪着她一起上二楼,一边狐疑问道:“谢爱军媳妇跟你有什么事,两人说了那么久?”
“是有一点事情。”
陆霜斟酌着怎么跟她交待,如果她与张清玉合作,不让江正柏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她不说,江正柏也会从谢爱军口中知道,到时更不好解释了。
她加加减减,避重就轻地低声解释了一番:“我前几天不是送了清玉姐几套内衣吗?她们百货大楼不少同事和朋友都找她预订,她也找我了。”
“只是,她的订单太多了,我一个人怎么也做不完,现在商量着,打算租个房子,弄几台缝纫机子,再找几个熟手帮忙干活,找我帮忙,我答应了。”
她咬着下唇,神情忐忑地看着江正柏。
江正柏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要在邮局上班?还有精力搞这个?”
“我负责画图,制板,让她们学着做,如果在西城找个合适的房子租下来,中午休息和下午下班的时候,我可以去盯着的。”
江正柏心中有些不情愿,每天上班也罢了,下班后还要过去管着,家里的事不用管了?
家里龙凤胎对陆霜的依赖挺强的,刚才讲故事,小雨就一直缠着要等陆霜,还是他哄了好久,又讲了两三个故事,才把人哄好的。
不过,看到陆霜的神情很是雀跃,他迟疑了一会:“这样会不会太辛苦?”
“不会啦,画图设计,正是我喜欢的事情,就算没有这个,我也常常画这个。”
“而且,刚才我跟清玉姐说了,我想把我的堂妹和嫂子带进城,她们在乡下赚钱不容易,家里陪嫁了缝纫机也是个摆设,一个月也用不了几回。”
“如果我把她们带进城,顺便把她们的机子也弄进城,正好可以赚点钱,老家的房子太旧太窄了,哥哥嫂嫂还要养孩子,正需要赚钱呢!”
陆霜没提自己跟张清玉合作,只说帮忙,不仅可以多赚点钱,更重要的是给老家里的人找点赚钱的门路,江正柏不好再说什么。
沉吟了一会:“既然张清玉找你帮忙,能帮就帮一点吧,不过,不要让自己太累了,有了她们,你自己也不会晚上熬夜做这个了吧。”
“当然了,放心,没有人比我更惜命了,我才不愿意辛苦呢!家里这台缝纫机就当是摆设了。”
见他答应,陆霜顿时笑靥如花。
有了江正柏的支持,陆霜放下了一半的心。
明天中午午休的时候,正好可以在西城附近看看,有合适的房子就租下来。
不,如果合适,价格又不贵的话,她想买下来,寻机会把自己的户口迁出去。
她满脸喜色,浮想联翩,忽然身形一歪,便被江正柏扯进了怀里。
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搂上了她的纤腰,江正柏危险地低下了头:“这么高兴?没什么跟我说了吗?。”
陆霜娇笑一声,反手搂上了他结实的肩膀,踮着脚尖在喉结上亲了两口:“谢谢你,亲爱的柏哥哥!”
江正柏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声音沙哑了几分,某个地方一下涨得生疼!这可遭了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