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贺拥军的关系,给搞了两张卧铺票。
杨朝升将杨朝义父子俩,送上了南下的火车。
目送着渐行渐远的火车远去。
杨朝升不由地长舒一口气。
这一回,他总算还了原身一个人情。
“儿子,咱们走,去医院接你妈妈下班去咯!”
今儿个,堂哥父子俩要走。
除了杨朝升给的两书包钞票。
他们两口子还买了不少四九城的特产,让家族里的长辈亲人们尝尝鲜。
还有贺拥军,也让自个儿的警卫员送来了不少礼物。
就连陆红安和还不赚钱的耿从吉,也给凑了一份心意。
如此,弄了夯不啷当一大堆的累赘。
于是乎,杨朝升今儿征用了媳妇儿的自行车。
呜喔——
奶娃子康康每一次坐自行车,都无比的兴奋。
他从嘴巴里发出糯糯的嘤嘤声。
杨朝升照例在鞋盒医院大门左侧的书报亭,候着自个儿的媳妇儿。
“哟,爷们儿。今儿,又来接媳妇儿?”
书报亭的工作人员是一个残疾人士,他的左脚有一点儿跛。
杨朝升这段时间,见天儿来接媳妇儿下班。
每次,他都会提前一刻钟到。
多出来的时间,免不了要白蹭人家的书报打发时间。
说是白蹭,倒也不太准确。
杨朝升次次都会给人敬上一根好烟。
这一来二去,俩人也就成了熟人。
嗯——
“让您给说对了,我就是来接媳妇儿的。”
“依我说,您是的看紧点儿。就您这媳妇儿,长的也忒靓了点儿。整个四九城恐怕没几号能比得上,您媳妇儿这样儿的好模样。”
眼瞅着临近年末,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
书报亭的这跛子显然灌了两口猫尿,今儿这话密点儿。
“今儿,咱们国家有啥大新闻没?”
杨朝升还没傻到,跟别的男人去讨论自个儿的媳妇儿。
他拿起摊上的一份报纸,借机岔开了话茬。
“有啊!有关政治的您自个儿瞧,我这小摊不谈政治。我建议您瞧瞧报纸背面的第一栏……今年七月份,南方发的那场大水,随着天气变冷,愈发的危险。听说有几百万人流离失所,正等着政府的救济。”
杨朝升依其言,看向了报纸背面。
嘶——
还真格儿跟书报摊主说的一样。
南边的那一条母亲江,在今年的七月中旬走龙入海。
漫漫的洪水冲毁了沿途不少的堤坝,造成了严重的水患。
如此说来。
他的那个新世界计划,要尽快的进行了。
杨朝升如是想着……
“朝升,你来了?”
只听见,从背后传来一个清丽的声音。
“哥们儿,您的媳妇儿下班了。”
跛子摊主看向不远处的俏丽身影,也提醒了杨朝升一句。
“桦儿,你身边这位不会就是表姐吧?”
杨朝升回头看向媳妇儿,发现在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陌生的女人。
第一时间,他就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朝升,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表姐霍萍。萍萍姐,眼巴前这个大个儿,就是我的男人杨朝升。您瞅见他胸口处往外露出的小脑袋没?对,就是这个正在打量着您的臭小子,就是我儿子康康。”
“表姐,您好。我们一家人都在盼着您的到来。”
窦桦才介绍完。
杨朝升立马代表全家,对眼儿前这个表姐表示了欢迎。
他的心中有一点诧异。
这个叫霍萍的“表姐”,比预料之中的时间,似乎要早来了一丢丢儿。
其实,杨朝升不知道的是。
霍萍自从被婆家赶了出来。
她回到娘家后,日子并不好过。
被街坊邻里,指着脊梁骨议论。
被父母兄弟,黑着脸色儿嫌弃。
那真可谓是度日如年。
这不。
霍萍一收到窦桦的来信。
她就一刻也没耽误,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便径直投奔自个儿的童年玩伴来了。
两辈子加一块,杨朝升也算是观人有度。
他悄悄地打量了这位“表姐”一番。
霍萍长得并不漂亮。
从她身上,杨朝升却捕捉到了另一种美。
这是朴实的劳动之美。
随即……
杨朝升的目光跟媳妇儿窦桦,做了个短暂的交流。
他轻轻地颔首。
表示对这位“表姐”感到满意。
呜喔——
随着儿子康康的一声发车命令下达。
杨朝升今儿抖擞了一回,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他让媳妇儿坐到自行车的书包架上,将后座留给了“表姐”。
这一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儿。
按理说,小两口还得去一趟白家老宅,给白美施针。
“朝升,你走错方向了吧!这边可到不了白家。”
“今儿,不去了。白美姐这些日子病情见好,没那必要天天扎针。咱们还是直接回家,先给表姐整理一个住处落脚~要紧。”
杨朝升和窦桦决定爽一回老白家的约。
便直接回了二分半厅。
杨朝升果然没有看走眼。
霍萍一进家门,立马就忙活开了。
她麻溜地捯饬好,杨朝升两口子给准备的住处。
霍萍就拉着窦桦一头扎进了厨房。
她们俩都系上了蓝白格子的围裙,分工合作,在厨房里忙碌。
一个烧水准备做饭,另一个则摘洗蔬菜。
锅碗瓢盆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美妙的交响曲。
霍萍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俨然是一个擅长做家务的能手。
厨房在霍萍的巧手下,变得井井有条。
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屋子。
两个女人忙碌的身影,在厨房里穿梭。
她们成为了这个家最美的风景线。
得——
“看来,咱们仨。今后要被养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人了。”
有道是:两个女人一台戏。
杨朝升和徒弟耿从吉,被女人们一起轰出了厨房,只能眼巴巴等着干饭了。
“师父,今儿,咱们学校组织全校师生,向南方灾区捐钱捐物。您说我是捐几件旧衣服,还是直接捐钱呢?”
既然师父回来了。
耿从吉这个儿徒有事儿,自然要跟杨朝升通通气先。
上个周末,小虱子觉着自个儿长大了。
没有跟杨朝升打招呼,就去了津门。
这件事儿,被杨朝升揪了个正着。
回来之后。
杨朝升悍然祭出了师门的家法,直接把小虱子的屁股抽成了八瓣。
现而今,这小子倒是知道怕了。
无论大事小情,都会向杨朝升先做出请示。
“咱还是捐钱吧!你自个儿捐一块钱,然后再代表师父向灾区捐上十块钱。”
杨朝升从衣服口袋,掏出一张承天门和一张工农结合币,塞到了徒弟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