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瞬间,白漫晴感到一阵强烈的阳光直射在她的脸上,使她不禁眯起了眼睛。
她感到头微微有些痛,像是被某种无形的锤子轻轻敲了一下,但总体来说,整晚的睡眠还是让她感到精神焕发。
缓缓睁开眼,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和茶几的夹缝中睡了一夜。满客厅的阳光告诉她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扫了一眼四周,拿起安静立在茶几上的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屏幕一片漆黑,似乎是没电了。
怎么会没电?昨晚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时,昨晚和沈石溪视频聊天的情景涌入她的脑海。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白漫晴感到一阵微笑涌上脸庞。他们好像谈论了很多事情,她记得她笑的很开心,她记得他也笑的很开心。此时回想起来,她依旧能感受到沈石溪的笑容,仿佛就在她的眼前。
下午和张畅的行程约定突然闪过她的大脑,白漫晴赶紧摇摇头,瞬间结束关于昨晚的回忆。
她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昨晚的场景,但酒精让她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她只记得喝酒的事,却想不起来到底最后是怎么睡着的。
白漫晴拿过沙发旁的插座给手机充着电,心里却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她忘记的是什么东西,只希望自己没说什么不该说的才好。
趁着手机充电的间隙,白漫晴迅速的走进洗手间,洗漱完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收拾妥当之后,她又感觉到有些饿,又给自己煮了碗面。
坐下来吃面的时候,她才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电量显示30%,时间显示已经上午11点50分。随之显示的是一堆未读消息和来电提醒。
她从上到下依次扫过,有“庆南三青年”群里的@提示,有四五个工作群里的@,还有叶薇林岚的私信。
什么时候工作才能远离生活啊?白漫晴打都没有打开,手指不自觉的往下一屏滑去。
咦,沈石溪。
没有任何犹豫的,白漫晴就点了进去。
“醒了吗?”
“头疼吗?”
“头疼的话喝点茶。”
简短的三句话,白漫晴还是觉得很开心。对着屏幕傻笑了下,回复道,“我昨晚几点睡的?”
“一点半左右。”
白漫晴刚想感叹自己睡的还挺早,就看到对话框的最上方赫然显示着视频结束时间是两点三十二分。瞬间瞳孔微张,难道沈石溪一直看着自己睡觉?
“你怎么没直接结束通话?”
“你不让我挂电话。”
白漫晴感到一阵尴尬,脸上微微发热。发了个“囧”的表情,试探性的问道,“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当然是,说啦。”沈石溪又调皮的追问道,“什么是不该说的呢?”
一阵惊恐,白漫晴紧急询问道,“我不会真说什么不该说的了吧?我到底说什么了?”
沈石溪思考了一下,回复说“开玩笑的啦。手机视频我都看不到你,自然也听不到你说了些什么。”
还好还好。看到沈石溪的回复,白漫晴松了一口气。“周末愉快!”
“周末愉快。下次我们再视频聊天吧。”沈石溪提议道。
“可是你又没有酒。”白漫晴调侃道。
“你有酒,你也有故事。”沈石溪从桌上随手抽了张便签纸,写下了“买酒”两个字。
“可我的故事太平凡,没什么意义。”白漫晴回复道。
“你的存在就是意义,自然你的一切都有意义。”
白漫晴笑了笑,自己的存在不过是时代里一颗可有可无的螺丝钉,哪有那么多意义。唯一的意义不过是对家人朋友的一种慰藉,好像也就仅此而已。
活着的一切大事小事,也说不上意义,只不过是一种存在而已。
又有什么值得诉说的呢?
“为什么想听?”白漫晴回复道。
“想了解你,想知道你的每一件事。”
笑容从毛孔里流淌出来,弥漫在空气里。白漫晴心里乐开了花,也只是调侃道,“你这样很危险啊,小伙子。”
危险吗?还好吧。沈石溪心想。
“我怎么感觉,你这个单身狗,比我这个有女朋友的人还甜蜜呢?”张畅看着对着屏幕傻笑的沈石溪,吐槽道。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和王棕去吃饭了吗?”沈石溪问道。
张畅把手里的外卖举起来,放到桌上。“饭在这里。她临时有点事,让我们下午直接去场地。”看到桌上的便签纸,拿过来看了看问道,“你家要办喜事了?”
嗯?
张畅把便签纸扔回桌上,“不然买酒干吗?”
“我就不能小酌一杯了?”
“哟,这么有兴致。”张畅边吃饭边随口问道,“你不是说给我带了内蒙的特产酒吗?什么时候给我带过来。”
额···
沈石溪想起早已入肚的乌兰奶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被我喝了。”转而郑重承诺道,“我下周去广州出差给你带两瓶当地的特产酒。”
张畅咽了咽嘴里的食物,惊讶道,“你还真是在家小酌啊?”
沈石溪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张畅看着一脸闷笑的沈石溪,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等会可别在葛莉面前露出你这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
“她昨天不是在群里说有事,今天不过去吗?”
“人家说的是可能不去。”张畅纠正道。
“不管她去不去,总之你少搅和就行。”
张畅没有停下手里的碗筷,“我不搅和,我都不想说你了。我都脱单了,你还没脱单。你难道还真打算当一辈子光棍啊。”
顿了顿,张畅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了,你妈现在身体也好了许多。不想委曲求全就得自私一点,总是给自己拷着道德和责任的枷锁,一生很快就会过去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自己的父母是自私的父母,那自己倒是可以自私一点。可沈石溪亲眼看着自己父母操劳的前半生,为了孩子贡献了自己的最大努力,如果连对他们的责任都尽不到,那自己还真的能对另一个人负责吗?
如果真的只能一辈子光棍,那么只要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也算是自己生而为人的意义吧。沈石溪心想。
更何况,他还遇到了让自己心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