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继续进行,孙总和白漫晴老板继续侃侃而谈,笑声在包厢里回荡,却丝毫未能驱散白漫晴心中的阴霾。
郎晓宇的脸色依旧苍白,身体僵硬得如同被附了身一般,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白漫晴看的有些心疼,她真想带着郎晓宇逃离,可理智却让她有些犹豫。郎爸爸的话虽然有些绝情但也不是全无道理,郎晓宇需要借助这个饭局帮助自己的工厂度过难关,今天这一关过不了,以后郎晓宇艰难的时刻只会更多。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郎爸爸给她发的消息,问她“晓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又提醒她们,“不管你们和谁有矛盾,就算是天大的恩怨今天都必须放下。快劝劝晓宇。”
看着郎晓宇,白漫晴在心里叹了口气。
当时郎晓宇跟她说起这个饭局的时候,她就担心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问郎晓宇都有哪些人会参加,但郎晓宇只是摇头说,“我没问我爸,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她让郎晓宇问问,但郎晓宇让她别担心,自己心里有数。
早知道,她当时就应该好好劝一劝。白漫晴心想。
可是,又哪里有早知道呢。
“那你可以和晓宇他们合作,正好还能帮一把她的工厂。”话题是谁又转到了郎晓宇身上。
“那就谢谢了。”郎爸爸说完,推了推无动于衷的郎晓宇,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又再次提醒道,“晓宇,你还不快感谢叔叔。”
郎晓宇依旧毫无反应。
白漫晴轻轻拍了拍郎晓宇的腿,看着她面如死灰的样子,决定做些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各位长辈。”
众人看着她。
“各位长辈,今天实在是抱歉。晓宇胃不太舒服,刚才在外面正好碰到另一个朋友,盛情难却又喝了两杯,所以她现在得稍微缓缓。还请各位长辈见谅。”白漫晴替郎晓宇解释道,又微微欠身,向众人道歉,“然后,我也想向大家道歉,因为我今天遇到了一个非常恶心的人,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情绪不是很稳定。刚才若是有什么冒犯到大家的大家,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对不起。”
郎爸爸见状,连忙打圆场,“哎呀,她们这些孩子,都太年轻了,还得磨砺几年才行。我们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就别管他们了,我们喝我们的。”
“是啊。其实年轻人还是要有点个性才好,有个性比较有冲劲,做起事来也有劲。”白漫晴老板也笑着附和道,“不过,小白你这性格,还真是得好好跟你爸爸学学。我记得当年深圳刚发展起来的时候,咱们大家伙一起去深圳观摩,火车来了大家一窝蜂的往上挤,就白老师一个人站在最后面,非要认死理说要排队。结果火车都要开了,他都没上来,看着我们走了,自己倒是没事似的也走了。”
郎爸爸点头,附和道,“是是是,老白那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他现在还是这样?”贝雷帽阿姨问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变态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清高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一无所有。“又看向白漫晴说道,“不然她也不至于还在给人打工。”
白漫晴闻言,脸色再次变得铁青。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酒杯,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厌恶,白了一眼变态。
变态自然感受到了白漫晴的敌意,傲慢的嘲讽道,“你不用那么看着我,我能给他们的工厂注资,你能吗?你爸爸能吗?在这给我装什么清高。没有钱这个世道有什么用,能干什么。”
白漫晴没有再回话。她不想再争吵。只是再次举起酒杯,对大家说道,“大家各有各的处世之道,意见不合也是正常的。今天咱们没必要讨论这些,我再敬大家一杯。”说着就一口喝了手中的酒。
然而,变态却并不想就此罢休。他生气的站起身来,瞪大眼睛看着白漫晴,挑衅道,“凭什么不能聊,我就爱聊这些。”
白漫晴微微一笑,淡然地说道,“那你就说你的呗,我又没封你的嘴。”
变态更着急了,指着白漫晴吼道,“你阴阳怪气什么呢,若不是大家都是熟人,我早扇你了。”
这时,白漫晴的老板站起身来,试图打圆场,“老光你别激动,你跟一个小女孩计较什么呢。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说清楚就好了。”
“有什么误会。不过就是在ktv,一个女的故意碰我,她和那女的还倒打一耙说我骚扰她们。就因为这,她跟疯了似的就一直抓着我不放。刚才还把我堵在门口,威胁我,不让我进来。也不知道她爸是怎么教她的,对长辈这么不懂礼貌。”变态生气的朝郎爸爸说道,“老郎,今天可是你叫我来的,她一个外人这么跟我唱反调,你若是不把她赶走,那就只能我走了。”
听着变态颠倒黑白的解释,白漫晴内心的愤怒和厌恶又多了几分。她看着变态那虚伪的面孔,心中充满了想要揭露他真面目的冲动。然而,她知道她此刻情绪上头,所以她必须保持冷静,别连累到郎晓宇和郎爸爸。
郎爸爸为难的看着白漫晴,又看了看变态,劝说道,“她一个小孩子,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又对白漫晴说,“小白,你跟光叔叔道个歉。”
“行吧。看在老郎的面子上,你要是好好跟我道个歉,我可以原谅你。”
白漫晴气愤的看着变态得意的样子,她真想破口大骂。又看到郎爸爸一副乞求的模样,又只好忍下这口气。正欲开口道歉时,郎晓宇突然站起身来,把白漫晴按在座位上。面无表情的对变态说,“她没错,她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你的原谅。是你应该道歉,是你,应该滚出去。”郎晓宇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冷漠的可怕。
变态不解地看着郎晓宇,“你是疯了吗?你那破工厂都要倒闭了,你不知道吗?你确定要因为她放弃我这棵摇钱树?”
郎爸爸拉了拉郎晓宇,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试图阻止郎晓宇,然而郎晓宇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使,继续对变态说道,“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没有比你更恶心的人了。你,”郎晓宇直视着变态,强调道,“你,就是你,你真他妈的恶心。”说到最后,郎晓宇的声音开始颤抖。
变态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显然没想到一个求自己的人会这么说自己。他再次看着郎晓宇和白漫晴怒吼道,“她脑子有病,你脑子也有病吗?我到底做了什么惹到你们了,就为了一个ktv的女的,你们至于吗?”
然而,郎晓宇却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郎晓宇再次颤抖的怒吼道,“你以为就只有一个ktv女的吗?你自己都做过些什么你不知道吗?你猥亵那么小的孩子,你还是人吗?”说着郎晓宇就哭了起来。
变态脸色一变,睁大了眼睛,仿佛想起了什么。又立马恢复平静,反驳道,“你们可别乱说,我什么时候猥亵过孩子?”
“你,你,你,你猥亵过······· ”郎晓宇试图说出真相,但她发现她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浑身都在颤抖。
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变态和郎晓宇的身上。白漫晴看着快要倒塌的郎晓宇,起身扶着郎晓宇坐了下来。
见郎晓宇半天说不出话,变态又恢复了自信,咄咄逼人道,“你们这是造谣,随便造谣是犯法的。到底是谁造的谣,把他名字告诉我。”
郎晓宇试图说出真相,然而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被猥亵的时刻,崩溃的大哭起来。她的全身都在发抖,喉咙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漫晴知道,这一刻,她必须站出来。
“他猥亵了我,”白漫晴再次站起来,平静的对众人说道,“他试图猥亵我,刚好被来找我的晓宇看到了。所以我们两个都一直对这件事有心理阴影。这也是为什么我今晚一直针对他的原因,我现在长大了,我不怕他了。希望各位长辈也都好好的认清你们眼前这个恶心的人。”
变态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指着白漫晴说道,“你别乱说,我都没去过你家,我怎么可能猥亵你?明明是她女,”变态话音未落,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收回自己指向贝雷帽阿姨的手指。
此刻对上变态的眼神的贝雷帽阿姨,感觉天都塌了。懵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朝变态破口大骂,“原来我女儿这么大了还不结婚是因为你!是因为你这个畜生!”说着,贝雷帽阿姨拿起桌上的勺子就朝变态狠狠地砸去,准确地击中了变态的额头。鲜血瞬间从变态的额头流淌下来,他捂着头,试图逃离包厢。
说时迟那时快,郎爸爸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一把抓住变态,把他甩回了座位。
贝雷帽阿姨走到变态面前,声音颤抖着质问道,“你说,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些什么?”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仿佛要将变态生吞活剥一般。
变态此刻已经彻底乱了阵脚,他连连摇头,“真的没有,我刚是被逼急了,说错了。”又看向门口,试图找机会离开这个包厢。
“看来这个人是个惯犯。”白漫晴故意大声说道,“你们家里有女儿的,也都好好想想,是不是他有去过你们家。”
众人闻言,走到变态面前,将他团团围住,不让他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这时,包厢外传来敲门声。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名服务员站在门口。
“你出去!关上门,不要让任何人再进来了!”郎爸爸呵斥道,又看了眼白漫晴和郎晓宇,随后便把目光愤怒的看向了变态。
贝雷帽阿姨拿起桌上的酒瓶对着变态,厉声道,“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今天就把你头给爆开花,咱们一起进监狱。”
变态被贝雷帽阿姨的架势吓到,惊恐的看向其他人,“老郎,你帮我说句话。老孙,你知道我的,”但众人都是愤怒的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贝雷帽一副马上要打变态的样子。
变态见自己孤立无援,也没法再狡辩,只好承认道,“就一次,我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摸了她一下。”
“你说什么?”贝雷帽阿姨脸色瞬间苍白,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这是真的。拿着酒瓶就准备砸下去,但被众人给拉住了。
变态假装自己知错,痛哭流涕的求饶道,“我发誓,就一次,而且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成,就只是摸了她一下。”
此时的贝雷帽阿姨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心中的痛苦和愤怒让她几乎无法站立,直接瘫软在地上。她哭着质问道,“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怎么能对我的女儿做出这种事?你还是个人吗你?我真是瞎了眼了我······ ”
其他人见状,群情激愤,都愤怒的看向变态,等着他交代。
“你这个禽兽,别逼我们,赶紧老实交代!”另一个阿姨继续逼问道。
变态见众人围着自己,脸色苍白,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嘴上却依旧辩解称,“我发誓。其他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就那一次,就那一次。”
“闭嘴!你给我闭嘴!”贝雷帽阿姨打断了他的话,愤怒的吼道,“你这个骗子,你这个禽兽!”
郎爸爸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真是个畜生。大家都拿你当朋友,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畜生。”说完,冷不丁的又扇了变态两巴掌。
众人又一个个的质问了变态好一会,但变态却坚持真的再没有其他受害者了。
突然,敲门声再次响起,酒店经理和几个男服务员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
变态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救我。他们打我。”说着他试图朝经理走去,但又被众人按在了座位上。
“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若是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是不是。咱们都是做生意的,你们也理解理解我们,好不好?”经理安抚众人,又边劝说边把大家稍微隔开了些。
此时,变态瞅准时机,嗖的窜出了包厢。众人想拦住他,却被酒店工作人员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