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
礼堂外的过道中。
麦格看似随着学生簇拥向休息室走,实则紧跟穆迪。
他这几天太奇怪了。
邓布利多出事了,常理说身为老友的他应该第一时间去医院看,哪怕在餐桌上神叨两句,说那是食死徒谋划的,麦格也不会起疑心。
可从头到尾,穆迪似乎在想别的事。
赫敏路过时打了声招呼:“麦格教授。”
“晚安,格兰杰小姐。”麦格微笑着回应,随后目光又聚焦在不远处拄着拐杖的背影。
她是个机灵的姑娘,自然发现麦格神态异常,赫敏顺着她目光看去,并第一时间发现更多的不对。
穆迪教授的跛脚似乎好多了?
……
一个拐角后,穆迪差点撞上面前的人,他脸色一冷,快速从旁边绕过。
达力却没有理他,而是对紧随而来的身影道:“麦格教授,您今天去看望校长了吗?”
“哦……当然,他显然想偷懒,明明没什么问题却还赖在病床上。”麦格努力挤出微笑,实则目光不经意的看向达力身后。
穆迪心中一紧,意识到身后有尾巴,借着达力拖延的时间,加快脚步。
达力当然也留意到了墙角后,那抹橙色的卷发,赫敏闪的很迅速。
“德思礼……”麦格压低声音,浮现担忧色:“穆迪很不对劲,我想你应该多关注一下他。”
“是吗?”
达力若有所思的转过身:“我去看看。”
穆迪径直回了办公室,锁好门,坐在办公桌后灌了一口复方汤剂。
猫头鹰的回信说,主人是在魁地奇世界杯后疯癫的,然而那时重伤他的有两个人。
哈利波特,达力德思礼。
如果要复仇,那么这两个人必须死。
但信念动摇,让他迟迟下不定主意。因为就在不久前,伏地魔杀了大量的忠仆。
他们和自己一样忠心,却没讨来什么好下场。他心中依旧坚信,虽然很多人说主人死了,实则并没有。
他会像之前一样,在某个角落蓄势待发,然后高调登场。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拉回穆迪注意,他脸色沉下来。
“谁?”
“穆迪先生,是我。”
嘎吱一声。
穆迪警惕连连,魔眼转了一圈后锁定在达力脸上:“什么事?”
“从来没和你单独坐坐,穆迪先生。 ”说着,达力背着手走进来,十分老成的拉开椅子坐下。
环视四周后,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大大小小的东西上。
达力伸手拨弄了其中一个陀螺仪似的破损器械,轻声问:“黑魔法探测器,为什么坏了?”
“在这里起不到作用,它同样可以探测谎言,太吵了,你知道的,这个城堡里又有谁会经常说实话?”
穆迪拄着拐杖坐在椅子后,神态淡然。
闻言,达力轻笑一声,随后抽出魔杖,敲了一下:“修复如初。”
那探测器迅速复原,穆迪表情一怔,随后迅速阴冷下来:“你又要让我费功夫把它弄坏了。”
随后他闭口不言,表情更显警惕。
“知道吗穆迪先生……”
滋啦!
达力话没说完,探测仪忽然有了动静。他装作一副尴尬神色:“哦,我们最好还是把它弄坏吧。”
豆大的汗珠从穆迪头顶滑落,达力叫他穆迪却引发谎言探测,这意味着什么?
面前的人早就知道他并非穆迪!
穆迪顿时眯起眼睛道:“不!就让它开着吧,德思礼先生。”
“我比较好奇,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身为霍格沃兹校董,这是一个隐患不是吗?”
闻言,达力淡淡一笑:“对我来说不是隐患,穆迪先生……”
滋啦!
见机器又有反应,达力表情无奈:“它太吵了。”
“所以我们更应该去讲实话。”穆迪坐正了身子,严肃道。
“对我来说不是隐患,克劳奇先生。”
达力又说道,这次机器毫无反应。
小巴蒂心中大震,他沉住气,接着问道:“明明知道我是谁却无动于衷,你的目的是什么。”
“不不不,我已经回答你一个问题了克劳奇先生,现在该到你回答我了。”
达力笑眯眯的说,随后魔杖一挥,将小巴蒂刚抽出来的魔杖击飞,掉在房间角落。
小巴蒂惊愕之余,又被一道射来的绳索牢牢捆住。
随即,达力放下魔杖,倾身为自己倒了杯茶后,拿起茶杯轻声问:“你愿意为伏地魔赴死?”
“你竟然敢直呼主人的名字!?”小巴蒂当即扭着身子吼道,但被一缕红线接触的刹那,他又头冒冷汗的老实下来。
“该死……该死……”
“现在可以正面回答了吗?”
闻言,小巴蒂冷冽着脸,露出戏谑之色:“当然愿意为主人赴死,我是他……”
滋啦!
忽然,探测器又有了反应。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不……不……我愿意为主人赴死!”
滋啦!
“我是他忠实的仆人!”
滋啦!
“不……不……”
这次轮到达力露出戏谑笑容:“看来你在口是心非,克劳奇先生。”
小巴蒂一时间也懵了,脸上顿时没了神采,宛若失去光芒的明珠。
“他早就大势已去,克劳奇,其实自那之后,他从未回来过。”
说着,达力起身,来到角落中将他的魔杖捡起来,并放在了桌子上:“好好想想今后的打算,是与旧时代沉寂历史,还是同新时代共赴未来。”
“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忽然,克劳奇满头汗珠,妥协道。
“谁?”
“路西法,主人最忠诚的仆人!”克劳奇癫笑起来,似乎是在发泄正面内心后不甘的情绪,又似乎在嘲笑未来自己歇斯底里的景象。
“不,他给了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达力淡笑着说,在谎言探测器的平静、以及克劳奇瞪大的双眸中,他消失在门后。
……
十二月,霍格沃兹迎来雨夹雪。
保护神奇动物课照旧,恶劣的天气让海格废了好一会儿功夫,在禁林前的篱笆上罩了一座巨大的帐篷。
这也导致炸尾螺那腥臭的鱼腥味无法散出去,学生们只能捏着鼻子上课。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人一同挤在帐篷里,摩肩擦踵。
潘西、扎比尼和马尔福一众人受不了那味道,宁愿站在暴风雪里打哆嗦。
“该死的,要不然我们回城堡?”马尔福扯着喉咙道。
潘西费劲心思才通过狂风听清楚:“好主意!要不要…咳咳!……把德思礼叫上?”
扎比尼在雪花中摆了下手:“不,他今天没来上课,听说他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里,校长一回来就把他叫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