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小爷轻点,轻点儿……”
杨朝升给山猫包扎着伤腿。
现而今的医疗卫生条件,那是相当的恶劣。
恶劣的让杨朝升这个曾经的现代人,简直难以想象。
所以他十分重视对医术技能的采集。
在此苦难的年月里,认贼作父,人穷志短的大有人在。
却有些个职业,有些个人还在坚守着心中的信念。
他们顽固的秉承着,老一辈人传下来的规矩和操守来做人做事。
比如说当下的华夏医者。
他们大多悬壶济世,怀有一颗医者父母心。
他们是真正的白衣天使。
唯利是图,谋财害命者也不是没有。
反正杨朝升撞见的不多。
能够让他的系统金手指激活的,那就更加的凤毛麟角了。
所以这么些年下来,杨朝升的医术水平也就勉强达到了赤脚医生的级别。
刚才杨朝升用烧红的匕首挑出了山猫创口里的子弹。
血腥味中还夹杂了一股子在猪皮上烫毛的味道。
山猫目睹了这台手术的全过程。
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还是……
他那张白脸上,除了冒出了一些虚汗,并没有痛苦的表情。
就好像那刀子不是拉在了他的身上。
颇有些关老爷刮骨疗毒的意思。
如果有不了解山猫的人瞧见了。
绝对会由衷地称赞一句“好一条硬汉”。
熟悉他的人会问。
这是打了麻药了?
怎么可能。
俘虏在杨朝升这儿,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孬怂能否变成英雄好汉?
是个深刻的社会问题,还是个脑洞大开的哲学问题。
这种关于人性的探讨,杨朝升可不想费脑子去做研究。
他知道这个叫山猫的土匪,其实没有看着的这么硬气。
杨朝升捣鼓的那几下子可不秀气。
山猫感觉不到疼痛。
这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
那就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了整条大腿的神经麻痹。
也就是说,他的这条大腿已经废了。
在随身空间里,
杨朝升确实也囤了一些磺胺、盘尼西林之类的抗生素药剂。
这些药剂的价格现而今堪比黄金,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杨朝升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他怎么可能会给这个好险就伤害到徒儿的凶手用。
杨朝升在草地里找了一些蓟草。
他用嘴嚼吧嚼吧,敷在山猫的创口上。
蓟草有止血、化瘀、祛痈等功效。
做这一切,无关什么人道主义。
而是有人需要这个舌头。
“好了,这小子一时半会死不了。”
“铁瑛姐,人就交给你了。”
铁瑛是个勤快的女人。
她一到杨朝升的营地就忙活开了。
小虱子和丫丫两个小不点也不认生,还很亲近她。
一左一右的跟着。
俨然成为了她的两个小保镖。
“饭做好了,先吃饭吧!”
铁瑛从身上取下杨朝升做饭时系的围兜。
湘西蜡染布做的围兜,有着好看的图案,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铁瑛一边鉴赏,一边心中暗道。
四九城这样的大城市,果然就是个大染缸。
一个从乡下逃荒进城的半大小子,这才几年,就养成了这么多穷讲究。
如果杨朝升此刻能够听到她的心声。
一定会大呼好家伙。
这女人的觉悟可不是一般的高。
一条小虱子卖好,硬让她系上的兜兜,也能够有这么多道道?
“好嘞!”
山猫拖着一条伤腿,他根本闹不出啥幺蛾子。
杨朝升不再去理会他。
今儿的饭菜特别的香。
铁瑛姐这做饭的手艺,闻着味就很哇塞。
丫丫小菇凉很贴心的将一桶水,拎到杨朝升跟前。
“师父,洗手。”
杨朝升露出了欣慰的笑。
自个儿才收的徒儿。
第一课教的就是饭前便后要洗手,让她养成良好的个人卫生习惯。
看得出小菇凉很上心,也很珍惜这份师徒的缘分。
“你这两个徒弟,都是人尖子。”
“一下让你遇到了俩,真是让人羡慕。这可能就是人与人的缘分吧!”
铁瑛真心喜欢小虱子和丫丫这两个孩子。
“酸了,酸了不是。他们俩和你也很亲近呀!”
“那不一样,他们拿你当亲人。
而我,他们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知心的大姐姐。”
杨朝升一时无语,心中暗忖。
知足吧你叻!
你们这才待了多一会儿,能够有这样的关系就不错了。
孩子们平日里与成年女性接触的少。
说白了,是孩子对母性的渴望。
这还是铁瑛自身正气,带着天然亲和力的结果。
四人在牛津布垫上坐下。
开动!
开动!
……
豺狼来了有猎枪,朋友来了有美酒。
杨朝升两世为人,都不是个吝啬鬼。
他会拿出自个儿最好的东西来招待客人。
今儿的主菜,那必须是烤鸭。
便宜坊的焖炉烤鸭,这种外烤内煮的烤鸭,外脆里嫩,非常的适合老人和小孩子食用。
这种便宜坊的焖炉烤鸭和全聚德的挂炉烤鸭。
杨朝升在自个儿随身空间里各囤了十只。
作为一个吃货,没吃过四九城的烤鸭,那就属于白来了四九城一趟。
其余的美食,作者君就不再作概述。
我害怕各位读者老爷抓住我划水的证据。
值得一提的是铁瑛抄刀做的几道鲜嫩的野菜。
她认识的野菜很多。
处理起野菜来,那是行家里手。
搭配上杨朝升提供的食材。
简直就是歪瑞古德。
鸡蛋炒婆婆丁、凉拌马齿苋、灰灰菜炒肉……等几道菜。
一道菜比一道菜下饭,一道菜比一道菜爽口。
荒郊野外的,如此丰富的一餐。
有荤有素,有甜有咸。
就是在年节时地主老财的餐桌上,也难得一见。
眼巴巴的看着眼前几人大快朵颐。
山猫顿感生无可恋。
世界上有什么样的惩罚,是让人饿着肚子旁观别人享受美食的。
这样很不人道,好不。
“哎呦喂!哎呦喂!……”
哼!你们不给老子吃的,老子也不让你们痛快。
这就是山猫内心的独白。
“叫啥?咋的,想吃花生米了?”
山猫如同一只苍蝇般的在耳边叫唤。
这不恶心吗?
砰!
杨朝升可不惯着,直接用枪说话。
子弹擦着山猫的耳朵掠过,在他的耳廓上留下一道血痕。
“小爷饶命,小爷饶命,小的是肚子饿的慌,不是故意叫唤扰了爷的心情。”
山猫吓得面如土色,赶紧告饶。
“行了,收起你的那套把戏。”
“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应该能分得清。”
“我说的对不对?”
杨朝升的声音很冷,仿佛这个暖春又重回了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