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前不去，是因为她不喜欢地宫里面那位圣女，那位圣女看人时眼中没有半点波动，让人觉得恐怖，所以鸢儿被她带走后，她虽想念鸢儿，也不曾去过。
后来鸢儿自己会从地宫回皇宫，她就更不用去了，再加上其它孩子，她便没那么想念了。
雪鸢见皇后不说话，又看向了雪灵帝：“父皇又是因为什么？”
雪灵帝被雪鸢问的不悦起来：“放肆！”
“放肆的不是我，是父皇。”如果说，在姮姝面前的雪鸢闹腾又乖巧，那此刻雪鸢展露出来的，便是完全相反的一面。
雪鸢凑近雪灵帝，笑容瘆人：“父皇莫不是忘了，雪灵帝国有今天，是雪灵带来的。”
“圣女传承中的确有守护帝国这一点，可父皇不要忘了，跟随红莲主人排在守护帝国之前。”
“雪灵带来希望，圣女守护雪灵帝国数千年，父皇还要如何？”雪鸢笑着道：“父皇如此留我，莫非是怕我离开之后雪灵出什么事父皇没办法处理？”
“雪灵帝国世代都有圣女守护，父皇这一代若是失了圣女，百姓会怎么想？”
“我要是父皇，也害怕，可惜了……”雪鸢微微一笑：“我的主人已经出现，父皇还是不要阻拦比较好。”
“若是父皇执意阻拦……”雪鸢勾唇一笑：“天辰帝国的死亡树怕是会蔓延到雪灵帝国。”
“雪鸢！”雪灵帝厉喝一声：“你又犯病了！”
“还行，还能控制。”雪鸢漫不经心道：“但若父皇执意不让我离开，后面怕是就没办法控制了。”
“你！”雪灵帝被气得不行，正想骂人，公公来报：“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雪鸢挑了下眉，收起刚才那副样子，乖巧的站在一旁。
雪昀进入殿中，看了一眼几人，张口便是：“父皇，既然鸢儿想离开，那就放她走。”
雪灵帝一脸冷漠看着雪昀：“太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雪鸢不光是雪灵帝国的公主，更是雪灵帝国的圣女，她理应守护雪灵帝国！”
雪昀抬眸与皇帝对视：“圣女传承第一条，守护红莲，等候红莲主，跟随红莲主。”
“如果父皇一定要鸢儿按照圣女身份行事，她便该遵守第一条。”
“太子！”雪灵帝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
皇后连忙道：“昀儿，你怎么能这么和父皇说话？”
雪昀看着两人：“鸢儿是我妹妹，她为了雪灵帝国，已在地宫十六年，如今她想离开，你们若是真的心疼她，便该放她走，而不是将她困在雪灵帝国，让她一生都困在地宫中。”
雪灵帝冷声道：“没人要求她一直在地宫中，她不想在地宫中，大可以回皇宫中住！”
“她若是有心悦之人，也可成亲，毕竟传承没规定圣女不能成亲。”
“父皇！”眼见雪灵帝越说越离谱，雪昀神色彻底沉了下来。
被雪昀如此违逆，雪灵帝神情彻底冷了下来，正要唤人进来，一道银光闪过，一把剑架在了雪灵帝脖子上。
“鸢儿！”
“公主不可！”
皇后和殿中侍从慌忙出声。
“闭嘴！”雪鸢目光落在皇后脸上，随后扫过那些宫人，语气不善：“吵死了。”
宫人们不是第一次见到雪鸢这般模样，都不敢再说。
雪鸢看向雪灵帝：“父皇，你就这么怕失去我吗？”
“要是无能，就早点退位，将皇位让给哥哥。”
“哥哥不需要圣女。”
雪鸢说的话让宫人们害怕极了，偏偏什么都不能做。
雪鸢看着天辰帝惊惧的模样，讥讽一笑，将手中长剑往地上一丢：“父皇，别逼我犯病。”
“否则……”雪鸢勾唇一笑：“我让你去陪你最喜欢的儿子。”
雪灵帝神情猛地一变，宫人们更是跪了一地，就连皇后都不敢说话。
雪灵帝最喜欢的儿子并非皇后所出的太子，而是贵妃生的二皇子。
二皇子这人极为好色，甚至无视人伦，妄想对自己的妹妹雪鸢下手。
那年雪鸢才十二，从地宫回皇宫路上被二皇子拦下，欲行不轨，但……
地宫侍卫想阻止，却不是二皇子身边那些人的对手。
雪灵帝极其喜欢二皇子，安排保护他都是雪灵帝国顶尖的高手，二皇子知道雪鸢师从圣女，不能当一般人看，为了得手，将宫中高手全部带去了。
在拿下地宫护送雪鸢的人后，二皇子自以为能得手，但结果却不是那样。
雪鸢杀了二皇子带去的所有高手。
等到二皇子想逃时，雪鸢抓住了他，直接踩碎了他的命根，再将他的四肢斩断，变成了一根人棍。
大雪天，雪鸢将二皇子插在雪中，自己回皇宫。
等到人发现时，二皇子尸体都硬了。
贵妃得知此事后，几度昏厥，求皇帝一定要找出凶手，严惩凶手。
没等雪灵帝去查，吃过早饭的雪鸢过来承认人是她杀的，贵妃一听就朝着雪鸢扑过去，却被雪鸢一掌击飞。
雪鸢杀二皇子的原因一查便知，雪灵帝即便知道是二皇子不对，却也难以接受雪鸢用那样的手段杀了自己兄长，便想惩罚雪鸢，只是被圣女阻止了。
自那之后，雪灵帝便知道雪鸢并不像平时看到的那样乖巧，只是他没想到，雪鸢已经疯到这个地步了。
“父皇，你可要考虑清楚。”雪鸢转身朝着殿外走去：“儿臣明天再来问父皇。”
雪鸢离开后，雪昀也跟着离开了。
雪昀从殿中出来，便看到等在前面的雪鸢。
“皇兄。”雪鸢唤了一声，随后直言道：“天辰帝国如今大乱，皇兄不用担心他们趁机插手，还在等什么？”
雪昀淡声道：“等你离开。”
雪鸢明白他的意思，点了下头：“行。”
“可惜，没办法看到皇兄登位了。”
雪昀没接话，只是道：“离开之后，就不要回来了。”
“走得远些，只是途中别忘了照顾好自己。”
雪鸢笑了笑：“皇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