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升的这封信,威力上不亚于胖子跟小男孩。
铁瑛看过之后,她没耽误一点儿工夫,就直接奔向了六扇门总坛。
这次出行的保卫级别,被铁瑛定为了最高级。
东城区炮局子拢共十辆警车,六辆边三轮,一次性的集体出动。
铁瑛坐在一辆黑色的平治车上,混迹在车队当中。
这一辆车,就是大名鼎鼎的梅赛德斯-平治770。
这款车型,是专为政府和国家政要,量身定制的大尺寸豪华轿车。
年初,大军进城。
这辆车作为敌产,被政府收缴后,划拨到了东城区炮局子名下公用。
东城区炮局子核心层有一个共识,每当这辆车出动之时,必将要去完成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
之所以,有如此特殊性。
全因为,这是一辆加装了2.5cm厚防弹钢板的防弹车。
这种特殊车型在整个华夏,也不过进口了不到30辆,其大多成为了位高权重者出行的专车。
并不是铁瑛担心自个儿的人身安全。
实在是这封信上的内容太重要了,让她不容有失。
车队无惊无险地驶入了六扇门部委总坛。
铁瑛在两名保卫战士的陪同下,进入了部委的机关大楼。
她第一时间,去到了罗部长的办公室。
“唉呀妈啊!铁瑛姐您今儿怎么来了?”
敲开外间的门,小谢一眼见着铁瑛,就兴奋的不行。
他咋咋呼呼,神色犹如远离家人的游子。
警卫员小谢的父母,在小鬼子的一次清乡扫荡中,双双牺牲殉国。
作为一名烈士遗孤,小谢被送到了豫东抗倭根据地。
当时,铁瑛的主要工作,就是照顾这些从全国各地送到豫东抗倭根据地的革命后代们。
为了他们,铁瑛可算操碎了心。
在生活上,她几乎竭尽全力,去安排好孩子们的衣食住行。
铁瑛自个儿吃草根树皮,茎茎块块,也要把粮食省下,留给这些孩子们。
在学习上,铁瑛亲自当起了老师,她不但自个儿教授文化知识,还会拽着李不识、李向前叔侄俩,教孩子们拳脚功夫和打枪。
小谢,就是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后浪。
其出众的个人能力,让他年纪轻轻,便成为了罗部长这样重要首长的警卫员。
在豫东抗倭根据地这些孩子们心中,铁瑛已然成为了他们的妈妈。
妈妈——
这些孩子们有多想,当面喊她一声妈妈呀!
“铁瑛姐,您的白头发又多了。”
自从铁瑛当上了孩子王,她就日渐消瘦,不过二十多岁的花信之年,头上就早早地染上了霜华。
瞅着眼巴前的大小伙子,就要成了兔子眼。
铁瑛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行了,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向罗部长汇报,你去通传一声。”
对待这些个看着长大的孩子们,铁瑛一如既往的非常有耐心。
不像对待某个姓杨的小子,见面就是一通怼,怼不过,她就直接上手拧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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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门,部委办公室。
罗部长反反复复将手里的信件看了三遍。
他的目光在信件结尾的落款上,停留了一会儿。
“这个惊蛰——他又出现了。”
又出现了?
罗部长的话,让铁瑛脑筋急转。
给她寄来这份情报的,难道是哪位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
不应该啊!
这么重要的情报,作为一名合格的特工人员,肯定不会假手他人。
惊蛰出现这样明显的低级错误,这让铁瑛难以理解。
如果,不是名单上有几名嫌疑人,正处于东城区炮局子的监控之下。
她甚至会去怀疑这份情报的真实性。
作为战斗在潜伏战线上的同志,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人尖子,怎会将如此重要的情报,难道是上下线断了,才把情报寄到她这儿?
她正思量间,罗部长说出的第二句话,就更加地使她不解了。
“铁瑛同志,这个惊蛰指名道姓地将情报传递给你。
很可能是你的熟人。
你好好想想,在你认识的人当中,有谁能够跟他对上?”
很显然,这个惊蛰,八成不是自己的同志。
铁瑛是有名的铁娘子,她能力有目共睹,在工作上接触过的人,简直海了去了。
铁瑛在自个儿的脑海中,做出了一些粗犷的排除。
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中,跟铁瑛产生过交集的各色人中,能够从事情报工作这个行当的人不老少。
铁瑛还是觉得,一人能够把如此重要的情报,及时地送到政府手里,肯定跟咱榔头镰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罗部长,惊蛰有没有可能是咱们的同志?”
罗部长沉吟了片刻说:“铁瑛同志,你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同志。
我今天就明说了吧!
你提的这个问题,我现在很难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个惊蛰即便是咱们自己的同志,他也不是咱们六扇门所掌握的那几条线上的同志。
我必须去向二号首长和情报部的李部长求证后,才能够回答你。”
说完,罗部长拨通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机。
“二号首长您好,我是老罗啊!”
……
“什么?在您的记忆中,咱们没有使用过惊蛰这个代号的同志。
好的,我知道了。”
……
“李部长,是我,罗大个。
我这里有个情况要跟您核实一下。”
……
“什么?您要过来。
好好好,那我就在办公室恭候您大驾光临。”
……
两个电话打完,罗部长放下了话筒。
没一会儿,他又重新地拿起。
罗部长一连拨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才找到了正主。
“赵刚,是赵刚吗?
你马上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我要和你谈的事情,跟你手头上的案子有关。
别跟我打马虎眼,赶紧地给老子跑步过来。”
四九城,医院妇产科病房里,赵刚苦着一张脸。
他的好大儿赵高,预产期就在这两天。
真是服了他了。
燕大的肄业生赵刚,给自个儿孩子起名,取了四个字“高山流水”。
他这个当爹的姓赵,头一个孩子便叫作赵高。
没错,就跟指鹿为马的那位同名同姓。
打赵刚被他自个儿的警卫员叫出去,接完电话回来。
就有了一副在屁股上绑了二踢脚,要窜上房梁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