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们以前认识吗?”顾欣月笑眯眯地问,心里却嘀咕,认识干嘛不早说,她还自作聪明的说个假名字。
说实话,没人会相信吗?那只是个梦,那时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是绝望前的希望,刚开始他自己都不确信,但现在他相信那时他和她有过的两世情缘,他想留着自己回味,这一世他护她爱她就够了。
他以为自己无救了,连世人家喻户晓的霍神医都没法子,所以他不想服药,只要安静地过好人生最后几天的日子。
直到生命尽头,眼前老出现那个扑朔扑朔着大眼睛的小女孩,他也幻想过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也想念母亲,作为儿子没有在身边尽孝,他死了母亲一定会很难过吧。
他觉得死亡来临时,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到他与一个姑娘的两世情缘,但终究相爱的两人都没有修成正果。
遗憾!今生他们也无法在一起了,因为他马上要死了。
醒来后虚弱的他沉浸在回忆中,他坐在竹屋的床上,通过窗户看到她站在崖边向下环视,不像幻境,他掐了一自己的大腿,疼,真切地疼。
他让侍卫保护她,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走到崖壁下,然后她就掉下来了,掉到他的怀里。
“你还记得四岁那年,你和父母一起回京的第二日参加大长公主的赏梅宴吗?”
顾欣月思索了一会,“记得,我在边关出生,第一次回京,对一切都很好奇,母亲让我待在她身旁,可我在边关自由惯了,坐不住,就遛出去了。”
“那天,楚逸辰和他弟弟、他表哥想在偏僻的地方收拾我,他刚开始踢我,你穿着一套粉红色套裙,扎着两根羊角辫出现了。”
“他们为什么收拾你?”
“夫子表扬我的功课好,他就生气。”
说到这里他们都笑了,顾欣月觉得原身像她,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那天发生的事。
心情愉悦,满脸笑容,追忆两小无猜的童年,别人也无法体会他们曾经的快乐。
小姑娘一手叉腰,一手指责胖男孩,“你怎么能打人,你这大坏蛋,看我路见不平,挥鞭相助。”说着甩了一下手里的小辫子。
“啪”的一声响声吓得楚逸辰赶忙停手了。
“我不是大坏蛋,他才是大坏蛋。”楚逸辰看着凶巴巴小姑娘唬她。
“这个哥哥这么漂亮怎么是坏人呢?还有他比你高,都没打你,不可能是坏人呢?”
这是什么逻辑?楚逸辰想反驳,被他身后的表哥耳语了一番,他疑惑的问“你是昌宁侯府的嫡孙女,昨日刚回京?”
顾欣月“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楚逸辰只好带着其他两人走了。
那时她以为自己威风他们害怕了,现在想想爹刚从边关回来,受封圣旨没下,祖父是太尉,那时候谁都不敢惹她。
“漂亮哥哥,你怎么让死胖子打你呢,你不疼吗?”
楚逸泽看着小姑娘扑朔扑朔的大眼睛,小姑娘太可爱了,不是他不回击,而是母亲告诉他,不能惹是生非,学会忍耐。
看着小姑娘关心他,他心口暖暖的,他时时刻刻的要防备身边的人害他,他喜欢这个明艳可爱的小姑娘 。
“不疼。”
“欣月绊倒碰到就疼,以后死胖子欺负你,我来保护漂亮哥哥好不好?”
“原来你叫欣月,我叫楚逸泽,我娘亲不让我打他。”
“那我们不告诉大人,偷偷打他就好了。”
“怎么偷偷打人?”
楚逸辰几人鬼鬼祟祟没走远,楚逸泽和顾欣月走了。
他们躲在一棵大树后,看到返回来的楚逸辰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顾欣月和楚逸泽藏好,顾欣月拿出小弹弓,用一个石子打在楚逸辰额头上。
楚逸辰疼得“哇”一声哭了,另外两个小子吓得的愣住了,他摸疼的地方,结果手上沾满了鲜血,他哭得更响了。
楚逸泽看到楚逸辰狼狈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心里就是痛快,忍了楚逸辰这几年,这是第一次反击后心情舒畅。
顾欣月拉着楚逸泽从另一条路走了,走到半路小姑娘说:“我可以保护你了吧?”
“你现在保护我了,以后就保护不上我了,你不是我的娘子。”
“娘子,和爹爹娘亲一样吗?那我做你的娘子好不好?”
“好,那你送我一个你喜欢的东西给我,你以后就是我娘子了。”
小姑娘为难地看着楚逸泽,然后看着手里的鞭子和小弹弓,“这些都是爹爹给我做的,我舍不得。”
“那你就做不成我娘子了。”
“那个,我还是把小弹弓给你吧。”小姑娘说着很不情愿地放到楚逸泽手里,可她就是不想放开手。
楚逸泽抓住她的小手说:“你以后就是我娘子了,我会好好保护它,想你了我会拿出来看的。”
小姑娘缩回了手,笑眯眯地说:“好。”
“那你快快长大,你长大了我娶你。”楚逸泽说完牵着小姑娘的手回去了。
等回到宴会厅,里面乱成一片,皇子受伤了这等大事,忙坏了大人们,僻静的地方只有几个孩子去过,更没有人会想到这恶作剧仅是一个4岁的小姑娘。
想到这里,顾欣月不好意思了,小小年纪竟把自己的婚事定下来了,让京城里的夫人小姐知道,不知怎么编排她。
楚逸泽小小年纪就很腹黑,那张俊脸很有欺骗性,顾欣月看了一眼楚逸泽,这张脸不知会迷倒多少小姑娘,他对自己好是两小无猜的情分还是她为他出过头呢?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前天你给我时,我觉得熟悉,没想起来,不过梦里我梦到爹爹和弹弓了。”
“我的婢女给我下毒,我随师父学武艺去了,四年后我回来看你去了,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奶娘引发了我体内的余毒,霍神医为我调理身体,凌三那时候学的医,后来我就跟着睿亲王叔上战场了。”
顾欣月没说话,静静的听着楚逸泽讲。
“这次在战场上中毒,我们来这里寻医治病,我们已找了十天了,没有一点音讯,但遇到了你,欣月遇到你我很开心,谢谢你。”
“谢我什么呀?”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不早不晚,谢谢你医治我,在我最无助时,风雨同舟。”那抑制不住的喜悦似乎定格在楚逸泽脸上,永不会消失。
顾欣月浅浅笑了一下,这人嘴巴抹了蜜这么甜,如没有现代25年的生活,她就会被楚逸泽迷得不知所措,一头栽进去成为妥妥地恋爱脑,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欣月,我还没看到这间石室,一起看吧?”说完拉起顾欣月的手往石室走去。