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说话？”女人说道。“这东西会说话？地球人的语言也会？”
    “安静，贝娅，”戴尔说，“聪明的怪物不应该受到侮辱。它们是可以讲道理的。冈瑟，退后。”
    冈瑟犹豫地从收藏者身边撤退，但他的长矛仍然举着。
    “你叫什么名字，好人？”戴尔问道。
    “我不需要名字，”收藏家说。“名字代表弱点。它们代表个性。集体才是真正重要的。”
    戴尔慢慢地点点头。“我明白了。那么，好怪物——”
    “我也不是怪物，”收藏家回答道。“我感觉在这种语言中，‘怪物’意味着低劣和野蛮的生物。然而，从进化的角度来看，我远远超出了你们这些原始物种。”
    “区区一个怪物就敢统治我们？”冈瑟说道。
    收藏家察觉到了对方愈发强烈的攻击性。它伸出了爪子。
    “安静，冈瑟，你这个笨蛋，”戴尔说。“对不起，好……家伙，”他对收藏家说。“我们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你知道，我们的任务就是消灭这个巢穴里的妖精。”
    “它们不见了。我把它们全都吃掉了。”收藏家说道。
    “还有那个恶魔吗？”戴尔问道。
    “这也是该物种的较大变种。”
    那我们和你没什么矛盾，好人，”戴尔说。“我们只是好奇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这里正南边有一处你们种族的定居点。”
    冈瑟双手紧握长矛。“够了！我们是冒险者。我们是为了杀死怪物，而不是和它们谈判。这只野兽已经表明了它的意图。它想摧毁一个村庄。我们还要听什么！？”
    “冈瑟，等一下，你这个冲动的傻瓜！”戴尔喊道，但已经太迟了。
    冈瑟一边咆哮一边奔跑，将长矛刺向收藏者的腹部。
    收藏者没有反应。它评估了武器的抗拉强度，确定它没有任何威胁。一个纯粹由木头和软金属制成的物体不会造成任何威胁。长矛重重地击中了收藏者坚硬的甲壳，从甲壳上滑落下来，发出刺耳的火花。
    冈瑟向前滑倒，惊呼道。他没想到长矛会从收藏家的盔甲上滑落下来，而他鲁莽向前的势头，突然停下来，破坏了他的平衡。
    奇怪的是，收藏者失算了。长矛的强度和锋利程度远远超出了其材质的承受范围，成功地在甲壳上划出了一小块痕迹。
    很奇怪。不过没关系。
    收藏者用手抓住了冈瑟戴着头盔的头。收藏者的手长两米半，肌肉发达，足够大到可以握住冈瑟的头盔，像老虎钳一样紧紧地抓住它。
    收藏者轻而易举地将冈瑟举离地面。人类徒劳地挥动着双腿，踢着收藏者。
    比亚急忙将她的法杖瞄准收集者并开始大喊。
    施法！
    为时已晚。
    收藏者像捏碎铁罐一样捏碎了冈瑟的头盔，头盔里的软脑袋被捏成了肉泥。鲜血和脑浆从它的指尖流出，滴落在草地上。它把冈瑟瘫软的身体扔到一边。
    它本想质问这个人类，但它的攻击性实在太强了。
    然而，其他人似乎更愿意进行谈判。
    收藏者开始缓慢地向前走去。
    “释放混乱的火花。[火球]！”贝娅一边喊道，一边将棍子指向收集者。火花在棍子尖端旋转了一秒钟，然后凝聚成一个向前喷射的火球。
    收藏者伸出手臂，挡住了火球。火球剧烈爆炸，喷涌出一股浓烈的火焰，瞬间将收藏者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橙色的火焰中。
    “操！”戴尔大叫道。他指着冈瑟仍在抽搐的身体，对比亚说：“比亚，治好他！快！”
    比娅咬着嘴唇，眼里噙满了泪水。“我……你知道我无法治愈这样的伤痛。”
    戴尔怒吼着，跺着脚。“天哪，”他说。“这本该很简单。他们说，这是寻找妖精的任务。那些该死的村民。”
    “那是什么？”收集者从身后燃烧的火柱中冒出来时问道。火焰舔舐着它的整个身体，但火势越来越小，无法烧毁收集者坚固躯体的任何一寸。“你，人类女性，你是如何产生这种火焰的？爆炸力？我没有看到你身上有火焰喷射器，也没有内燃机，没有机器的嗡嗡声或电荷。
    还有你刚才说的语言，那个语言，不就是统一战线人类的语言吗？
    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它开始向雌性走去。
    戴尔拔出剑，走进来。“不，你别这么做，你这个该死的怪物。”
    “你们这些修修补补的物种真是难以预测。首先，你向我致以问候，几秒钟后，你就变得非常具有攻击性。你没看到你的人类同胞先攻击我吗？我允许你攻击我不仅是为了显示你的弱点，也是为了表明我反击是为了防御。”收藏家不耐烦地挥手让人类男性离开。“走开。你对我没用，你的生物量对我没什么用。我必须询问女性。”
    “从我血淋淋的尸体上跨过去。”戴尔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这就是你们想要的。首先是妖怪，现在是你自己。为什么你们这些简单的修补匠如此强烈地渴望死亡？你们进化到更高阶的思维方式是否抹杀了你们基本的生存本能？”
    戴尔冲向收藏者，瞄准收藏者的头部并猛砍而下。
    收集者的触角几乎在攻击发生之前就感知到了攻击，它抽搐着，敏感的毛发知道人类的每一块肌肉是如何抽搐的，以及它们将如何推动，计算出挥动的精确轨迹和弧度。
    它稍微向后仰头，用下颚咬住了刀刃。
    戴尔拼命想把剑收回来，但收藏者抓得太紧了。收藏者用下颚用力，发出一声尖锐的金属裂声，把剑劈成了两半。
    “你没用。你既不构成威胁，也不愿意给我任何信息。”收藏者从下颚中吐出刀刃，向雄性的头砍去，把它切成五块。
    其中一块碎石仍旧卡在了戴尔的眼中，当它落到地上发出血淋淋的声音时，他的眼睛里仍旧带着愤怒的表情。
    如果这些人类在收集者处于变态阶段时与它战斗，那么他们就会打败它。他们实际上速度惊人，力量强大，比他们简单的肌肉和体格所显示的还要强大，但还没有达到挑战收集者的程度。
    他们甚至无法单独打败 draug，但作为一个群体，他们肯定可以打败他，尤其是考虑到这个女性样本的生活能力。
    但现在，对于收集者来说，他们已经消耗掉了 draug 并且远远超过了他，因此他们很弱。
    收集者只需询问或从这些生物身上获取信息即可，无论哪种方式效率更高。
    “现在，我要问个问题了，”收藏者一边说，一边跨过男性尸体，向女性尸体走去。
    比娅再次用她的法杖指向收藏家。“[火球]！”
    又一个火球出现，直直击中收集者。收集者再次走过熊熊燃烧的火海，现在距离女性更近了。
    “别跑，人类，”收藏家说道，“你的腿部肌肉很虚弱。你的肾上腺素会流失，然后无氧呼吸产生的废物化学物质的积累会让你停下来。
    另一方面，我的肌肉不会产生任何阻碍其运动的化学物质——它的超纤维具有一种效率，这种效率是通过来自无数比你更强大、更快、更好的物种的基因进步磨练出来的。
    任何逃跑的企图都只会延长你的痛苦。”
    收藏者现在就在雌性面前，高高在上。它的体型几乎是雌性的两倍。
    她吓得浑身发抖。
    “告诉我，人类，”收藏家说道，“你刚才使用的是不是‘魔法’？”
    女子放下手杖，抓着脖子上的项链。“我永远不会泄露教团的秘密，野兽。”她虚弱地说道。
    收藏者弯下腰，它的下颚摩擦着她柔软的脖子。她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牙齿都在打颤。
    “我只是在询问信息。你们这些修补物种很重视分享信息，不是吗？”
    “我宣誓效忠秩序，秩序就会随之而来。我宣誓反对混乱，秩序就会随之而来。我宣誓效忠生命之境，秩序就会随之而来。”
    “你在说什么，人类？”收藏者说道。“这些话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解释一下。”
    “我宣誓效忠巫师团……”贝娅说，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她念出一句话，这让她恐惧的心灵得到了一丝安慰：她宣誓加入巫师团。
    收藏者拦住了她，用食指和拇指抓住了她的脖子。“你的脉搏非常高，生命体征失控了。你处于休克状态，胡言乱语。要从你身上获取信息需要很长时间。我没时间做这些。”
    也许我应该重新考虑如何向你们这种人打听信息。但现在——”
    收藏者掐断了她的脖子，把她扔到一边，和她两个同伴的尸体排成一排，以便于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