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擂台下面,有百十来号武林人士同时站了起来。
这里面也包括了李家叔侄。
哐啷啷……
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兵刃出鞘声。
这可把杨朝升给整不明白了。
他环视了一圈。
发现站起来的武林人士,都有着同样的表情。
一下子还真没啥好词,来形容这种表情。
愤怒、憎恶……
还是仇人见面分外的眼红?
表情如此的苦大仇深。
……
“我要为父报仇,贼子拿命来。”
一个穿着新式学生装的年轻人。
他第一个纵身跳上了擂台。
年轻人的右手上,扣着一件奇门兵器“夹指牙刃爪”。
刃爪透着森森寒光。
奔着刚上台的麻脸汉子就是一记杀招。
黄脸汉子咧了咧嘴。
流露出的戏谑意味,几乎不言而喻。
只见他将手一挥。
把刚从头上摘下来的斗笠抛出。
呼~
斗笠带着破风声,凌空划出了一道弧线。
说是迟,那是快。
眨巴眼……
就到了学生装年轻人的面前。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被斗笠一下子割开了咽喉。
鲜血喷溅而出。
年轻人跌落擂台下,横死当场。
摘叶飞花?
麻脸居然是一名大宗师境的高手。
台下有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家伙在江湖上的仇家,可真不少。
他玩的这出杀鸡儆猴的把戏,并没有让一心报仇雪恨的人们退却。
“大伙儿并肩子上,为武林铲除了这个败类。”
“大宗师境又如何?岂不闻双拳难敌四手,大家伙一起干死他。”
……
群情激奋,来势汹汹。
百十来号武林人士恨不得生啖了麻脸汉子。
众人一拥而上,眼看就要挤上了擂台。
福岛河石深知麻脸汉子底细。
他的心里着急。
前面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一个了。
这个重金请来助拳的华夏武道高手,不会也在没有发挥价值的情况下,被人群殴而死吧?
“九鬼大人,咱们要不要出手?”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
这是九鬼也没能预料到的突发事件。
此刻,他眼睛一直关注着擂台后面的礼棚。
华夏武林人士对待倭国人,大多数人都持着敌视的态度。
九鬼知道这次来参加英雄擂,最好还是按照规矩来。
否则他们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实在不行,也只好放弃这枚棋子了。
“等等,再等等。”
九鬼等的不是什么奇迹出现。
他等的是礼棚内那几个人的决断。
从鸡笼寨五当家的出场上,九鬼很快就嗅出了味来。
鸡笼寨土匪摆下这个什么英雄擂,很可能就是用来对付八爷的。
会不会与土匪身边那两个刮民裆军官有关呢?
九鬼觉得他的猜测,很可能就是事情真相。
在对付榔头镰刀上,他们倭国人和剐民裆的目的是一致的。
果然。
“砰砰砰”礼棚里响起了三声枪响。
枪响过后。
从擂台的左右。
各冲出一支五十人小队的枪手。
他们荷枪实弹,人手一支崭新的凯申式步枪。
两支小队的头目大声叫喊着:“全体都有,枪口向上,举枪,急速三连发。”
砰砰砰……砰砰砰!
英雄擂的现场。
响起了爆豆子般的枪声。
秋田野见状,不失时机地说:“还是九鬼大人了解华夏人,是真正的华夏通。”
“秋田君过誉了。
华夏古代的上位者,喜欢把他们的百姓比作蝼蚁。
不得不说这个比喻十分的恰如其分。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正是由每一个微不足道的蚁民组成的。
华夏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潜力巨大。
在正常的情况下,我们倭国只能臣服其下。
可是他们沉睡了。
完全没有发挥蚂蚁分工协作,团结一致的精神。
这正是我们倭国的机会。
军部的一些马鹿,只知道一味蛮干,不知道使用怀柔手段。
难道不知道,被钝刀子割肉的痛楚?
这样容易把华夏这头沉睡的雄狮惊醒。”
“军部的做法不容置疑,还请九鬼大人慎言。”
福岛河石是倭国少壮激进派分子。
他对九鬼刚才的言论很是抵触。
……
“安静,安静。”
鸡笼寨土匪的两支卫队镇住了场子后,大口九再次的华丽登场。
“咱鸡笼寨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
也希望各位来打擂的老少爷们,能够遵守咱鸡笼寨订下的规矩。
你们之间有啥子江湖恩怨,完全可以到擂台上,捉对子论个高下。
这次,咱代表鸡笼寨给大家伙留个面子,就不再追究了。
希望诸位下不为例。”
鸡笼寨在江湖上混,也不敢太得罪这些个武林人士。
只要这场面基本可控,谁死谁活,又干他鸡笼寨鸟事。
走过场似的把打擂的规矩重新讲了一遍。
大口九就闪人了。
走的时候。
还把从昏迷中醒来的五当家,也给带走了。
不过,两支撒出来的五十人卫队,却没有一起给撤下去。
……
李家叔侄也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杨朝升终于逮着了机会,来满足一下自个儿的好奇心。
“李叔,这个麻脸汉子是何来路?”
李不识好像和麻脸汉子结下的梁子很深。
他恨恨地道:“他是咱北方武林公敌,只要有人出的起价钱,无论老幼良善,他一出手,都不会给人留活口。
咱北方武林中的好些个高手,都死在了他的手里,这其中……其中就包括我的兄长。”
李不识说到伤心处,声调有些呜咽。
这段时间,在与李家叔侄的攀谈中。
杨朝升对华夏武林上面的事儿,有了一定的了解。
大宗师境的武道高手,在华夏四万万五千万人的人口基数下,也不会超过百人之数。
杀手?
一个武道大宗师,不去开宗立派。偏要去做刀口舔血的杀手。
这人的脑子有病吧?
难道他有反社会的人格?
把杀人当成了乐子?
看来这个麻脸汉子,在北方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杨朝升离开四九城的那天,他的师父白老爷子曾提过那么一嘴。
让他行走江湖的时候,要小心提防着几个人。
其中好像就提到过一个麻子。
“李叔,此人可有名号。”
李不识划拉了一下自个儿的记忆。
“他的大号叫啥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姓张,又长了一张麻子脸,所以都叫他张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