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云,位于四九城东北部,乃是雁山与燕赵平原交接处,此地所在是出关外,入草原的门户,故有“京师锁钥”之称。
杨朝升的民宿小院,就坐落在雁山一条余脉的山麓上。
门前有潺潺山涧汇成的小河,院子后面的山上是一片针阔叶混交林。
窦桦挽着杨朝升的手,俩人在小河边漫步。
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一座渡河的小木桥前。
眼巴前,横跨在河流上的木拱廊桥,样式相当的别致,宛如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桥头的两端,各有一对精致的雕花扶手。
扶手连廊拱形微曲,好似新月相伴。
桥面的铺板,所用木料是耐潮防腐的樟子松。
每块铺板,都略带一些儿弯曲的弧度和独特的纹理,让整个桥面看上去,既自然和谐,又充满韵味。
小桥廊下,悬挂的几盏木制灯笼和叮当响的风铃,更为这座别致的木拱廊桥,增添了几许生趣。
“朝升,这座木拱廊桥,也是你自个儿独自建的吗?”
嗯——
“很不容易,从勘测到备料,从设计到动手,用了我一年多时间,才给捣鼓出来。”
窦桦急走一步,打横站到杨朝升眼儿前,瞅着他。
“朝升,你也太牛了吧!这座木头廊桥的建造水准,起码是木作大匠级别的。你一个人就搞定了,我得好好瞅瞅,看你是天上哪一路毛神下凡。”
切——
杨朝升用指头戳了窦桦的脑门一下。
“建国后不许成精~好不!”
他低头在窦桦的耳畔,说:“我有一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哼——
窦桦傲娇的一歪脑袋瓜。
“你愿意说,我就听着。你不愿意说,我就不听。”
得——
自个儿这媳妇儿,还挺有性格。
“告诉吧!我的理想,其实想当一名木匠。因为我超爱明式木作,它严谨、考究、简练、舒展……实乃咱华夏上下五千年的文化艺术瑰宝,集大成者,有着让咱国人深入骨髓的审美倾向。”
杨朝升所说的,其实是他上辈子的理想。
上辈子,他就一直打算开家制作明式家具的木工坊。
这不——
这个理想还没来得及实现,他人就穿越了。
“这算啥子秘密?”
杨朝升最大的秘密,就是吃亏是福系统和随身小世界。
吃亏是福系统没暴露,杨朝升铁定不会说。
窦桦想知道的,也就是随身小世界这个秘密了。
不过——
随身小世界这个秘密,足以让知道的人怀疑人生。
杨朝升自个儿不说。
聪慧如窦桦,她还不至于先张嘴问及此事。
中——
“媳妇儿也不是外人。我这就将我最大的秘密,跟你分享。”
自打把窦桦带入随身小世界,杨朝升就在考虑下一盘大棋。
要下这盘大棋,所需要的帮手铁定少不了。
虽说,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已然不是秘密。
要说信任嘛!
还有谁能比得过自个儿的枕边人?
“桦,我们现而今所处的世界,并不是原先咱们待过的现实世界,而是一个属于我独有的小世界。”
“小世界?”
杨朝升第一句话,就带给了窦桦不小的震撼。
“对,我们姑且称他为小世界。我告诉你,这个小世界的面积大小,山河湖海的地形地貌,跟我们熟悉的蓝色星球,几乎一模一样,也有七大洲四大洋……”
“这是个跟蓝星一模一样的小世界?”
窦桦就好像在听《山海经》里面的故事,非常地烧脑子。
“没错。小世界跟现实世界,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没有自个儿孕育出来的生命。你所见到植物和即将见到的动物,都是我发扬蚂蚁搬家的精神,从现实世界一点一滴搬运,才孕育繁衍起来的。”
窦桦突然伸手,抚摸着杨朝升的脸颊。
只有如此,才能让她找到点儿真实感。
“朝升,你怎么得到他的?我说的他,是这个小世界。”
这问题玄之又玄,根本解释不了。
“怎么得到他,我确实不清楚,是他自个儿上杆子投奔我的。兴许,你男人我是像成吉思汗那样儿,受天命眷顾的位面之子吧!”
杨朝升打着哈哈,对窦桦来了个摸头杀。
窦桦岂不知,自个儿男人又在耍嘴了。
她嗔怪的,给了杨朝升一个卫生球眼。
“如此说,这个小世界是你的,也就是咱们家的?”
“我不是说过嘛!我的就是你的。”
哈哈——
窦桦虽然蕙质兰心,与男女之事上,也就是个雏。
被自个儿男人几句话,就哄得很开心。
“你傻笑个嘛?”
“朝升,你让我知道了这么大一个秘密,往后,可就逃不出我的掌心了。”
窦桦在四九城大学医学院,系统学习过生理卫生知识。
在教材当中,一本流传至东汉时期的书籍《素女经》上,记载着许多男女闺房之乐的细节。
凌晨,他们俩那一番云雨过后。
种种迹象表明。
她窦桦选择的这个男人,在她之前,恐怕已然经历了别的女人。
虽说,在感情上,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在这个新旧交接的时代,还是有些个封建残余的观念存在。
窦桦的父亲,就纳过两房姨太太。
对还有另一个女人分享她的丈夫,这事儿。
窦桦心里是抵触的,却又无可奈何,勉强能够接受。
只要这个男人的心里,还有地方装着她。
杨朝升没有瞧出媳妇儿的小心思。
他伸出食指,在自个儿嘴巴上一抹,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桀桀——
“你不怕我杀你灭口吗?”
“杀我?你舍得吗?”
这个男人能独闯联盟军营来救她,如果不是看上她了,那还有别的解释嘛!
窦桦才不信杨朝升会伤害她。
况且,他们俩如今还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
“舍不得。”
杨朝升猛然欺身抱起窦桦,让她整个人成为自个儿的挂件。
两个人脸贴着脸,呼吸着彼此的呼吸,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杨朝升抱着窦桦,走上廊桥。
“桦,我来给你介绍咱们家的一个成员。”
哦——
不待窦桦说话。
杨朝升就对着河那边,发出一声长啸。
嗷呜,嗷呜……
嗷呜嗷呜……
这边啸声才发出,河那边,就传来了同样的啸声回应。
有一只小牛犊大小的野兽,正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向廊桥奔来。
在它的后面,还跟着几十只同样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